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刚理清史莱克地位的关键。
指尖还下意识绞着衣角。
听见王冬儿没明说的问题。
立马抬手掰着手指。
眼神里满是“我记超牢”的笃定。
连语气都带着点轻快。
萧萧“年龄十二岁以下。”
萧萧“魂力十五级以上呀！”
萧萧“之前听镇上的魂师聊史莱克招生要求时。”
萧萧“我特意记下来的。”
萧萧“没记错吧？”
说完还轻轻点头。
确认自己的答案没偏差。
风吹过头顶的树叶。
沙沙声刚好衬着她的语气。
没半点犹豫。
王冬儿没接话。
只是指尖轻轻敲了敲身后的树干。
木质的纹路蹭过指尖。
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看着萧萧笃定的模样。
语气依旧平缓。
没带评判。
只带着引导的意味。
慢慢追问。
王冬儿“还有一个呢？”
王冬儿“招生条件可不止这两条。”
王冬儿“你再想想。”
王冬儿“是不是漏了关键的？”
问完还往萧萧那边侧了侧身体。
眼神落在她脸上。
等着她反应过来。
萧萧脸上的笃定瞬间淡了些。
手指顿在半空。
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
眼神往旁边飘了飘。
过了两秒才找回思绪。
语气里带着点“刚才卡壳了”的歉意。
萧萧“呃……”
萧萧“我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萧萧“是主城级别以上的城主推荐信。”
萧萧“对不对？”
说完又抬头盯着王冬儿。
带着点不确定的疑惑追问。
萧萧“这个条件有什么问题吗？”
萧萧“我没记错吧。”
萧萧“好多人说想进史莱克。”
萧萧“这个信缺一不可呢！”
问完还攥紧了手帕。
怕自己又说错。
王冬儿看着她从卡壳到找回答案的样子。
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轻轻抬手。
示意她认真听接下来的话。
她身体微微前倾。
眼神比刚才沉了些。
没再绕圈子。
直接往核心问。
王冬儿“既然你知道要城主推荐信。”
王冬儿“那你再想想。”
王冬儿“都是什么人能拿到主城级别以上的城主推荐信？”
王冬儿“平民能拿到吗？”
远处传来几声魂师修炼的魂力波动。
很轻微。
却没打断两人的对话。
反而让氛围多了点认真。
萧萧听完这话。
下意识摊了摊手。
语气里带点了然。
又藏着点无奈。
萧萧“当然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的孩子啦！”
萧萧“你想呀。”
萧萧“平民平时连主城的城门都不一定常进。”
萧萧“顶多去城郊买点东西。”
萧萧“怎么可能有门路见到主城级别的城主？”
萧萧“更别说让城主给写推荐信。”
萧萧“帮他们进史莱克了。”
萧萧“想都不敢想……”
说着还轻轻摇了摇头。
眼神里的光暗了些。
没了刚才的轻快。
到这里。
萧萧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她抿着嘴。
手指无意识绞着袖口的布料。
把布料揉出了几道褶皱。
之前两次是没理清史莱克超然地位的关键。
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这次是想到平民的难处。
刚说两句就卡了壳。
算下来。
已经是第三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风又吹过来。
带着点凉意。
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没再主动开口。
沉默了几秒。
萧萧抬头往史莱克学院的方向望了望。
虽然隔着好几片树林。
连大门的影子都看不见。
却还是轻声念叨着。
像是在跟王冬儿说。
又像是在跟自己确认。
萧萧“史莱克学院一直都号称不看任何背景。”
萧萧“不管出身好不好。”
萧萧“只收‘怪物’级别的魂师。”
萧萧“那些资质普通的天才。”
萧萧“在它眼里根本都不能入眼。”
萧萧“这话不管是老魂师还是小魂师。”
萧萧“谁都听过吧？”
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没了之前的笃定。
她又想起之前听镇上老人讲的传说。
抬手对着空气轻轻比划了两下。
像是在描摹雕像的样子。
眼神里多了点向往。
萧萧“而且我还听说。”
萧萧“在正对着史莱克学院大门的那几座七怪雕像之中。”
萧萧“有两座雕像的主人。”
萧萧“便是真正从微末出身的魂师。”
萧萧“没背景没势力。”
萧萧“全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闯出来的。”
萧萧“当年还被当成传奇。”
萧萧“讲给刚觉醒魂力的小魂师听呢！”
说这话时。
她的声音轻了些。
带着点对传奇的敬畏。
可刚说完。
萧萧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
眼神里的向往慢慢变成了疑虑。
她转头看向王冬儿。
语气里带着点没底气的反问。
萧萧“然而一万年都过去了。”
萧萧“时代早就变了。”
萧萧“现在的史莱克学院里。”
萧萧“还能再续这样‘微末崛起’的传说吗？”
萧萧“还能有没背景的平民。”
萧萧“凭着天赋进史莱克吗？”
问完没等王冬儿回答。
自己先低下了头。
像是知道答案。
又沉默了片刻。
萧萧轻轻摇了摇头。
声音放得更低。
带着点笃定的失落。
连肩膀都微微垮了些。
萧萧“没有一个。”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刚好盖过了她语气里的委屈。
萧萧“这么多年。”
萧萧“我从来没听过。”
萧萧“有哪个平民魂师能凭着自己的本事。”
萧萧“进史莱克学院的消息。”
萧萧“一个都没有。”
说完还攥紧了拳头。
指节微微泛白。
她抬起头。
眼神里多了点没藏住的不平。
语气也比刚才重了些。
萧萧“因为现在的平民。”
萧萧“根本就不配拥有觉醒武魂的机会！”
萧萧“贵族家的孩子。”
萧萧“从小就能找魂师觉醒武魂。”
萧萧“可平民呢？”
萧萧“连找觉醒魂师的钱都没有。”
萧萧“连武魂都没觉醒。”
萧萧“哪里还分什么天才。”
萧萧“庸才。”
萧萧“更别说能被史莱克称为‘怪物’了！”
说这话时。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
带着点替平民不值的情绪。
就算是强行压下了不平。
萧萧还是忍不住摊了摊手。
眼神里满是茫然。
语气里带着点无力。
萧萧“就算有极少数平民运气好。”
萧萧“比如遇到路过的好心觉醒魂师。”
萧萧“意外觉醒了武魂。”
萧萧“可又能怎么样呢？”
她顿了顿。
又接着反问。
声音里的无力更明显。
萧萧“又能通过什么渠道见到主城级别的城主？”
萧萧“更别说让城主心甘情愿地发出推荐信。”
萧萧“帮他们进史莱克了。”
萧萧“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说完这些。
萧萧轻轻叹了口气。
往身后的树干上靠了靠。
后背贴着微凉的树皮。
心里的失落更重了。
萧萧“原来史莱克说的‘不看背景’。”
萧萧“从来都只是嘴上在说而已。”
萧萧“实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语气里带着点失望。
萧萧“贵族的孩子有推荐信。”
萧萧“有背景。”
萧萧“一早就占了名额。”
萧萧“平民就算是‘怪物’。”
萧萧“也根本没机会踏进去史莱克的大门。”
沉默了一会儿。
萧萧像是想起了什么。
眼神里又多了点微弱的光。
她转头看向王冬儿。
语气里带着点对传闻的认可。
萧萧“与之相比。”
萧萧“倒是传说中的九宝琉璃宗。”
萧萧“不管家里是贵族还是平民。”
萧萧“还一直保留着收平民魂师的传统。”
萧萧“不会因为是平民。”
萧萧“就把有天赋的孩子拒之门外。”
萧萧“这点比史莱克好多了。”
说这话时。
她的语气轻了些。
没了刚才的失落。
而且她还特意补充。
手指轻轻点了点膝盖。
语气里的认可更明显。
萧萧“但入了九宝琉璃宗。”
萧萧“便再不分什么贵族和平民的背景了。”
萧萧“所有人皆为九宝琉璃宗的弟子。”
萧萧“待遇都一样。”
她顿了顿。
又接着说。
没半点偏差。
萧萧“顶多只能凭借宗门弟子和魂师的身份。”
萧萧“给家里人谋些小小的福祉。”
萧萧“比如让家人能安稳过日子。”
萧萧“不会搞什么贵族弟子特殊对待的事。”
说完九宝琉璃宗。
萧萧又把思绪拉回了史莱克。
她皱了皱眉。
轻轻晃了晃头。
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萧萧“再看史莱克学院。”
萧萧“明明对外说是学院。”
萧萧“要培养魂师。”
萧萧“可现在的样子。”
萧萧“有自己的势力。”
萧萧“还看重背景。”
萧萧“收的大多是贵族子弟。”
萧萧“跟那些有传承的宗门比。”
萧萧“也俨然一副宗门之模样了。”
萧萧“根本没了学院该有的样子。”
感慨完。
萧萧又转头看向王冬儿。
身体稍微往前凑了凑。
声音放得低了点。
带着点同辈间的好奇。
没敢问得太冒失。
萧萧“冬儿。”
萧萧“我看你言行举止。”
萧萧“不管是穿着还是说话的样子。”
萧萧“都并非平民之身。”
萧萧“肯定是家里有一定势力的。”
她顿了顿。
才接着把想问的话说完。
萧萧“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平民魂师的事呢……”
萧萧“我有点想不通。”
问完还眨了眨眼。
等着王冬儿的回答。
王冬儿一眼就看穿了她没说完的话。
没等她再追问。
就轻轻抬了抬手。
指尖掠过袖口的纹路。
慢慢摇了摇头。
语气依旧平缓。
没带任何情绪地反问。
王冬儿“你是想说。”
王冬儿“我为什么会在意平民魂师的处境。”
王冬儿“还跟你聊这些关于背景的事。”
王冬儿“对不对？”
见萧萧连忙点头。
她才收回手。
接着说道。
王冬儿“我并不是在意平民。”
声音很轻。
却很清晰。
没半点含糊。
王冬儿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山林。
那里隐约能看见几只魂兽掠过的影子。
她的语气比刚才郑重了些。
没再绕弯子。
慢慢把理由说出来。
王冬儿“而是怕自己待在这边久了。”
王冬儿“被周围那些‘以进史莱克为荣’的人同化。”
王冬儿“变成眼里只有史莱克。”
王冬儿“把它当成狂热信仰的人。”
王冬儿“连是非都分不清。”
说完还轻轻抿了抿嘴。
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此乃谎言。
王冬儿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她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只是面上依旧平静。
没露出任何破绽。
风吹过她的发梢。
轻轻晃了晃。
却没打乱她的思绪。
王冬儿在心里暗忖。
她根本就不鸟史莱克学院这些“看重背景。”
“嘴上一套做一套”的操作。
那些招生条件里的猫腻。
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而且她也不是对史莱克学院一无所知的本地土著。
从一开始就知道里面的门道。
怎么可能会被周围的人同化。
变成狂热的信徒？
只是有些话涉及自己的来历。
不能跟萧萧说。
她能对萧萧坦诚的。
也就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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