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胶的试制最先有了眉目。工匠们按灵溪的法子,将石油提炼后剩下的黑色残渣与几种矿石粉末混合,投入高温窑炉中熔化,待熔浆冷却后,竟真的凝结成一块半透明的硬块。用锤子敲打,坚韧不易碎;丢进水里,浮而不沉。老工匠们试着将熔浆倒入模具,冷却后竟成了各式各样的小碗、笔筒,光滑趁手。
消息传到工坊,老兵们率先用起了塑料胶碗。“这碗摔地上都不裂!”断了左臂的老王捧着个浅蓝色的小碗,笑得合不拢嘴,“比陶碗轻便,价钱还便宜,往后百姓家都能用得起!”很快,塑料胶制成的农具配件、容器器皿便流向市场,因物美价廉,深受百姓喜爱。
玻璃的烧制也颇为顺利。石英砂与纯碱按比例混合,经烈火焚烧后化为清亮的熔浆,工匠们用长杆挑出熔浆,吹制成薄壁的瓶子、平板的镜片。当第一块平整的玻璃被抬出窑炉,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上,映出一片透亮的光斑,连最沉稳的老匠都忍不住惊叹:“竟比水晶还透亮!”
秦始皇得知后,立刻让人用玻璃做了几块车窗装在御用汽车上。雨天出行时,雨水打在玻璃上,车内却能清晰看见外面的景象,他抚着车窗笑道:“有此物,风雨无阻矣。”而灵溪提到的“望远镜”,工匠们也试着用两块打磨过的玻璃镜片制成,虽还显粗糙,却已能看清远处城楼上的旗帜,蒙恬见了,当即请旨批量制作,供边军瞭望之用。
相比之下,电线与电力的研发则慢了许多。灵溪特意画了简易的发电机图纸——用铜线圈在磁场中转动产生电流,再通过裹着塑料胶的电线传输。工匠们对着图纸反复试验,铜丝的纯度、线圈的匝数、磁场的强度,稍有偏差便发不出电。灵溪便时常借故去密室周边,悄悄留下更细致的参数注解,提醒他们“线圈需绕够百圈”“磁场要用强磁石”。
半年后,密室里终于亮起了第一盏电灯。一根钨丝被封在玻璃泡中,连接着发电机,当工匠摇动把手,电流通过电线传入钨丝,玻璃泡内骤然亮起一片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密室,无烟无火,比燃油灯明亮数倍。
“亮了!真的亮了!”工匠们欢呼着,连蒙恬都忍不住凑近查看,眼中满是震撼。
消息传到咸阳宫,秦始皇连夜让人将发电机与电灯搬到章台宫。当他亲手摇动把手,看着那玻璃泡亮起的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光,干净、明亮,仿佛将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便是……电?”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敬畏。
扶苏在一旁点头:“灵溪说,这只是开始,往后还能用电驱动机器,让纺织机自动织布,让磨面机自行运转,甚至……让夜晚的咸阳城,如白昼般灯火通明。”
秦始皇望着那片白光,久久不语。他仿佛已看到未来的大秦——街道上汽车飞驰,家家户户用着塑料器皿,夜晚电灯照亮城郭,电线如脉络般连接起整个天下,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始于那个总能带来惊喜的女子。
他转头对扶苏道:“传朕旨意,封灵溪为‘文惠君’,赐金千两,帛百匹,准她自由出入宫禁,参与军械研发。”
扶苏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不仅是赏赐,更是对灵溪的信任与倚重。
而此时的灵溪,正站在工坊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三轮车、摩托车往来穿梭,远处的窑厂冒着青烟,心中一片安宁。她知道,这个时代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好,而她能做的,便是继续为这变好的路上,添一块砖,加一片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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