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弟子训练有素,暗器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咻咻”的破空声中,暗河杀手一个个倒下。腹背受敌之下,暗河杀手们阵脚大乱,很快便溃不成军。
领头的最后一名杀手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就要翻墙逃跑。
“哪里走!”慕雨墨冷哼一声,手腕一扬,另一柄备用的短刃脱手飞出,精准地追上他,将他钉死在院门外那棵老梅树上。
鲜血顺着梅树干缓缓流下,染红了刚抽出嫩芽的枝头。
厮杀终于落幕。
晨光洒满小院,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
唐怜月肩头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依旧笑着伸出手,替慕雨墨拂去发间沾染的一片草叶,动作温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
“没事了。”他轻声说。
“嗯。”慕雨墨握住他染血的手,指尖颤抖,眼眶依旧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以后,再也不碰这些了。”
这场风波过后,唐门与暗河内部残存的老部众联手,以雷霆之势平定了暗河的内乱。新大家长在逃亡途中被斩杀,那些助纣为虐的死士也尽数伏诛。
江湖,终于重归安稳。
而唐怜月与慕雨墨,却在风波平息后,悄悄卖掉了江南的那座临河小院,搬到了一个更偏远的山村。
那里没有亭台楼阁,没有乌篷船影,只有连绵的青山,成片的稻田,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唐怜月不再打铁,学着扛起锄头下地种庄稼。起初总是笨手笨脚,要么把秧苗插反了,要么浇水太多淹了田,惹得慕雨墨笑个不停。他也不恼,只是默默记下教训,渐渐地,竟也种出了沉甸甸的稻穗。
慕雨墨收起了针线,每日围着灶台打转。她学着蒸馒头,揉面时总是掌握不好力道,要么太硬要么太软;学着腌咸菜,盐放多了齁得人直皱眉。可唐怜月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还会认真地说:“好吃。”
那日傍晚,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两人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村落里升起的炊烟袅袅,与天边的晚霞交织在一起,美得像一幅画。
晚风吹过,带着稻禾的清香,拂起慕雨墨额前的碎发。她往唐怜月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抵在他的肩上,轻声说:“原来最难得的,不是打赢江湖,是守住身边的人。”
唐怜月握紧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紧紧相扣,掌心相贴,温暖而踏实。他低头看着她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声音低沉而坚定:
“嗯,余生皆你,再无江湖。”
夕阳渐渐沉入远山,夜幕缓缓降临,星星一颗颗爬上夜空。田埂上的两人依旧相依相偎,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与这片宁静的土地融为一体。
往后的日子,或许会有风霜,或许会有雨雪,但只要身边有彼此,便是最好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