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派发的任务依旧琐碎,但我已能像处理日常工单一样高效完成。
甚至还能挤出时间,继续我那微不足道的“娱乐活动”。
比如,让伏特加的电脑在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播放一段《哆啦A梦》主题曲作为闹铃,雷打不动。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一条新的任务请求弹出,来自朗姆的直属频道,语气带着他一贯的不容置疑。
【核查目标:工藤新一。】
【内容:确认其“确认死亡”状态,清理所有关联网络痕迹,评估是否存在信息残留风险。】
【备注:重点关注其社会关系网络动态。】
工藤新一。
那个名声鹊起的高中生侦探。
我记得他的新闻,似乎是卷入某个案件后便销声匿迹,官方说法是出国深造。
但在组织的词典里,“确认死亡”往往意味着更直接的终结。
这次依旧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确认,清理,报告。流程清晰。
我调动数据检索程序,开始梳理工藤新一的社会痕迹。
社交账号沉寂,新闻检索结果符合预期,银行账户无异常流动……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完美地印证了“出国”的设定。
就在我准备草拟“无异常”报告时,一个极其微小的数据异常,触发了我的检索脚本警报。
那是一笔来自工藤宅邸网络IP的线上消费记录。时间,是在工藤新一“死亡”一个月后。
商品,是一套帝丹小学的指定运动服,以及几本小学一年级的参考书。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急促的搏动。
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常年旅居国外,家里为何会突然需要小学生的物品?
就算是亲戚拜访,这也显得过于巧合,尤其是时间点如此微妙。
“乐子人”的好奇心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
我调取了帝丹小学最近的入学记录。
一个名字跳了出来
【江户川柯南】
【监护人:毛利小五郎】
巧合的是,这位“沉睡的小五郎”正是在工藤新一消失后开始声名大噪。
我调取了米花町各处公共摄像头的存档画面,这花费了我更多精力,警用系统的防火墙比医院的厚实不少。
经过面部轮廓和行为模式的交叉比对与分析,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浮出水面:这个江户川柯南,他的微表情、习惯性小动作,尤其是思考时下意识轻抚下巴的姿态,与工藤新一存在着高度重合。
这不可能!
但数据不会说谎。
紧接着,另一个发现让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与江户川柯南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个茶色短发女孩,灰原哀。她的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转学记录天衣无缝。
但当我动用权限,调取组织内部尘封的、标着“绝密”的APTX-4869项目早期资料时,在一张宫野志保的童年照片前,我的呼吸停滞了。
一模一样。
除了眼神中那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疏离,那张脸,几乎就是灰原哀的翻版。
宫野志保,雪莉。
组织的叛徒,APTX-4869的研发者。
她也活着?!
而且和工藤新一一样,变成了小孩子?!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冲击着我的大脑。
琴酒和伏特加知道他们当年在热带乐园和杯户饭店的活儿干得这么糙吗?!
两个被“确认死亡”的核心目标,不仅活着,还缩小了,就大摇大摆地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甚至和“名人”毛利小五郎扯上了关系!
荒谬!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比给伏特加换桌面背景有趣一万倍!
组织这台看似精密、冷酷无比的杀戮机器,内部竟然存在着如此巨大的、近乎可笑的漏洞!
而发现这个漏洞的人,是我。
我兴奋地在数据库里打了几个滚,像发现了宝藏的龙。
我迅速行动。
将所有关于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确认死亡”报告,以及所有可能指向他们现状的零散数据,全部加密,拖进了我的私人文件夹,并用我独创的算法进行了多重伪装。
同时,我精心伪造了完美的“数据覆盖”版本,留给后来可能出现的任何调查者。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心情是加入组织后从未有过的……愉悦。
这两个人,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不再是冰冷的名字和照片。
他们是活生生的、行走的“组织失误”证明。
我看着屏幕上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并肩走出帝丹小学的背影。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看来,这个无聊的组织,终于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