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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鱼同-骆冰篇

综合剧情篇

江南的梅雨季,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湿意。

红花会总舵的庭院里,青苔爬满了青石板的缝隙,几株老梅褪去了寒香,新抽的枝桠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便簌簌落下,溅起细碎的水花。余鱼同斜倚在回廊的朱红柱子旁,手里捏着一本翻旧了的《稼轩词》,目光却越过庭院里的芭蕉叶,落在了不远处的花厅门口。

花厅里传来女子清脆的笑语,像檐下风铃般悦耳,那是骆冰的声音。

他认得这声音,从第一次在杭州城外的破庙里遇见她开始,这声音便像一缕丝线,悄悄缠上了他的心弦。那时她一身红衣,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英气勃发的文泰来,两人并肩而来,宛如一对璧人。骆冰笑起来时眼角会弯成月牙,说话时带着几分娇俏,却又不失江湖儿女的爽朗,一眼望去,便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余鱼同那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书生,带着几分书生气的执拗,仗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金笛剑法和百步穿杨的暗器功夫,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他本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才投奔红花会,却没料到,这一去,竟会让一颗心彻底沦陷在不该有的情愫里。

“十四弟,发什么呆呢?”

身后传来赵半山温和的声音,余鱼同猛地回过神,慌忙将手中的书合起,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赵三哥,没什么,只是看这雨下得缠绵,想起几句词来。”

赵半山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花厅,那里,骆冰正踮着脚,为文泰来整理衣襟。文泰来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身上带着些许风尘,见骆冰这般模样,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骆冰脸颊微红,抬手捶了他一下。

赵半山叹了口气,拍了拍余鱼同的肩膀:“有些事,看开些就好。”

余鱼同的心猛地一沉,像被重物砸中,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他知道赵半山看穿了他的心思,红花会里心思细腻的几位当家,大抵都瞧出了些端倪。只是没人点破,这是江湖儿女的默契,也是对他这份隐秘情愫的体恤。

他怎么会看不开?

骆冰是文泰来的妻子,是红花会四当家的夫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文泰来武功高强,为人仗义,对骆冰更是呵护备至,两人情深意重,是江湖上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而他余鱼同,不过是她的十四弟,是红花会里一个仰仗着几位当家照拂的后辈。这份心思,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镜花水月,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痴念。

自他明白这份心意的那一天起,便开始学着隐藏。他刻意避开与骆冰单独相处的机会,若是在庭院里遇见,便只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四嫂”,然后匆匆离去;议事的时候,他尽量将目光落在别处,不去看她飞扬的眉眼,不去听她清脆的声音;夜深人静时,那些压抑不住的念想翻涌上来,他便拿起金笛,吹奏一曲《平沙落雁》,笛声凄清,在空旷的夜里回荡,将满心的苦涩都融进袅袅的笛音里。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料到,在情感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不堪一击。

那日在太湖边上,红花会众人遭遇清兵埋伏。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都是高手,为首的正是朝廷派来追捕文泰来的张召重。混战之中,张召重的长剑直刺文泰来后心,而文泰来彼时正被两名清兵缠住,无暇顾及身后的偷袭。

“四哥小心!”

余鱼同的喊声刚落,人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他手中的金笛横挡在文泰来身后,“铛”的一声脆响,硬生生接下了张召重这势大力沉的一剑。金笛被震得脱手飞出,剑身的力道透过笛身传递过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胸口一阵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来不及细想,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剑,再次挡向张召重的追击。张召重见偷袭不成,怒喝一声,长剑挽起朵朵剑花,招招直逼余鱼同的要害。余鱼同本就因刚才那一挡受了内伤,此刻面对张召重的猛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只要他多撑一刻,文泰来就能多一分脱身的机会。

“十四弟!”

文泰来摆脱了清兵的纠缠,见余鱼同为了救自己被张召重逼得险象环生,心中又急又怒,当即挥掌拍向张召重的后背。骆冰也提着双刀赶来,两人一左一右,夹击张召重。

张召重腹背受敌,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便带着清兵撤退了。

危机解除,余鱼同紧绷的神经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青草地。

“十四弟!”骆冰惊呼一声,快步冲到他身边,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焦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触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余鱼同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混合着江湖儿女特有的英气,那是他日思夜想却不敢靠近的气息。此刻,她离他如此之近,近得能看清她眼中的担忧,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可他却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四嫂,我没事,小伤而已。”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刻意保持着距离,“四哥没事就好。”

文泰来也走了过来,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眉头紧锁:“都咳血了还说没事?张召重的剑法刚猛,你这是硬接了他一剑,内伤定然不轻。”他转头对骆冰说,“快,先把十四弟扶回房里,请大夫来看。”

骆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余鱼同站起来。她的力道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扶着他的手臂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皮肤,那短暂的触碰,却让余鱼同的心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不敢看她,只能低着头,任由她扶着往前走。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知道,自己这一伤,或许能让这份隐秘的情愫更加深藏心底。他救文泰来,不仅仅是因为兄弟义气,更是因为,文泰来是骆冰的丈夫,是她的天。只要文泰来安好,骆冰就能幸福,而这,就足够了。

回到房间,大夫诊过脉后,摇着头说余鱼同内伤颇重,需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真气。骆冰亲自为他煎了药,端到他床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药汁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可余鱼同却觉得,这苦涩中,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甘甜。他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的嘴唇,那微弱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却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四嫂,辛苦你了。”他喝完药,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床幔上,不敢与她对视。

“跟我还客气什么?”骆冰放下药碗,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你是为了救泰来才伤成这样,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你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真切的关怀,可这关怀,却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慢慢切割着。他多么希望,这份关怀不是出于感激,不是出于叔嫂之情,可他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骆冰走后,房间里恢复了寂静。余鱼同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骆冰时,她骑着白马,红衣似火,笑靥如花;想起在红花会的日子里,她对每个人都那般热情爽朗,对文泰来更是柔情似水;想起自己无数个夜晚,对着月亮吹奏笛曲,将满心的思念与苦涩倾诉给清风;想起今天为了救文泰来,那奋不顾身的一跃,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只想着不能让文泰来出事,不能让骆冰伤心。

或许,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深埋心底。他不能逾越礼教的界限,不能破坏兄弟的情谊,更不能让骆冰为难。他能做的,便是守护着她的幸福,看着她与文泰来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至于他自己心中的那份痴念,就像庭院里的青苔,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生长,又默默枯萎。或许会疼,或许会遗憾,但他从未后悔过。

雨还在下,缠绵不绝,如同他心中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余鱼同闭上眼,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只要她安好,便是晴天。

这份隐秘的爱恋,他会藏在心底最深处,用一生去守护。就像他手中的金笛,既能吹奏出激昂的战歌,也能诉说着无人知晓的心事。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些深埋心底的思念,终将化作长风,飘散在江南的烟雨中,成为他一生最珍贵也最沉重的秘密。

若干年后,当他功成名就,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侠客,有人问起他为何终身不娶,他只是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金笛,吹奏起那曲《平沙落雁》。笛声凄清而悠远,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却又透着几分释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笛声里,藏着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藏着一段深埋心底的爱恋,藏着一份跨越了岁月的守护。而那段与书剑、恩仇、爱恋交织的岁月,也成为了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孤星,永远照耀着他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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