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竞赛风云与意外靠近

开学的三个月后，星澜中学就迎来了物理竞赛的选拔赛。林野站在考场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大多是各个班级的尖子生，脸上都带着紧张的表情。他却显得很平静，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远处的教学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野。”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野回头，看到沈炽走了过来。他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连帽衫，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休闲。

“你也来参加竞赛？”林野有些意外。沈炽的成绩一直很好，尤其是物理，几乎每次考试都是满分，按理说不需要参加选拔赛。

“嗯。”沈炽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牛奶，递给林野，“补充点能量，考试要考三个小时。”林野接过牛奶，指尖触碰到沈炽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沈炽的手指很暖，而林野的手指却有些凉。沈炽迅速收回手，插回口袋里，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快进去吧，马上要开始了。”

林野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嘴角微微上扬，拧开牛奶喝了一口：“谢谢。”两人走进考场，按照准考证上的座位号坐下——巧合的是，他们的座位相邻，林野在靠窗的位置，沈炽就在他左手边。

监考老师分发试卷时，林野侧头看了沈炽一眼。少年正低头调整钢笔，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冲淡了平日里的冷冽。察觉到他的目光，沈炽抬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眉头微挑：“怎么？怕考不过我？”

林野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拭目以待。”

试卷刚发下来，教室里就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次的选拔赛题目比往年难了不止一个档次，最后两道大题更是涉及大学物理的知识点，连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尖子生都皱起了眉头。

林野却显得很从容，他快速浏览完试卷，拿起笔开始答题。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很快，字迹凌厉又工整，思路清晰得仿佛早已将所有知识点刻进了脑子里。

沈炽的速度也不慢，他的解题风格更严谨，每一步都写得细致入微，卷面整洁得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两人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有思路卡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侧头——然后精准地撞上对方的目光，又迅速移开，像是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交卷铃声响起时，林野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沈炽正在检查试卷，眉头微蹙，似乎在纠结最后一道题的步骤。他犹豫了一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沈炽的胳膊：“最后一题的第三问，用拉格朗日方程更简单。”

沈炽的笔尖顿了顿，抬头看向林野。少年的眼底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左眼下方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沉默了几秒，低头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果然，用林野说的方法，步骤瞬间简化了不少。

“谢了。”沈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林野挑眉，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赢一个没发挥出实力的对手。”

沈炽看着他张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林野卸下防备的样子，像只终于收起尖刺的小狼，带着少年人该有的鲜活。

走出考场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带来一丝凉意。林野没有带伞，正准备冒雨回家，一把黑色的雨伞忽然递到了他面前。“拿着。”沈炽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撑开了另一把伞，黑色的伞面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雨下大了，别感冒。”

林野看着那把伞，伞柄上还残留着沈炽的温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那你呢？”

“我家离得近，跑回去就行。”沈炽说完，转身就要冲进雨里。

林野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起走。”

沈炽回头，看着林野眼底的坚定，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

两把伞并在一起，并肩走在雨中。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没有丝毫尴尬，只有一种莫名的平静在心底蔓延。

走到岔路口时，林野停下脚步：“我往这边走。”

“嗯。”沈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伞上，“伞不用急着还，明天上学带给我就行。”

“好。”林野应了一声，转身走进雨里。

沈炽站在原地，看着林野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带来一丝凉意，可他的心底却暖暖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第二天早上，林野带着伞来到学校，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沈炽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竞赛书，看得入神。他走过去，将伞放在沈炽的桌角：“谢了，昨天的伞。”

沈炽抬眸，看向林野，发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还带着一丝潮气，似乎是早上赶路时被雨打湿的。他皱了皱眉：“没带伞？”

“带了，路上风大，吹乱了。”林野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炽看着他的背影，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擦擦吧，别感冒了。”

林野接过毛巾，指尖触碰到沈炽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他看着手里的毛巾，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炽”字，显然是沈炽自己用的。他的心底泛起一丝暖意，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谢了。”

“没事。”沈炽收回手，低头继续看书，可指尖却残留着林野头发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心不在焉。上午的课结束后，物理老师拿着竞赛选拔赛的成绩单走进了教室。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师手里的那张纸上。

“这次竞赛选拔赛的成绩出来了，”物理老师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我们班有两位同学进入了省赛，分别是沈炽和林野。”

全班响起一片掌声，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林野是转校生，刚来没多久就和沈炽并列第一，实在是太厉害了。

“其中，林野同学以满分的成绩获得了全市第一，沈炽同学以一分之差获得全市第二。”物理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满是欣慰，“恭喜两位同学，希望你们在省赛中继续加油，为学校争光！”

掌声更热烈了，林野却侧头看向沈炽，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眉头微蹙，似乎在懊恼那丢失的一分。他忍不住笑了：“喂，沈炽，就差一分而已，至于这么不高兴吗？”沈炽抬眸，看向林野眼底的笑意，眉头舒展了一些：“下次，我不会再输。”

“拭目以待。”林野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

放学后，沈炽叫住了林野：“等一下。”

“怎么了？”林野回头，看着沈炽。

“省赛还有一个月，我们一起复习吧。”沈炽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期待，“我家有很多竞赛资料，晚上可以一起在我房间复习。”

林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沈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沈炽眼底的真诚，点了点头：“好。”

晚上，林野来到沈炽的房间。房间很大，装修简约又大气，书桌上摆满了各种竞赛资料和书籍，书架上还放着几个奖杯，都是沈炽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

“坐吧。”沈炽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从书架上拿出一摞资料，递给林野，“这些都是历年的省赛真题和模拟题，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林野接过资料，翻开一看，发现上面有很多沈炽的笔记，字迹工整，思路清晰，标注的重点也很精准。他忍不住感叹：“你这笔记也太详细了吧，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沈炽的耳尖微微泛红，转身走到饮水机旁，给林野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我们先从力学部分开始复习。”

两人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复习。遇到不懂的问题，他们会互相讨论，偶尔会因为一个知识点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却没有丝毫敌意，反而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林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向窗外，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庭院都染成了白色。

“下雪了。”林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沈炽抬头，看向窗外的雪景，嘴角微微上扬：“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带着雪花的气息。林野也走了过去，站在沈炽身边，看着窗外的雪景。雪花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每次下雪，我都会和妈妈一起堆雪人。”林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的雪很大，能没过膝盖，堆的雪人比我还高。”

沈炽侧头，看着林野眼底的温柔，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很少听到林野提起过去，每次说起，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堆雪人。”

林野回头，看向沈炽。少年的眼底带着一丝认真，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像是撒了一层碎钻。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慌忙移开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好啊。”

沈炽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伸出手，轻轻拂去林野肩膀上的雪花，指尖触碰到林野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林野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开，任由沈炽的指尖在他的肩膀上停留。他能闻到沈炽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混合着雪花的气息，让他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林晚的声音：“小野，沈炽，快下来喝热牛奶！”两人瞬间回过神，慌忙拉开距离。沈炽的耳尖泛红，转身关上窗户：“走吧，下去喝牛奶。”

“嗯。”林野应了一声，跟在沈炽身后走出房间。

下楼时，林野看着沈炽的背影，心跳依旧很快。他知道，自己对沈炽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哥哥”的范畴。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慌乱，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他不知道，沈炽的心情和他一样。从林野走进他房间的那一刻起，从两人并肩看雪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第二天早上，雪停了。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野和沈炽一起走进学校，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一群同学围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

“快看，校草评选结果出来了！”

“沈炽还是第一！不愧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哎，林野也上榜了，第二名！长得也太帅了吧！”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是颜值天花板啊！”

林野和沈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走进教室，刚坐下，就有女生围了过来，递上情书和礼物。

“沈炽，这是我给你写的情书，你一定要看哦！”

“林野，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你快吃吧！”

林野看着桌上的情书和礼物，有些头疼。他刚想拒绝，沈炽却忽然开口：“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复习竞赛，没时间看这些。”

女生们愣了一下，看着沈炽冷冽的眼神，只好识趣地离开了。林野看向沈炽，眼底带着一丝感激：“谢了。”

“没事。”沈炽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物理竞赛书，“我们继续复习吧，省赛还很重要。”

“嗯。”林野点了点头，翻开书，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带着好奇和八卦。

他知道，自己和沈炽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引人注目了。而这份看似平静的友谊，背后隐藏着的情愫，也在悄然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