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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星座灵启:雾棯浔归

天瑶国皇城的星轨在三月里格外明亮,星曜府到星脉殿的整条街道都被星力凝成的彩带缠绕,两侧的商铺挂满了绣着十二星纹的红灯笼,桂香与新酿的米酒香混在一起,飘满了整座皇城。这是玄穹界百年难遇的盛事——十二星曜之子将在今日一同成婚,星脉殿作为婚礼的主场地,早已被星辉装点得如同星海坠落人间。

距离那场蚀星阵之战已过去半年,苏璃婉在封地治理得有声有色,偶尔会派人给星曜府送来封地的特产,却从未再踏足皇城的情爱纠葛;柳清璃在城外小镇开了家小食铺,听说生意尚可,只是性子依旧怯懦,再没敢靠近星曜府半步。所有人都以为,那些纠缠不清的闹剧早已落幕,却没人想到,消失许久的柳清璃,正藏在星脉殿的阴影里,酝酿着一场肮脏的阴谋。

星曜府的清晨,从鸡飞狗跳的梳妆开始。女孩子们的房间里堆满了华美的嫁衣,铜镜前的身影个个明艳动人,连指尖的星力都带着甜暖的笑意。

泠念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她的幽蓝长发被梳成了繁复的凌云髻,发间簪着那支星渊玉簪,两侧还缀着银蓝相间的星纹步摇,细碎的流苏垂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嫁衣是越璃境萧亲手绘制的图样,月白的绸缎上用星力绣着层层叠叠的星轨,领口和袖口镶着细碎的星渊石,走动时,石片折射出的光如同把星河穿在了身上。丁沐漪桐正用润雨疗愈的星力给她描眉,梦银瞳里满是艳羡:“泠念姐姐,你穿这身嫁衣,简直像星海女神。”

泠念的冰银色眼眸里泛着浅淡的笑意,指尖轻轻拂过嫁衣的星纹:“你也很好看。”

丁沐漪桐的嫁衣是淡紫色的,裙摆绣着漫天飞舞的蝶影,与她的紫雾长发相得益彰。她的长发挽成了双环髻,发间簪着燮野昭穹特意寻来的紫水晶蝶簪,坠着的薄纱流苏衬得她像从幻梦里走出来的仙子。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尖泛红:“昭穹说,这样像他第一次见我的样子。”

白灵煊晴的嫁衣是耀眼的正红色,绣着燎原的焰纹,与她的火红长发堪称绝配。她的长发编成了粗麻花辫,辫尾系着赤金流苏,发顶簪着支焰纹金钗,衬得她的熔金瞳像燃着团暖火。她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焚天拳意的余威让嫁衣的焰纹亮了亮:“墨渊要是敢笑我,我就把他的冰棱冻成糖块!”话音刚落,焚承墨渊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敢,我的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霓裳翎疏的嫁衣是银白与七彩交织的,上衣是利落的银白劲装,裙摆是层叠的彩纱,走动时像只灵动的彩蝶。她的银白小卷发被烫成了精致的波浪,发间簪着支双色琉璃簪,耳坠是会响的银铃,一动就“叮铃”作响。她的影分身正拿着支口红在镜子前比划,本体则趴在窗台上,异瞳里满是期待:“不知道瑾宸看到我会不会吓一跳。”

男孩子们的装扮同样精致。越璃境萧的婚服是银白锦袍,领口绣着淡金的星轨,腰间系着墨色玉带,挂着与泠念同款的星渊石佩。他的月白银发束成高马尾,发间系着月白缎带,发顶簪着星纹玉簪,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从星海里走来的神祇,凤眸里的温柔只对着泠念一人。

焚承墨渊穿了身玄色婚服,裙摆绣着细碎的冰棱纹,腰间系着玄色玉带,发间的冰纹银簪与白灵煊晴的焰纹金钗形成了巧妙的呼应。他的玄墨长发垂在胸前,冰渊蓝的鹰眸里没了往日的清冷,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燮野昭穹的婚服是浅棕色的,绣着猎箭与草原的纹样,腰间系着牛皮腰带,挂着个小巧的箭囊。他的金棕短发被梳得整齐,发顶簪着支木簪,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眼睛一直黏在丁沐漪桐身上。

缔焱瑾宸的婚服是赤金的,焰纹从领口蔓延到裙摆,腰间的火红玉带格外醒目,焰狮玉佩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他的金红短发梳成了利落的造型,发顶的焰纹金簪亮得刺眼,正焦躁地在门外踱步,生怕错过了吉时。

筱禹玄泽的婚服是淡绿色的,绣着灵木的纹路,腰间系着竹节腰带,算筹玉佩挂在身侧。他的翡翠绿长发束成低马尾,发间的翠绿缎带垂在肩头,琥珀金鹿眸里满是温柔,正耐心地等着烬南鸢离。

烬南鸢离的婚服是暗红色的,冥火纹在衣摆间若隐若现,腰间的黑玉带与玄色披风相得益彰。他的暗红长发束成高马尾,发间的焰纹银簪衬得他的赤魔瞳柔和了许多,平日里冷硬的线条也变得温润起来。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前往星脉殿时,门外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柳清璃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裙,头发凌乱地挽着,脸上沾着些尘土,手里捧着个食盒,眼神躲闪地站在门口。

她的出现让热闹的星曜府瞬间安静下来。白灵煊晴皱起眉,刚要开口驱赶,柳清璃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食盒摔在地上,里面的桂花糕散了一地:“境萧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今天来不是捣乱的,就是想给你送份喜糕,祝你和泠念姑娘新婚快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格外可怜。丁沐漪桐心软,拉了拉泠念的衣袖,梦银瞳里满是不忍:“泠念姐姐,要不……”

泠念的冰银色眼眸里没有波澜,她能感觉到柳清璃身上藏着的恶意,那股恶意被刻意压在心底,裹着虚伪的泪水。越璃境萧挡在泠念身前,月白锦袍的星纹泛着冷光:“不必了,我们的喜宴,容不下你。”

柳清璃的哭声突然止住,她抬起头,眼底的柔弱瞬间变成了怨毒:“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能幸福,我却只能在小镇上守着个破铺子?越璃境萧,你明明救过我,你就该对我负责!”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个纸包,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向越璃境萧,“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那是她特意从暗魇阁余孽手里买来的“醉星散”,只要沾上一点,星力就会紊乱,意识也会变得模糊。可她的动作太慢,还没等粉末靠近越璃境萧,泠念的星噬之力就化作幽蓝藤蔓,将粉末尽数缠住,瞬间化为星尘。

“柳清璃,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泠念的声音冷得像冰,幽蓝长发无风自动,嫁衣的星纹亮得刺眼。

柳清璃见状,突然疯了似的冲向越璃境萧,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被焚承墨渊的冰棱冻住了手腕。冰棱的寒意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她疼得尖叫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放开我!我要和境萧哥哥在一起!”

霓裳翎疏的影分身瞬间上前,言灵咒贴在柳清璃身上,她的身体立刻僵住,动弹不得。霓裳翎疏蹲在她面前,银白小卷发晃了晃,异瞳里满是嘲讽:“都这时候了还做梦呢?你以为下药就能得到越璃哥?真是恶心。”

柳清璃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她看着眼前穿着华美嫁衣的众人,看着越璃境萧对泠念那化不开的温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又刺耳:“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她猛地催动体内残存的星力,想要引爆藏在腰间的蚀星粉——那是她最后的底牌,哪怕同归于尽,她也要毁掉这场婚礼。

可她忘了,十二人的星力早已交织成网。筱禹玄泽的星算推演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烬南鸢离的冥火瞬间燃起,将蚀星粉烧成了灰烬。缔焱瑾宸的炎皇领域火浪裹住柳清璃,将她身上的星力彻底压制:“你这种人,就该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白灵煊晴的焚天拳意砸在柳清璃身边的地面上,裂开的缝隙里冒出火星:“我们早就该废了你的星脉,省得你到处作恶。”

越璃境萧的凤眸里没了丝毫温度,他抬手,星陨剑的微光指向柳清璃:“暗魇阁余孽勾结外敌,意图破坏星脉,谋害星曜之子,按天瑶国律法,当终身囚禁在寒星狱。”

寒星狱是天瑶国最凶险的监狱,那里终年不见天日,瘴气弥漫,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完好无损地出来。柳清璃听到这个名字,吓得浑身发抖,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要!我不要去寒星狱!境萧哥哥,求你放过我!”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焚承墨渊挥手,冰棱化作锁链,将柳清璃牢牢捆住。两名侍卫从门外走进来,将她拖了出去,她的哭喊声和求饶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巷口。

处理完柳清璃,星曜府的气氛重新变得温暖起来。丁沐漪桐拍了拍胸口,紫雾长发晃了晃:“幸好没耽误吉时。”燮野昭穹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宠溺:“有我们在,没人能捣乱。”

众人相视一笑,簇拥着越璃境萧和泠念,朝着星脉殿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嫁衣的光与星辉交织,成了皇城最动人的风景。

星脉殿早已被宾客挤满,天瑶国的皇室成员、各大古族的族长,还有玄穹界的星赋者代表,都来见证这场盛典。苏璃婉也来了,她穿着一身明黄的公主朝服,长发挽成朝云髻,发间的金凤簪格外醒目。她站在人群中,看着越璃境萧牵着泠念的手走进殿内,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没有半分往日的嫉妒。

十二人并肩站在星脉之源的水晶柱前,水晶柱散发着柔和的银光,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光晕。星脉殿的主持长老穿着古朴的长袍,手持星纹权杖,高声宣布婚礼开始。

“今日,十二星曜之子齐聚星脉,缔结姻缘,守护玄穹。请新人宣誓!”

越璃境萧握住泠念的手,他的指尖带着暖意,凤眸里盛满了她的身影:“泠念,从今往后,我的星力为你所用,我的星轨与你同行。无论星乱再起,还是瘴气弥漫,我都会护你一生周全,直至星河枯竭。”

泠念的冰银色眼眸里泛起泪光,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越璃,我以星渊之主的名义起誓,我的星噬之力为你净化黑暗,我的星海为你点亮归途。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星河为证,永不相负。”

两人的誓言刚落,水晶柱的银光骤然暴涨,星渊石佩与星陨剑共鸣,一道金蓝交织的光柱直冲天际,将两人的誓言刻进了玄穹界的星轨里。

白灵煊晴看着焚承墨渊,眼眶泛红,却依旧带着往日的霸道:“墨渊,我脾气不好,还总爱闹,以后可能会经常揍你,但我会用我的焚天拳意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焚承墨渊的冰渊蓝鹰眸里满是温柔,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煊晴,我的冰棱可以冻住你的火气,我的墨渊镇狱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此生,我护你,不止于星力,更在于余生每一日。”

丁沐漪桐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哭腔:“昭穹,我胆子小,还总爱哭,以后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别丢下我?”

燮野昭穹用力点头,金棕短发晃得厉害:“漪桐,我这辈子都陪着你,给你猎最肥的野兔,给你摘最甜的果子,你哭的时候我哄着,你笑的时候我陪着,永远不丢下你。”

霓裳翎疏难得收起了调皮的性子,她的异瞳里满是认真:“瑾宸,我以后不偷你糖糕了,也不让影分身捉弄你了。你的炎皇领域暖,以后我的影分身就跟着你,陪你一起烤糖糕。”

缔焱瑾宸的耀阳瞳里满是笑意,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银白小卷发:“翎疏,我的糖糕永远分你一半,我的炎皇领域永远为你暖着。你想闹就闹,想笑就笑,我永远都在。”

筱禹玄泽的琥珀金鹿眸里满是温柔,他轻轻碰了碰烬南鸢离的手:“烬南,以后你的冥火别再硬扛伤害,我会用灵木之力给你疗伤,用星算推演帮你避开危险。”

烬南鸢离的赤魔瞳里泛着浅淡的光,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玄泽,我会用我的影袭护你周全,我的冥火为你驱散黑暗。你笑,我便陪着你笑;你忧,我便替你解忧。”

十二人的誓言回荡在星脉殿内,水晶柱的银光将他们的身影连在一起,十二道星曜之光直冲天际,织成了一张笼罩玄穹界的星网。在场的宾客纷纷起身行礼,掌声与欢呼声震得殿顶的瓦片都在颤动。

主持长老举起星纹权杖,高声道:“礼成!祝十二星曜,姻缘美满,星河同途!”

欢呼声中,越璃境萧低头,吻落在泠念的唇上。其他几对新人也相拥在一起,星脉殿内的星力与爱意交织,成了玄穹界最温暖的画面。苏璃婉站在人群中,用力地鼓着掌,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归途。

婚礼的喜宴设在星脉殿外的广场上,烤全羊、桂花酒、糖糕等美食摆满了长桌。缔焱瑾宸正和霓裳翎疏抢一块糖糕,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筱禹玄泽正用算筹给烬南鸢离挑鱼刺,动作温柔;丁沐漪桐窝在燮野昭穹怀里,小口吃着葡萄;白灵煊晴正拿着酒坛和焚承墨渊对饮,火红长发随着笑声飞扬。

越璃境萧牵着泠念的手,走到苏璃婉面前。苏璃婉举起酒杯,笑着说:“越璃公子,泠念姑娘,祝你们新婚快乐。”

泠念也举起酒杯,冰银色眼眸里满是平和:“多谢。你的封地治理得很好,天瑶国需要你这样的公主。”

苏璃婉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以后我会好好守护我的封地,咱们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三人碰了碰酒杯,酒液入喉,带着清甜的桂香,也带着过往恩怨的释然。

喜宴过后,十二人没有立刻回到星曜府,而是一起去了城外的草原。夜色渐浓,草原上的星星格外明亮,十二人围坐在篝火旁,说着过往的趣事,笑着闹着,像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白灵煊晴靠在焚承墨渊肩上,手里拿着半块糖糕:“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们,瑾宸被翎疏的影分身捉弄,气得差点烧了瑶光秘境。”

缔焱瑾宸脸一红,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她太过分!把我的炎皇火种换成了石子!”

霓裳翎疏的影分身突然冒出来,抢走他手里的糖糕:“谁让你那么笨!”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篝火的火苗映着他们的笑脸,温暖而明亮。

泠念靠在越璃境萧怀里,看着天上的星子,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身为星渊之主,就该承担所有责任,不该有儿女情长。可遇到你们,遇到你,我才明白,守护玄穹,不仅是守护星脉,更是守护这些烟火人间。”

越璃境萧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我们一起守护。”

远处的寒星狱里,柳清璃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里。这里没有星辉,只有刺骨的瘴气,她的星脉早已被瘴气腐蚀,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脸上爬满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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