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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苏清染的手指已经冻僵，可她不敢停下。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远，耳边只剩下风雪的呼啸。

她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影。

谢无情……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转过头。不能回去，他让自己走，那就一定要走。

前方是一片密林，枝头压满积雪。她钻进林子，树影斑驳，寒意更重。身上的血迹已经结冰，刺痛着伤口。

忽然，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苏清染猛地举起匕首，却看清来人。

"白月璃？"

对方穿着一袭素色长裙，发间别着银簪，与她在苏家初见时并无二致。只是此刻她眉眼间多了一丝疲惫。

"你还活着。"白月璃看着她，语气平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清染喘着气。

"我一直在等你。"白月璃走近一步，"等你明白真相。"

"系统……宿主……"她声音发颤，"我到底是谁？"

白月璃轻轻摇头，"你现在不是谁的宿主，也不是谁的容器。你只是苏清染。"

"可沈墨说……"

"沈墨只看到了规则。"白月璃打断她，"而你，要打破规则。"

苏清染愣住。

"你想活下去吗？"白月璃问。

她点头，"我想活下去，也想救谢无情。"

白月璃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那就跟我来。"

苏清染犹豫了一下，抓住她的手。

"走。"白月璃转身，带着她往林子深处走去。

身后，雪地上留下两道脚印，很快被风雪掩埋。

山洞外，沈墨缓缓收回目光。她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谢无情，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心跳。

她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个倔强的家伙。"

远处传来狼嚎，风雪更大了。她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密林深处，苏清染和白月璃的脚步渐渐放缓。

"我们要去哪里？"苏清染问。

"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白月璃说。

"然后呢？"

"然后，你要学会自己活着。"白月璃看着她，"不再依赖系统，也不再依赖任何人。"

苏清染攥紧拳头，"我能做到吗？"

"你能。"白月璃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因为你不是谁的影子，你是苏清染。"

她们穿过最后一排树，前方是一片空地。天边泛起微光，雪停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白月璃带她走进一处山谷。这里与世隔绝，温泉氤氲，古木参天，仿佛人间仙境。

"这里能躲过系统的追踪？"苏清染环顾四周。

"这是系统之外的死角。"白月璃抚摸着神庙石壁上的符文，"也是最后的秘密之地。"

苏清染望着满地积雪，"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对吗？"

白月璃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入神庙。她掀开一块石板，取出一面古镜。

"看清楚吧，这才是你的来历。"

镜面泛起涟漪，浮现出一幅画面：冷玄策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女婴，站在火光冲天的苏府门前。

"这……"苏清染瞪大眼睛，"我是冷玄策的女儿？"

"准确来说，是他的私生女。"白月璃轻叹，"当年苏家收养了你，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苏清染后退一步，"不可能……那系统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你母亲曾是上一代宿主。"白月璃继续说道，"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冷玄策，而冷玄策又将你送入苏家。系统感应到血脉相连的气息，自然找到了你。"

"所以我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苏清染声音发抖。

"不是错误。"白月璃握住她的手，"你是一个奇迹。"

"奇迹？"苏清染苦笑，"一个被当作棋子操控的奇迹？"

"每个人都是棋子。"白月璃看着她，"但你可以选择成为执棋的人。"

苏清染沉默良久，忽然抬头，"我要回去找谢无情。"

"不行！"白月璃抓住她的手腕，"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可他在等我。"苏清染挣开她的手，"他为了保护我，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我怎能独自苟活？"

白月璃眼神闪烁，"你知道谢无情为什么要救你吗？"

"因为……"苏清染迟疑，"因为他……"

"因为他欠你父亲一条命。"白月璃打断她，"因为他觉得愧疚。"

"不！"苏清染摇头，"他说过他在乎我。"

"那句话是假的。"白月璃靠近一步，"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吗？我也曾相信过一个人会为我赴死。"

苏清染愣住。

"可后来我发现，那不过是一场幻梦。"白月璃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求他带我走，他却说那是职责。"

"你……"

"我被困在这神庙里千年，看着一代代宿主重复同样的悲剧。"白月璃的眼泪滑落，"若你再死一次，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苏清染看着她，第一次看到这位神秘的西域圣女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轻声说，"但我必须回去。"

白月璃擦干眼泪，"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怕。"苏清染承认，"但我更怕错过。"

夜色渐深，两人站在神庙前，看着满天星斗。

"你真的以为谢无情会为你放弃一切？"白月璃问。

"我不知道。"苏清染望向远方，"但这一次，换我来救他。"

话音未落，她转身踏入夜色。身后，白月璃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愿你不会后悔。"

苏清染走出神庙，夜色中背影决绝。她回头看了一眼，瞥见白月璃站在古镜前落泪。

眼底燃起火焰，心中默念："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未完待续\]白月璃站在神庙前，望着苏清染离去的背影。她缓缓转身，走入神庙深处。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微光。白月璃伸手触碰，一道金线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图案。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透着说不清的情绪。神庙中央的古镜泛起涟漪，映出谢无情苍白的脸。

他躺在雪地里，胸口的血迹早已凝固。远处传来狼嚎，风雪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正朝这边靠近。

白月璃闭上眼，一滴泪滑落。镜面波纹扩散，显现出另一幅画面：冷玄策站在苏府门前，怀中女婴的啼哭刺破火光。

"当年我没能救下你母亲，如今又看着你走上同样的路。"

她轻声说着，指尖在镜面上划过。镜中景象骤变，显现出苏清染在密林中奔跑的身影。

"但这一次，我会改变结局。"

神庙外，沈墨蹲下身，将谢无情扶起。她伸手探向他的心口，眉头微皱。

"真是命大。"

她低语，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淡蓝色的药液滴入谢无情口中，他睫毛轻颤。

远处的密林传来细微响动。沈墨抬头望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来得真快。"

三道黑影从树后现身，正是系统派出的回收者。他们手持银色长鞭，眼神冰冷。

"交出宿主。"

为首之人开口，声音机械。沈墨站起身，将谢无情护在身后。

"想要他？"她轻笑一声，"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寒风呼啸，雪地上四人的影子交错。第一道鞭影划破夜空，战斗一触即发。

山谷深处，苏清染停下脚步。她回头望去，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风雪中，似乎有什么正在逼近。她握紧拳头，继续向前奔跑。

夜色更深，星辰闪烁。神庙中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