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爆炸03

污水处理厂的铁门被警员强行撬开时，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划破了工业区的死寂。丁程鑫率先踏入厂区，黑色冲锋衣的衣角在晚风里扫过地面的枯叶，鼻腔里灌满了污水的腥臭味与某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

丁程鑫“分头搜查，重点看仓库和废水处理池周边。”

丁程鑫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丁程鑫“注意脚下，避免触碰不明容器。”

刘耀文跟在他身后，握着配枪的手心微微出汗。

厂区里的设备大多废弃生锈，只有角落的一间铁皮仓库亮着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丁程鑫做了个“包抄”的手势，刘耀文立刻绕到仓库侧面，手指扣在门把手上，等丁程鑫走到正门，猛地发力推开了门。

仓库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往几个圆柱形铁桶里倒着透明液体，听到动静瞬间回头，眼底布满红血丝，正是污水处理厂的负责人赵坤。

丁程鑫“不许动！”

丁程鑫的配枪直指赵坤，语气冷冽。

丁程鑫“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头蹲下！”

赵坤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难听，他缓缓站起身，手里依旧握着一个装满液体的塑料瓶：“放下？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怎么可能放下？”

他的目光扫过丁程鑫和刘耀文，最终落在丁程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你们以为我是疯了才炸那些企业？你们根本不知道，五年前我父亲被车撞的时候，有多绝望！”

“那五个人，开着豪车酒驾，撞了人就跑，我父亲躺在路边流血，他们却在酒吧里寻欢作乐！”赵坤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手里的液体晃出了几滴，“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他们有钱有势，轻易就脱了罪！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刘耀文眉头紧锁：

刘耀文“所以你就制造连环爆炸案？那些企业里有多少无辜员工？你这样和那些肇事者有什么区别？”

“无辜？”赵坤嗤笑一声，眼神凶狠，“他们不无辜！我已经炸了四个人的产业，还差最后一家——林氏旗下的商场，只要炸了它，我父亲在天之灵就能安息了！”

丁程鑫盯着他手里的塑料瓶，瞳孔微缩：

丁程鑫“你手里的是硝化甘油？你疯了！这种东西稍微震动就会爆炸！”

“我就是要爆炸！”赵坤突然举起塑料瓶，作势要往旁边的铁桶上砸，“今天要么你们打死我，要么我就和这里同归于尽，反正最后一家企业的炸弹，我已经布置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准时爆炸！”

丁程鑫“你炸了他们的企业，得到惩罚的不是他们。你父亲最想看到的，是肇事者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也搭进去。”

赵坤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手里的塑料瓶微微晃动。丁程鑫趁机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却带着一丝共情：

丁程鑫“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当年肇事逃逸的新证据，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比你制造爆炸案，更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证据？”赵坤的声音带着迟疑，“你们真的能制裁他们？”

丁程鑫“能。”

丁程鑫“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的目击证人，还有他们酒驾的化验报告备份，只要你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警局，指证他们的罪行。”

赵坤盯着丁程鑫的眼睛，看了很久，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绝望。他缓缓放下塑料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只是想为我父亲讨个公道……”

刘耀文立刻上前，拿出手铐铐住了赵坤的手腕。赵坤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丁程鑫立刻拨通严浩翔的电话：

丁程鑫“阿严，赵坤已经抓获，立刻联系排爆队，前往林氏集团商场，排查炸弹，重点搜索地下停车场和顶楼区域。”

挂了电话，丁程鑫看着被警员带走的赵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刘耀文走到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那瓶云南白药：

刘耀文“丁队，你早就知道赵坤的动机？”

丁程鑫“猜的。”

丁程鑫摇摇头。

丁程鑫“连环爆炸案的目标过于集中，都是同一时期发展起来的企业，很可能和过往的恩怨有关。”

他转头看向刘耀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丁程鑫“这次表现不错，没有冲动行事。”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刘耀文“还是丁队你厉害，几句话就稳住他了。”

丁程鑫“其实我当时慌死了。”

……

两人走出仓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警笛声，排爆队正朝着林氏商场的方向赶去。丁程鑫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马嘉祺：“案子破了。”

病房里，马嘉祺看到短信，指尖微微颤抖，眼底的晦暗渐渐散去，露出了久违的暖意。他抬头望向窗外，朝阳正好，照亮了整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