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董事会会议室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掌心沁出的汗渍让金属把手变得滑腻。透过玻璃，她看见三伯正和其他董事低语，老花镜滑到鼻尖，眼神却时不时扫向门口。
"林总，"顾衍从拐角处走来，西装笔挺，"秦先生在地下车库等您。"
林悦摇头："我必须自己面对。"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会议室瞬间安静。林悦走向主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三伯咳嗽一声："林总，听说你要......"
"是的。"林悦打断他，将辞职信放在桌上，"我申请辞去盛世集团总裁职务。"
会场哗然。三伯猛地站起："胡闹！现在正是......"
"因为现在正是盛世最需要稳定的时候。"林悦直视他的眼睛，"经过这次事件，我意识到自己在风险把控上存在严重不足。"她顿了顿，声音放轻，"我需要时间成长。"
秦墨在地下车库来回踱步，皮鞋敲出急促的鼓点。手机震动，顾衍发来消息：【林总已提交辞呈，董事会正在激烈讨论。】
他攥紧手机，突然听见电梯叮咚声响。林悦从电梯里走出，发丝凌乱，衬衫纽扣错了位。秦墨两步上前，将她抵在车身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悦仰头看他，眼尾泛红："因为这是我的决定。"
秦墨喉结滚动，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锁骨下方贴着张股权转让协议，受让方赫然写着"林悦"。
"秦氏5%的股份，"他指尖划过她耳垂的钻石耳钉，"作为聘礼。"
林悦瞳孔骤缩："你疯了？"
"没疯。"秦墨低头吻她，"我要你知道，无论你在哪里，都是我的首席执行官。"
董事会最终接受了林悦的辞呈，但要求她担任名誉主席。庆功宴上，林悦端着香槟，看着秦墨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累了？"秦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将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去休息室躺会儿。"
休息室里，林悦蜷缩在秦墨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他的指尖在她脊椎骨上轻轻画圈，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我是不是很没用？"林悦闷声问。
秦墨轻笑，指尖忽然探进她衬衫下摆，在腰侧摩挲："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
林悦浑身一颤，抓住他的手腕："别......"
"嘘，"秦墨咬住她耳垂，"我在给你充电。"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林悦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硬扛一切，而是有人愿意让你卸下铠甲，做回柔软的自己。
次日清晨，林悦在秦墨的西装口袋里发现张机票。目的地是巴黎，起飞时间是下午三点。
"想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秦墨从身后抱住她，"在那里，你只是林悦，不是总裁。"
林悦笑了，转身环住他的腰："好，但我要先处理些私事。"
当天下午，林悦站在启星资本的废墟前，将一封匿名举报信塞进邮筒。信里装着高峻行贿的完整证据链，还有一张纸条：【游戏结束。】
秦墨的车停在街角，他摇下车窗，对她露出招牌式的坏笑："还不上车？"
林悦跑向他，高跟鞋踩在落叶上发出脆响。
暴雨后的深夜，林悦站在公寓楼下，仰头望着顶层那扇未关的窗。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发梢还滴着雨水——她故意绕开了沈砚舟的接送路线，像只受伤的兽，想找个无人角落舔舐伤口。
“林姐。”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沈砚舟倚着墙根，黑色连帽衫裹住挺拔身躯，指尖夹着半支烟，星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林悦浑身一僵，随即自嘲地笑：“你属狗的吗？总能闻着血腥味来。”
沈砚舟没接话，抬手把烟掐灭在掌心。火星在雨夜中迸出细小的光，他走向她，军靴踩过水洼，溅起的泥点染脏裤脚。
“秦先生在巴黎订了套房。”他掏出机票，塑料封套上还带着体温，“明早十点的航班。”
林悦盯着机票上的“林槿棠”三个字，喉结滚动：“你什么时候......”
“文件签署当天。”沈砚舟打断她，“他让我盯着你，怕你突然消失。”
林悦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显得格外凄凉：“我现在连消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沈砚舟突然逼近，将她抵在墙上。他的呼吸带着烟草的辛辣，睫毛上凝着水珠，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你可以消失，但我会找到你。”
林悦仰头看着他，发现他左眼下方有道极细的疤——那是三年前替她挡刀留下的。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他攥住手腕。
“别碰。”沈砚舟声音发颤，“会失控。”
林悦忽然踮脚，舌尖舔过那道疤。咸涩的雨水混着他的体温，在口腔炸开。沈砚舟瞳孔骤缩，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突然咬住她的唇，带着近乎暴虐的力道。
“疼......”林悦闷哼。
“疼就对了。”沈砚舟松开她，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记住这种感觉，下次再想消失，我就把你绑在我床上。”
林悦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好啊，现在就绑。”
沈砚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突然弯腰，将她扛在肩头走向公寓。林悦的高跟鞋在他背上敲打，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沈砚舟，”她趴在他肩头，“你说秦墨知道了会怎样？”
“他会杀了我。”沈砚舟按电梯的手青筋暴起，“但我更怕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林悦听见他极低的呢喃：“姐姐，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
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沈砚舟将她压在玻璃上。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他的指尖沿着她脊椎骨一路下滑，声音沙哑：“后悔还来得及。”
林悦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锁骨咬出红痕：“我要你教我，怎么在黑暗里活着。”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淹没在玻璃上蜿蜒的水痕里。沈砚舟的刀鞘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某种无声的誓言——他会用余生，为她劈开所有黑暗。
次日清晨，林悦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床头放着机票和张便签，沈砚舟的字迹力透纸背：“巴黎有我的人，敢消失就试试看。”
她摸着唇上的瘀痕，忽然笑了。手机震动，秦墨发来消息：“巴黎的枫丹白露宫，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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