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死去贼人的家眷仍在哀嚎哭泣,可这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在这种地方,犯人本就没有人权可言。士兵干脆利落地割下那人的左耳,装进撒满死灰的木盒以防腐败,随后草草掩埋了事。他们需要将这些证据送到北地交差,否则一旦被怀疑私放犯人,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随着士兵的吆喝,流放队伍再次启程。苏暖暖拉紧缰绳,目光平静地注视前方,脚下的道路湿滑泥泞,但她的步伐却稳健如常。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重,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别看暴雨没什么攻击性,可暴雨中赶路淋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会快速消耗人的体力,当体力消耗过多又得不到休养、补充体能,就会感染风寒。流放队伍中缺医少药,通常情况下,不管是官兵还是犯人都只能等死。
苏暖暖边赶车边对车厢里的谢氏说道:“娘,把那被子上的油布折下来,我把油布捆在马车顶部,这雨应该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了。”
叹了口气,又道:“如今,马车内是唯一干爽的地方,可不能变潮湿了,不然我们一行老妇病残的可就糟了。”
谢氏本还有些可惜,打算劝说一下苏暖暖,闻言立马动起手来,拿起铁木匕首开始折线,翠姑和老太太也帮忙,三人快速将被褥上的油布折解了下来。
好在这块油布足够大,不仅把马车顶遮盖住了,就连两面的窗户都包裹住了。这样一来,车厢就如同一座小房子,是他们一行人在暴雨中的安全堡垒。
苏暖暖见手中的油布还有多,便趁午休的时候进车厢内,赶制了几套古代牌的雨衣雨裤和挡雨帽。鞋子没办法,油布可不耐踩,只能将就了。
谢氏明显察觉到油布的数量不对劲,苏暖暖总不能说是她在苏家店铺里打劫的吧。只能推到一路跟顺的月儿身上。
谢氏的眉头舒展,答道:“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鬟,是个好姑娘,等到了地方,若她不嫌弃我便收其为义女。”
苏暖暖很喜欢很欣赏月儿,希望她余生能幸福安康,谢氏很好,若能有这样一个娘亲于月儿而言是好事。
她便立马接话道:“那儿媳替月儿谢谢娘!”
顿了顿,又撒娇道:“那娘到时候可不能有了新女儿就不疼我这个儿媳妇啊!”
谢氏噗嗤一声笑出声,捏了捏苏暖暖的小鼻子,答道:“你呀,小鬼头!”
老太太看着在打闹的婆媳俩,欣慰的笑了笑,没说话。感觉流放的愁苦都减轻了不少。
小囡囡坐在老太太身侧,眨巴眨巴眼晴,不解的问:“娘,为什么不现在就认那个月儿姐姐呢?”
谢氏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小女儿,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现在是奴籍,认了她对她不利,等到了北地,我们使些银钱换成贫民户籍就好了。”
小囡囡不懂这些,她喜欢苏暖暖这个嫂子,只觉得嫂子的妹妹能加入自家,成为姐姐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