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脚步声

婚后的日子像一杯温吞水。杨博文是游戏公司的CEO，作息昼夜颠倒；左奇函是建筑设计师，经常泡在工作室通宵。两人碰面的次数，比婚前还少。

直到某个深夜，杨博文赶完项目，揉着发酸的脖子走出书房，却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左奇函坐在沙发上，电脑屏幕亮着建筑图纸，手边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热牛奶。

“还没睡？”杨博文走过去，顺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驱散了熬夜的疲惫。

左奇函抬头，眼底带着点红血丝：“图纸改到一半，你呢？”

“刚结束一个版本更新。”杨博文坐到他旁边，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瞥见屏幕上的设计图，是城郊那个艺术中心的方案，“这里的弧度，是不是太锐了？”

左奇函愣了一下，随即把电脑转过去：“你也懂这个？”

“略懂。”杨博文指尖点在屏幕上，“我大学辅修过建筑，这种弧形结构，柔和点更符合艺术中心的调性。”

左奇函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比图纸上的线条还好看。他没说话，默默调整了参数，屏幕上的弧线变得温润起来。

那天之后，深夜的客厅常常亮着灯。有时是杨博文在改策划案，左奇函在画图纸；有时是两人分坐沙发两端，各玩各的手机，却总不忘给对方留一杯热饮。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杨博文加班回家，淋了点雨，半夜发起高烧。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摸他的额头，还喂他喝了退烧药。

“杨博文？”左奇函的声音带着点焦急，和平时的冷静判若两人，“能起来吗？去医院。”

杨博文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不用……睡会儿就好。”

左奇函没辙，只能坐在床边守着。他看着杨博文烧得泛红的脸颊，伸手拂开他汗湿的头发，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心跳忽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