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1937年秋,上海外滩码头。
沈京鹤的钢笔在记事本上划出一道墨痕——他正盯着海关仓库阴影里的一艘货轮。突然,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小小从黑色轿车里冲出来,阴丹士林旗袍下摆翻飞。她跪在血泊中,用止血带勒紧工人手臂的姿势,像极了手术台上解剖青蛙的医科学生。
沈先生,她抬头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劳驾记下这货轮编号。
暗涌
《晨钟日报》被查封那晚,沈京鹤在楚小小的诊所醒来。
消毒水味里混着油墨香,她正用手术刀裁开他湿透的衣领:伤口在左肩,但你在发抖——是怕这个?她突然将钢笔抵在他喉结,还是怕我?
窗外巡警的脚步声逼近,她转身时白大褂扬起,露出腰间别着的勃朗宁手枪。
破晓
战地医院征用令下达那日,楚小小在药柜前清点吗啡针剂。
沈京鹤突然按住她的手:你母亲是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
她猛地抽回手,针尖划破他指尖。血珠滴在红十字会徽章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现在,她将纱布缠在他流血的手指上,我们该救活更多人。
终章
1945年,虹口区废墟。
沈京鹤的钢笔在和平协议上签下最后一笔,楚小小用手术刀划开庆祝香槟的锡纸。
她突然轻笑:当年你问我怕什么。
他摘下眼镜擦拭:现在知道了?
她将弹壳做的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怕你活着,却不再写让我心跳加速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