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次远行

大理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阳光的味道。李家的客厅里，却酝酿着一场对于小雨和小雪来说，堪比探险的远行。

“真的吗？真的让我们自己去北京找大姐？”小雨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抓着妈妈的手摇晃着。旁边的小雪也屏住了呼吸，小脸上满是期待和一丝怯怯的兴奋。

“当然是真的，”妈妈笑着，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们放假了，演出也圆满结束了，是该去大城市看看大姐了。爸爸妈妈店里这段时间忙，实在走不开，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坐飞机，大姐会在北京机场接你们。”

“我们可以！我们一定可以！”小雨立刻挺起小胸脯，仿佛接下了什么重大使命。小雪也用力地点点头，紧紧挨着姐姐。

出发那天清晨，家里弥漫着既兴奋又忙乱的气氛。妈妈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双胞胎的小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给大女儿带的家乡特产和给两个小女儿准备的换洗衣物。

“小雨，小雪，过来，穿好衣服我们就要出发去机场了！”妈妈在房间里喊道。

小雨动作利索，早就自己穿好了内衣、小内裤，套上漂亮的连衣裙，还听话地穿上了白色的打底裤，最后蹬上锃亮的小皮鞋。她像个熟练的小士兵，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小雪，你穿好了吗？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小雨完成自己的“装备”后，立刻担当起姐姐的职责，跑到妹妹身边。

小雪正手忙脚乱地套着和小雨同款不同色的连衣裙，小腿光溜溜的。小雨撩起妹妹的裙摆一看，愣住了。

“小雪！你的内裤呢？打底裤也没穿！”小雨压低声音，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疏漏。

小雪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小手在裙子里摸了摸，然后抬起头，无辜地看着姐姐：“我……我不知道要穿呀。妈妈刚才只让我穿裙子和鞋子。”

时间确实有点紧张了。妈妈闻声过来，一看这情形，拍了下额头：“哎哟，忙忘了，光顾着装箱子了。现在换也来不及了，机场路远，怕堵车。”

妈妈当机立断，拿来两件轻薄的及膝长款外套给她们穿上：“好了好了，外面穿上这个，一样的，看不出来。飞机上和北京车里都有空调，不冷的。到了大姐家，再让大姐帮你们找合适的穿。”

就这样，一对穿着漂亮连衣裙、外套长款风衣、脚踩小皮鞋的双胞胎姐妹，一个穿戴整齐，一个裙下“空空如也”，带着父母的千般叮嘱和一颗雀跃的心，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与此同时，北京海淀。

李天天刚刚结束一个漫长的电话会议。她走到窗边，看到天空不知何时已阴云密布，狂风卷着灰尘和落叶飞舞，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

她微微蹙眉，想起之前查看的天气预报。这场风雨，正好赶上了妹妹们航班抵达的时间。

她拿起手机，看着屏保上两个妹妹在演出后穿着小礼服、手捧鲜花的照片，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们的期末汇演，她因为一个重要的融资会议而错过了，只能通过父母发来的视频感受她们的精彩。此刻，这份愧疚化作了更强烈的期待和一丝担忧。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在这种天气……”她喃喃自语，拿起车钥匙，“得提前点去机场，可别让她们等着。”

机场的抵达大厅，人声鼎沸。小雨紧紧牵着妹妹小雪的手，两个小姑娘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好奇又有些紧张地张望着。她们按照妈妈教的，跟着人流走，眼睛努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忽然，小雨眼睛一亮，用力挥手：“大姐！大姐！我们在这里！”

李天天几乎是跑着过来的，风雨让她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她蹲下身，张开双臂，将两个飞扑过来的小身体紧紧拥入怀中。那一刻，连日工作的疲惫和都市的疏离感，仿佛都被这两个温暖的小家伙驱散了。

“路上怕不怕？”天天摸着她们的头，柔声问。

“不怕！我是姐姐，我照顾小雪！”小雨自豪地说。

小雪依偎在大姐怀里，小声补充：“嗯，姐姐一直拉着我的手。”

天天欣慰地笑了，一手一个接过她们的行李箱：“走，大姐带你们回家。外面下雨了，有点凉，外套穿好。”她细心地帮她们理了理外套，确保裹严实了。

坐进温暖的车里，看着窗外北京的雨夜，小雨和小雪兴奋地叽叽喳喳。天天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她还不知道，其中一个妹妹的裙子里，藏着一个关于“穿着”的小秘密，而这个秘密，将在不久后，成为姐妹间一个带着窘迫又温馨的小插曲。

家的温暖，有时候就藏在这些不完美却真实的细节里。北京的雨还在下，但车内的世界，因为团聚而变得格外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