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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危机2

清穿太子殿下一年三宝

暖阁里的丝竹声重新响起,却远不如先前那般酣畅,曲调里总裹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滞涩。宾客们端着酒杯穿梭,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额娘怀中瞟来,那眼神里有艳羡,有探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像极了冬夜里窥伺猎物的寒鸦。

额娘抱着我缓缓落座,锦缎裙摆扫过椅面,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她指尖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竭力将我抱得更稳,指腹轻轻抚过我颈间的金锁——新赐的赤金嵌红宝长命锁沉甸甸的,与先前那枚素面金锁相触,碰撞出叮铃的脆响,那声音落在寂静的角落里,竟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穿透力。

“叶赫那拉大人好福气啊,”斜对面坐着的礼部侍郎夫人端着茶盏起身,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小格格竟是这般有造化,能得太子殿下亲自垂怜,这可是满门的荣光。”她脸上堆着热络的笑,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算计。

阿玛起身回礼,青黑色朝服的衣料因动作舒展,露出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先帝御赐的和田白玉,此刻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掩不住阿玛眉宇间的凝重。“夫人谬赞,小女懵懂无知,不过是侥幸得殿下青眼,实在当不起‘造化’二字。”他语气谦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场众人,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我躺在额娘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衣襟上的兰芷香,混着殿内浓郁的酒气与熏香,有些发闷。我悄悄转动眼珠,瞥见承煜哥哥站在阿玛身侧,月白长衫的袖口依旧垂着,可我分明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依旧泛着青白——方才李公公离去时,他悄悄攥住阿玛的衣袖,嘴唇动了动,虽未出声,那眼底的忧虑却像化不开的墨。

承安哥哥性子爽朗,此刻正被几位世家子弟围着道贺,脸上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可每当有人提及“福星”二字,他眉头便会不自觉地蹙一下,下意识地往我这边望来,像是怕谁会突然冲过来抢走我一般。

宴席过半,宾客们渐渐散去,大多走得依依不舍,离去时还不忘再看我一眼,仿佛要将“福星”的模样刻在心上。阿玛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转身回到暖阁时,脸上的客套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沉沉的阴霾。

“老爷,”额娘抱着我站起身,声音压得极低,“太子殿下这赏赐,来得蹊跷。”她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还在轻轻晃动,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阿玛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带着凉意涌入,吹得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蹊跷也得接着。”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太子如今处境微妙,前几日朝堂上,索额图大人与明珠大人又起了争执,殿下这时候赏赐咱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心里一动,重生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心头——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废,牵连甚广,叶赫那拉府虽未直接卷入,却也因与太子有过几分牵扯,被康熙猜忌,整整三年都活得如履薄冰。而这所谓的“祥瑞”,不过是太子用来拉拢阿玛、稳固自身势力的幌子,可这幌子一旦竖起,便再也摘不下来了。

承煜哥哥跟着走进来,反手关上了暖阁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动静。“阿玛,额娘,”他声音沉稳,“方才李公公离去时,刻意提起乌尔滚弟弟的身子好转,还问了妹妹的生辰八字,我瞧着,他怕是要回宫复命时,向太子殿下细说这些。”

“生辰八字?”额娘脸色骤变,抱着我的手臂猛地收紧,“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太子殿下借着‘祥瑞’的由头,要将乌那希接入宫中教养,或是……或是指婚给哪位阿哥,咱们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像擂鼓一般。

阿玛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有疼爱,有忧虑,还有一丝身为朝臣的身不由己。“不会的,”他缓缓开口,像是在安慰额娘,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乌那希还小,太子殿下即便有拉拢之意,也不会这般急功近利。只是……往后府里的日子,怕是要多几分谨慎了。”

他走到额娘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周旋。只是乌那希的‘福星’名头既然已经传开,咱们便不能刻意遮掩,反而要做得滴水不漏,让那些想挑刺的人抓不到把柄,也让宫里放心。”

承安哥哥也凑了过来,脸上没了方才的笑意,眉头紧锁:“阿玛,额娘,往后我多陪着妹妹,寸步不离!谁要是敢打妹妹的主意,我第一个不答应!”他说着,攥紧了拳头,少年人的脸上满是坚定。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为我忧心忡忡的家人,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我绝不能让他们重蹈覆辙。颈间的两把金锁依旧在轻轻碰撞,那叮铃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我尽快想办法。我悄悄集中意念,感知着脑海里的小玉瓶,灵泉水清凉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安抚着我躁动的心绪——这灵泉水不仅能强身健体,前世我还曾用它化解过一次小小的毒计,如今,它或许就是我守护家人的关键。

夜深了,暖阁里的烛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廊下的宫灯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额娘将我抱回内室,小心翼翼地放在摇篮里,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熟睡的精灵。她坐在摇篮边,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眼底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乌那希,我的乖女儿,”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哽咽,“额娘只愿你平平安安,哪怕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想你卷入那些刀光剑影的纷争里。”

我躺在摇篮里,看着额娘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发酸。我想告诉她,我不怕,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可我如今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抓住她的指尖。

额娘感受到我的触碰,猛地回过神,连忙擦干眼角的泪痕,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我的小格格真乖,知道额娘担心你呢。”她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淡淡的兰芷香。

承煜哥哥悄悄走了进来,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他站在摇篮边,目光落在我颈间的金锁上,眉头微蹙:“额娘,妹妹的金锁太过惹眼,不如……暂时摘下来?”

额娘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摘不得。李公公亲眼看着殿下的赏赐戴在妹妹身上,若是贸然摘下,岂不是显得咱们不尊圣旨?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承煜哥哥沉默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枚嵌红宝的金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那往后,我便多守着妹妹。宫里宫外的人想打妹妹的主意,得先过我这一关。”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看着承煜哥哥挺拔的身影,心里暖暖的。重生一世,有这样疼爱我的家人,是我最大的幸运。可我也清楚,这份幸运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太子的赏赐像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将叶赫那拉府笼罩其中,而“福星”的名头,便是网眼上最锋利的倒刺,稍有不慎,便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接下来的几日,叶赫那拉府彻底热闹了起来。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门槛几乎要被踏平。有送奇珍异宝的,有送名贵药材的,还有人特意送来据说能“沾福气”的护身符,一时间,府里的库房都堆不下了。

阿玛每日忙着应酬,脸上的倦色越来越重。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大多是冲着“福星”的名头来的,有的想借着叶赫那拉府攀附太子,有的则是想打探虚实,还有的,恐怕是别有用心,想从这里找到攻击太子或是叶赫那拉府的把柄。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额娘带着我在花园里散步。满园的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香气扑鼻。额娘抱着我坐在凉亭里,身边的丫鬟正为我们沏茶,茶香袅袅,倒也有几分惬意。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管事嬷嬷恭敬的声音:“夫人,户部尚书夫人来了。”

额娘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抱着我站起身:“快请。”

户部尚书是明珠一派的核心人物,与太子的舅父索额图素来不和。如今他的夫人突然来访,怕是来者不善。

片刻后,一位穿着石榴红撒花锦缎袍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约莫三十多岁,体态丰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可那双三角眼却透着几分精明。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手里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

“妹妹别来无恙?”户部尚书夫人走上前,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像是要穿透襁褓一般,“早就想来看看小格格,只是前几日府里客人太多,怕打扰了妹妹休息。今日特意过来,给小格格带了些玩意儿。”

她挥手示意丫鬟将盒子递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比太子赏赐的还要华丽。“这是我特意让人打造的,据说用了西域的宝石,能辟邪消灾,保佑小格格岁岁平安。”

额娘抱着我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姐姐太客气了,小女已经得了太子殿下的赏赐,怎好再收姐姐这般贵重的礼物?”她心里清楚,这对金锁看似是好意,实则是烫手山芋——收下了,便是与明珠一派有了牵扯;不收,又会得罪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夫人却像是没听出额娘的推脱之意,伸手就要去碰我颈间的金锁:“太子殿下的赏赐是无上荣光,我这不过是一点心意。瞧瞧这小格格,真是越长越俊,难怪都说她是福星,瞧着就让人欢喜。”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眼看就要碰到我,承煜哥哥突然从旁边的花丛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刚折下的柳条,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疏离:“夫人自重,妹妹还小,怕生。”

户部尚书夫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了几分裂痕。她看向承煜哥哥,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好发作——承煜哥哥是叶赫那拉府的嫡长子,文武双全,在京中贵公子里颇有声望,她也不想轻易得罪。

“是我唐突了,”她收回手,重新堆起笑,“倒是忘了小格格年纪小,经不起生人触碰。既然妹妹不收,那我便先将礼物放在这里,等小格格长大了再用。”她不容额娘拒绝,直接让丫鬟将盒子放在凉亭的石桌上。

坐下闲聊时,户部尚书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太子赏赐的细节,还刻意提起近日朝堂上的纷争,试探阿玛的立场。额娘始终言辞谨慎,不卑不亢,既不谈及朝堂之事,也不回应她的试探,只是偶尔应付几句家常。

我躺在额娘怀里,悄悄观察着户部尚书夫人的神色。她看似在与额娘闲聊,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我,那眼神里的探究越来越深,像是在寻找什么。我心里暗暗警惕,她恐怕不仅仅是来试探立场那么简单,或许还想确认“祥瑞”的传闻是否属实,甚至想找到能利用我的把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不适,肚子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哼唧了几声。额娘立刻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低下头:“我的乖女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户部尚书夫人也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小格格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

我心里一沉,意识到不对劲。方才丫鬟沏的茶,我虽没喝,可额娘喝了几口,难道是茶里有问题?还是说,户部尚书夫人带来的礼物有问题?我强忍着不适,集中意念,感知着脑海里的小玉瓶,一滴灵泉水缓缓流出,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那股翻涌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

额娘见我不再哼唧,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停留:“姐姐,实在抱歉,小格格怕是累了,我先带她回房休息。”

户部尚书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也只能点头:“好,那妹妹先忙,我改日再来看小格格。”她起身告辞时,目光又在我颈间的金锁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里的算计,再也藏不住了。

回到内室,额娘立刻将我放在摇篮里,脸色凝重地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把方才那壶茶和户部尚书夫人送来的礼物都拿下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问题。”

嬷嬷应声而去,额娘坐在摇篮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乌那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承煜哥哥也跟了进来,脸色阴沉:“额娘,我看户部尚书夫人来者不善,她送来的东西和那壶茶,定有问题。”

我看着他们担忧的神色,心里暗暗叹气。这才只是开始,太子的关注已经引来了各方势力的窥探,往后,这样的试探只会越来越多,甚至可能会有更危险的阴谋。我必须尽快想办法,打破这“福星”的枷锁,让叶赫那拉府远离这场纷争。

夜里,我躺在摇篮里,辗转难眠。颈间的两把金锁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提醒我处境的危险。我悄悄集中意念,进入脑海里的空间。空间里依旧是一片白雾茫茫,小玉瓶悬浮在中央,里面的灵泉水泛着淡淡的金光。我知道,这灵泉水不仅能强身健体、化解小毒,或许还能帮我看清人心,预知危险。

我伸出小小的手,触碰着小玉瓶,心里默念着:我要保护家人,我要远离纷争。突然,小玉瓶微微晃动,一滴灵泉水飞了出来,落在我的指尖,瞬间融入皮肤。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阿玛在朝堂上被人弹劾,承煜哥哥被卷入一场莫名的争斗,额娘为了保护我心力交瘁……这些画面虽然模糊,却让我心惊胆战。

我知道,这或许是灵泉水给我的警示。如果我继续被动地承受,任由“福星”的名头将我们推向风口浪尖,那么这些画面迟早会变成现实。我必须主动出击,找到一条既能保全家人,又能摆脱束缚的路。

或许,我可以利用“福星”的名头,做一些真正能造福百姓的事,让这份“福气”变得名正言顺,而不是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工具。又或许,我可以暗中与太子保持距离,让他明白,叶赫那拉府只想安分守己,不愿卷入党派之争。

思绪万千,我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颈间的金锁依旧冰凉,可我的心却渐渐坚定起来。重生一世,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我有能力,也有决心,守护好我在乎的人。

只是,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朝堂之上,党派林立,九龙夺嫡的风暴已经悄然酝酿,叶赫那拉府想要独善其身,难如登天。而我这个“福星”,既是众矢之的,也是唯一的破局关键。

我轻轻攥紧小小的拳头,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要走下去。我要让那些想利用我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要让那些想伤害我家人的人付出代价,要让叶赫那拉府在这场波诡云谲的纷争中,安然无恙。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摇篮里,照亮了我颈间的两把金锁,也照亮了我眼底的坚定。往后的路,或许会布满荆棘,或许会危机四伏,但我不再畏惧。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的家人会陪着我,我的灵泉水会护着我,而我重生的记忆,便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金锁缠丝,看似束缚,实则或许能织就一张守护的网。我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只待来日,破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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