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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菌毯在蓝光中翻涌，像活物般蠕动。林清浅的后背撞上控制台，金属表面残留着顾沉舟掌纹的温度。全息屏闪动，画面中是她躺在培养舱里的模样，胸口编号泛着冷光。

"欢迎回家，BY-07-A。"

广播声从穹顶传来，机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楚临川琴弦绷断，血珠渗出指缝，在警报红光下凝成暗色。沈照剑尖微颤，反射的红光正映出林清浅眼中转瞬即逝的银芒。

"所以那天在超市，"沈照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故意让我看到丧尸弱点？"

林清浅瞳孔一缩。记忆闪回：货架倒塌的阴影中，她刻意暴露丧尸脖颈处的弱点，沈照一剑贯穿的画面在脑海浮现。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菌毯突然卷起一道屏障，蓝色液体溅落在台阶上，蚀出焦痕。楚临川琴音戛然而止，他盯着琴弦上粘着的一缕蓝色菌丝："这东西在警告我们。"

"现在你的感情也是程序吗？"沈照剑尖挑起她的下巴。金属寒光贴着皮肤，他呼吸粗重，"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都是剧本？"

林清浅脚踝纹路突然剧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爆炸的火光、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还有顾沉舟说"捏碎它"时微颤的手指。她踉跄着后退，战术包里的数据盘发出高频震动。

"小心！"楚临川突然拽住她手腕。菌毯如潮水般涌来，试图缠绕他们的脚踝。他的琴弦震颤出试探性的音符，菌毯随之起伏，仿佛在回应某种频率。

林清浅摸到某个凸起按钮，整个大厅突然响起刺耳警报。机械门轰然关闭的瞬间，她抬头看向两人："至少现在，我们还站在一起。"

淡蓝色光线在三人脚下勾勒出基因链模型，广播中白砚的声音再次响起："人格锚定失效，启动紧急协议。"穹顶悬挂的金属管道接连爆裂，蓝色液体如暴雨倾泻。

"等等..."楚临川突然开口，琴弦震颤出试探性的音符，"这种细节，系统会编程进去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沈照握紧剑柄，喉结滚动："你确定要跟着它走？"他盯着地面汇聚成溪流的蓝色液体，那些液体正在菌毯上蚀刻出诡异的符号。

菌毯突然剧烈翻涌，林清浅踉跄着扶住控制台。指尖触到某个凸起按钮的瞬间，全息屏突然亮起。画面中是年轻的白砚与顾沉舟，两人正在争论什么。

"人格迭代必须终止！"白砚指着培养舱中的少女怒吼，"她是最后一个正常个体！"

顾沉舟沉默片刻，伸手抚过少女后颈的编号："那就让她活下去。"

林清浅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白砚的声线。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她感觉后颈的编号隐隐发烫。

"所以你们只是实验品。"沈照的声音带着冷笑，"而现在，我连实验品都不如？"

他的剑尖抵住林清浅心口，力道之大让金属护甲凹陷。林清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铁锈味，那是无数次斩杀丧尸留下的印记。她的手指微微蜷起，指甲掐进掌心。

"你闻到烟味了吗？"她突然问。

沈照愣住。下一秒，一股熟悉的烟草气息飘来，混着消毒水的刺鼻。那是顾沉舟身上的味道。菌毯突然卷起一阵波浪，将他们推向环形大厅中央。

"别碰那东西！"楚临川突然大喊。他的琴音急转直下，一道音波击碎飞来的金属碎片。林清浅抹去嘴角的血渍，发现战术包里的数据盘正在发出高频震动。

某个瞬间，她似乎听到顾沉舟的声音混在数据噪音里："小心那个选择..."

"你觉得呢？"沈照的剑尖仍在颤抖，但眼神已经动摇，"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林清浅看着他颈侧跳动的血管，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夜晚。在废墟中躲避变异体时，是他用身体为她挡住毒液；在对抗S级丧尸时，是他第一个冲上去牵制敌人。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涩，"但我记得你说过，武道的精髓在于明心见性。"

菌毯突然卷起漩涡，将他们向下拖拽。楚临川琴音急转，一道音波在下方炸开，为他们争取三秒缓冲。林清浅在坠落中抓住沈照的手腕，感受到他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印记。

"抓紧！"她喊道。

黑暗吞没了他们。菌毯上方残留银色项圈幽光，广播声突兀停止。

\[未完待续\]菌毯蠕动的声音像千万条蛇在摩擦。林清浅后颈的冷汗滑进衣领，战术包里的数据盘震动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说啊！"沈照的剑尖突然下压半寸。金属护甲凹陷的触感顺着胸腔直抵心脏，林清浅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跳动的血丝。

菌毯突然掀起浪涛，三人同时向后跃开。楚临川琴弦震颤，一道音波击中菌毯中心，蓝色液体四溅。一滴溅上林清浅手腕，刺痛让她想起顾沉舟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前，掌心按在她肩头的温度。

"你记得实验室爆炸那天吗？"她盯着沈照握剑的手，那根小指缺了半截，是替她挡下变异鼠群时断的，"当时你说过，真正的武者..."

"住口！"沈照剑锋横劈，菌毯被斩开的断面涌出银色黏液。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我不需要听程序编好的台词。"

全息屏突然闪烁，画面切到培养舱特写。林清浅胸口的编号在蓝光中泛着金属冷光，某个瞬间似乎有细微裂痕浮现。她踉跄着向前，指尖刚触到控制台，菌毯突然卷起漩涡将她托高。

"小心！"楚临川琴音急转，一道音波将飞来的金属碎片炸成齑粉。他左手捂着渗血的虎口，右手仍在拨动残弦，"这东西在引导我们移动。"

菌毯载着林清浅升到穹顶中央，下方沈照的剑尖还指着原地。她看到自己倒映在全息屏上的影子——瞳孔深处有银芒流转。战术包里的芯片突然发烫，与顾沉舟给的芯片咬合处竟传来脉搏般的震颤。

"你们看地面！"楚临川突然大喊。菌毯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纹路，正随着他们的移动不断重组。当林清浅悬停在最高点时，那些纹路赫然拼成了一个巨大的项圈图案。

沈照抬头的瞬间，菌毯突然剧烈起伏。他脚下一个踉跄，剑锋险些划过自己喉结。林清浅瞳孔骤缩，记忆闪回：那个暴雨夜，沈照用身体挡住变异体酸液，后背灼伤的痕迹也是这样泛着银光。

"抓住我！"她突然喊道，扯开战术包将数据盘甩向控制台。芯片脱离的刹那，菌毯猛地塌陷。她在坠落中看到沈照扑来的身影，还有楚临川琴弦迸发的最后音符。

黑暗吞没视线前，菌毯上方残留的银色项圈突然发出嗡鸣。广播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林清浅听到顾沉舟的声音混在电流杂音里："当选择来临，记住你最初握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