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风声猎猎，火堆映出两道依偎的影子。苏清染盯着谢无情苍白的脸，指尖还在颤抖。

他躺在石壁边，左臂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她刚为他包扎完伤口，绷带缠得并不专业，却足够止住流血。他的呼吸很轻，像是随时会断掉。

“你太逞强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责备，却再没有怒意。

谢无情眼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

苏清染站起身，走到洞口，望向外面漆黑的林间小道。敌人已经退去，可她知道，他们还会再来。冷玄策的信还在她手里，那几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脑海：

**“你是系统的绑定者。”**

她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她隐隐觉得，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权谋之争。谢无情一直在隐瞒的，恐怕远不止她的身世。

她转身走回谢无情身边，蹲下身，继续帮他包扎伤口。他的手臂很冷，指尖微微颤抖。她咬了咬牙，动作放轻了些。

“你到底知道多少？”她问，明知他听不见。

她低头看着他的脸，忽然发现他睫毛动了一下。

他没睡，他只是不愿睁开眼。

“谢无情。”她轻轻叫了一声，“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问你这些？”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

苏清染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怕我恨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最怕的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她说完，低下头，把剩下的绷带紧紧缠在他手臂上。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谢无情终于睁开眼。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很深，像是藏着千言万语。他想说什么，却只说出两个字：

“对不起。”

苏清染怔住了。

这是谢无情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她以为他会用沉默应对一切，就像从前那样。可今晚，他竟然开口道歉了。

她喉咙有些哽，“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些。”

“因为没资格。”他说，声音低哑，“但现在……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任务才留下的。”

苏清染看着他，眼神动摇了一下。

“那你是为了什么？”她问。

谢无情望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为了你。”

三个字，简单至极，却让苏清染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幕。那年她发烧，是谢无情背着她在山路上走了整夜，送她去看大夫。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往前走。她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不放下她。他只回答了一句：

**“我答应过你的父亲，要护你一生。”**

可现在，她连那个“父亲”都不是真的了。

她低头看着他的脸，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委屈、疑惑、心疼，还有……一丝她不敢承认的依赖。

“那你现在告诉我真相，不怕我恨你？”她问。

谢无情轻轻闭上眼，“你有权恨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明白这一切的真相。”

苏清染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相信他。但她知道，如果今晚他死了，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没来得及问他所有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把冷玄策的信折好，放进怀里。

“你先休息。”她说，“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谈。”

谢无情看了她一眼，缓缓合上眼睛。

山洞外，风声依旧呼啸。苏清染坐在他身边，望着洞口的黑暗，心中却比夜色还要沉。

她低头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轻轻将他的手指掰开，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字——

**“冷”**

\[未完待续\]山洞外风声渐息，火堆噼啪作响。苏清染盯着谢无情紧闭的眼睑，掌心还残留着他额头的冷意。她站起身，走到洞口，将冷玄策那封信又拿出来看了眼。

信纸已经泛黄，墨迹却依旧清晰。\

**“你是系统的绑定者。”**

她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却比刚才更乱。她原以为一切只是权谋之争，如今看来，谢无情、冷玄策，甚至她自己，都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牢牢罩住。

她转身回到谢无情身边，蹲下身，轻轻掀开他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可边缘仍泛着青紫。她皱了皱眉，从包袱里翻出药粉，一点点撒上去。

他的呼吸忽然重了些，眉头微蹙，像是梦里也逃不开什么。

“疼？”她低声问，声音比想象中轻。

没有回应。他还是那副不愿醒来的样子。

苏清染低头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像块冰，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捂不热。她想起小时候发烧那一夜，他背着她走山路，脚底磨出血泡也不停下。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沉默，却比谁都坚定。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尖立刻缩了回来。

太冷了。

她咬了咬牙，起身去捡了几根枯枝扔进火堆。火焰腾起，照亮她眼底的红血丝。她坐回他身边，把他的头轻轻扶到自己腿上，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他没动，也没醒来。

苏清染低头看他，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好像也曾这样守着他，等他醒来，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伸手抚过他的眉骨，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一个不该被打扰的梦。

“你到底知道多少？”她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缓，“冷玄策为什么要选我？系统……又是什么？”

她本没指望他回答，可他的睫毛忽然颤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有些涣散，片刻后才慢慢聚焦。

“你醒了。”她声音有些哑。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在……守我？”

苏清染怔了下，随即别过头，“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在这儿，我连敌人是谁都查不清。”

谢无情望着她，眼神深沉，“你已经查到了。”

她愣住，“什么意思？”

他动了动手臂，疼痛让他眉头一皱，却还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靠在石壁上，望着她，声音低哑：“冷玄策不会无缘无故留信给你。”

苏清染心头一跳，“你知道那封信？”

“他写给我的信里，也有同样的话。”谢无情说，“‘她是系统的绑定者’——这是你存在的真正意义。”

她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我是被安排好的？”

谢无情点头，“你不是苏家的女儿，也不是冷玄策的亲生女儿。你……是被‘创造’出来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清染瞪着他，呼吸急促，“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被创造’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为什么你对童年的印象模糊不清？为什么冷玄策能对你下达密令，而你却从未见过他？”谢无情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针，“因为你的过去，是他亲手‘塑造’的。”

苏清染猛地站起来，后退一步，“你骗我。”

“我没有理由骗你。”谢无情看着她，“你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卷入这场阴谋的，其实……你就是这场阴谋的核心。”

她摇头，嘴唇发白，“不可能。”

“你出生那天，冷玄策亲自启动了‘系统’。”谢无情继续说，“你是唯一能与它共鸣的人。他把你安置在苏家，是为了让你在最自然的环境中成长，直到你觉醒。”

“觉醒？”她几乎是在吼，“觉醒什么？！”

谢无情望着她，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怜惜，“觉醒你真正的身份——系统的宿主。”

山洞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火堆旁的影子晃动，映出她苍白的脸。她站在原地，像被钉死在真相的十字架上，无法动弹。

“所以……我不是人？”她声音颤抖。

谢无情缓缓摇头，“你是人。只是……你比所有人都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她咬牙。

他看着她，目光坚定，“是你活下去的资格。”

话音未落，山洞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警觉。

苏清染迅速抓起匕首，谢无情撑着石壁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来了。”他说。

她握紧匕首，看向洞口。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个穿着黑衣的女人，披着斗篷，脸藏在阴影里。

她一步步走进来，步伐轻得像幽灵。

“苏清染。”女人开口，声音清冷，“该跟我走了。”

苏清染瞳孔一缩，“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只伸出一只手，“系统要回收了。”

谢无情挡在她面前，声音冰冷，“你们来得太快了。”

女人冷笑，“你们的时间，早就到了。”

话音落下，她袖中寒光一闪，直取谢无情咽喉！

他挥剑格挡，两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苏清染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她看着眼前的战斗，脑海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系统要回收了。**

她到底是被谁创造出来的？

又是为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