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警校预科夏令营，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制服外套搭在臂弯的少年们三三两两聚在公告栏前，讨论着即将开始的训练。降谷零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人群外，熨帖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眼神里带着新生特有的锐利——直到一声清脆的玻璃瓶碎裂声划破喧闹。
“喂，走路不长眼？”
金发少年踩着滑板停在降谷零脚边，帆布鞋底碾过溅落的可乐渍，染成浅棕色的发丝垂在眉前，遮住了半双桀骜的眼。他手里还攥着空了的玻璃瓶，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正是刚撞上降谷零背包的秦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有人认出这是附近便利店老板的侄子，总在警校周边晃悠，脾气出了名的爆，上周还因为隔壁面馆少放了叉烧，把桌子掀了半边。
降谷零皱眉低头，看了眼被可乐浸湿的背包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是你滑板冲太快，该道歉的是你。”
“道歉？”秦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把玻璃瓶往垃圾桶里一扔，金属碰撞声刺耳，“你小子新来的吧？知道这片区谁罩着吗？”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攥住降谷零的衬衫领口，力道大得让布料起了皱。周围的学生惊呼起来，有人想上前拉架，却被秦风狠狠瞪了回去：“滚远点，少多管闲事！”
降谷零没慌，反而抬手扣住秦风的手腕，指腹精准按在对方的穴位上。秦风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不肯松劲，另一只拳头直接朝降谷零的侧脸挥去——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少年不管不顾的蛮劲，要是砸中，颧骨肯定得青一片。
但降谷零比他更快，侧身躲开的同时，膝盖轻轻顶了下秦风的腿弯。秦风重心一歪，却借着这股力踉跄着站稳，反手从口袋里摸出颗弹珠，指尖一弹就朝降谷零的眼睛飞去。这一下猝不及防，降谷零偏头避开，弹珠“叮”地砸在公告栏的金属边框上，留下一道浅痕。
“你们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的吼声从远处传来，手里的文件夹被气得发抖。秦风听到声音，狠狠甩开降谷零的手，整理了下被扯乱的T恤，对着降谷零挑眉：“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接着打。”说完踩着滑板溜了，金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张扬的弧线，留下满地狼藉的可乐渍和一群愣住的警校新生。
降谷零拍了拍衬衫上的褶皱，目光追着那抹金发消失的方向，眼底多了几分探究。旁边的同学凑过来小声说：“那是秦风，就是个普通高中生，脾气爆得很，上周还把来查岗的教导主任的自行车胎扎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降谷零收回目光，扯了扯背包带，嘴角勾起一点极淡的弧度：“普通高中生？有点意思。”
远处的树荫下，秦风靠在树干上，揉了揉刚才被降谷零扣住的手腕，嘀咕着：“妈的，这新来的力气还挺大……下次非得把他揍趴下不可。”风把他的金发吹得晃了晃，少年眼底的不服输，比头顶的太阳还要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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