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传信

两人相拥而立，曦宸轻声诉说着自己的身世与使命，话语间似有星光流转。萧瑟怔怔地听着，心中百味杂陈，她虽知眼前人绝非凡品，却未料彼此竟有如此天渊之别。于是每日勤修苦练，恨不得将所有时间都倾注其中。

曦宸为萧瑟量身打造了一套功法，又以手镯之力相助，使得她的修行事半功倍。“你打算如何让两个世界融合？”萧瑟收功而立，侧首看向身旁的人，语气里透着几分急切。

“你们的世界已经很是脆弱，我们不能强制融合，而且你们这些气运之子都被算计了”。

曦宸微微摇头，眉宇间隐约浮现一抹困扰：“而且，现在这个世界，乱，这是我唯一能形容它的词。”见萧瑟依旧一脸茫然，他继续说道，“神魔大战前，各族共存，和睦无争。可当战火燃起，人族脆弱不堪，只能躲进木若门之后苟延残喘。后来魔祖少绾燃烧自身，封锁木若门，隔绝神魔入侵。而我父帝则开辟了十亿凡尘，将凡人与四海八荒分割开来，同时设下禁制——神魔若在凡间动用法术，必遭反噬。”

她停顿片刻，目光落在萧瑟身上：“这十亿凡尘，其实是修仙者的历练之地，他们需在此积德行善。但江湖与朝堂的合作，其实也是为了约束这些江湖中人，让他们对生命心存敬畏。”说到这里，曦宸特意加重了语气，“像你们这里的江湖门派，往往占据一城，比如雪月城，曾被誉为天下第一城、习武者的圣地。然而如今，那里早已失去昔日的意气风发。自从琅琊王设立天启四守护，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

“不尊礼法，以自己的想法为正义，不认可他人的做法，因为武功高，天下人都认可，你想想，长此以往，所有人都视法律为无物，那这个世界还有正义吗，普通人还有活路吗，世俗，规矩都是用来约束自我”曦宸缓缓说着。

萧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讲述了那些反复出现在梦中的片段。梦中有许多个自己，无论怎样挣扎反抗，最终总被无形的力量推向同一个结局。“那时我本不想离开天启，可身体仿佛被操控一般，径直走了出去。直到遇见你，我才终于摆脱了那种莫名的束缚。”他说完，立刻伸手拉住曦宸的手腕，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曦宸，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虽然最初的目的或许不够纯粹，但我现在的心意没有半点虚假，你能相信我吗？”

“昭宁，这是母神为我取的小字，”曦宸轻声回应，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萧瑟闻言，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知道，这是她对自己敞开心扉的证明。“昭宁，昭昭如愿，岁岁安宁。”他的呢喃像是一句承诺，在夜色中缓缓飘荡。

自那日后，两人的关系愈加亲密无间。经过多日思索，萧瑟还是决定给父皇送去一封信。从初闻王叔自刎时的撕心裂肺，到后来逐渐麻木，再到发现背后隐藏的权谋诡计，以及父皇抉择中的无奈，他已学会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这一切。

明德帝展开兰月侯递来的信笺，神情莫测，只淡淡问了一句：“可知此信从何处传来？”兰月侯摇了摇头，垂眸恭敬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