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毒刺

2053年深冬，东北荒岭的雪粒子像掺了沙，砸在防化服头盔上噼啪作响。林砚的靴底碾过冻硬的枯草，便携式检测仪屏幕突然跳红，尖锐的蜂鸣被防风面罩滤成闷响——“毒刺”的信号，比情报里标注的更近。

代号“阿波罗”的防化小队呈楔形推进，重型清障车在前方破开半人高的雪堆，露出冻土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容器残片。林砚蹲下身，手套擦去残片上的霜，检测仪探针刚触上去，屏幕上的毒素浓度曲线就陡得像悬崖：“是未降解的神经性毒剂，容器锈蚀泄漏，已经渗进地下三米。”

副队长老周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无人机勘测到西北方向五十米有个废弃菜窖，毒剂扩散源可能在那儿。”林砚抬头望去，荒岭深处的菜窖入口被雪埋了大半，像个咧开的黑嘴。

她挥手示意小队警戒，自己提着采样箱蹚雪过去。菜窖里飘着刺鼻的甜腥味，手电光扫过，墙角堆着十几个锈蚀的金属罐，罐身印着早已模糊的外文标识。突然，脚下传来轻微的碎裂声，林砚低头，发现冻土下竟嵌着半块军牌，上面的编号和十年前某支境外非法武装的记录完全吻合。

“准备启动‘净化者’系统。”林砚按住通讯器，目光扫过菜窖深处——那里的冻土似乎在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毒剂渗透的轨迹，悄悄向地表靠近。雪还在落，防化服外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三十度，但林砚的手心，却攥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