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集结##
清晨的风裹着稻叶的清香钻进出租屋的窗户，陈默翻了个身，手机屏幕在枕头边亮着——凌晨三点，林野发的消息：「老地方，六点。」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衣柜里挂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夹克，是去年生日时林野送的。镜子里的少年1米82，瘦得像根被晒焦的竹竿，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头发乱得像鸡窝。他摸了摸床头柜上的头盔，碳纤维的壳子凉得刺骨，上面贴着张褪色的贴纸：「YamahaR6，我的命。」
楼下的巷子里传来摩托车的轰鸣。陈默抓起夹克往肩上一甩，下楼时差点踩空最后一级台阶。巷口的梧桐树下，林野正跨在他的川崎Z900上抽烟，蓝色T恤裹着壮实的肌肉，肱二头肌上的纹身——一只张着嘴的老虎——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
「哟，默哥，终于舍得下来了？」林野笑着把烟弹到地上，用脚碾灭，「周扬和苏晓已经在国道入口等了。」
陈默翻了个白眼，跨上自己的雅马哈R6。红色的车身在晨雾里泛着光，排气管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像头刚醒的野兽。「催什么催，我昨天改车改到两点。」他拧了拧油门，车头微微抬起，「走了。」
国道108的入口处，周扬靠在他的本田CBR650R上，灰色卫衣搭牛仔裤，显得稳重得像个老干部。他抬头看了眼过来的两人，抬手看了看表：「刚好六点，苏晓呢？」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清脆的引擎声。一辆橙色的KTM390Duke像道闪电般冲过来，停在三人面前。苏晓摘下头盔，一头栗色的头发披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她1米65，身材娇小，穿件粉色的骑行服，嘴角带着点倔强的笑：「对不起，路上遇到个卖豆浆的老太太，聊了两句。」
林野吹了声口哨：「苏姐，你这是要把整个县城的豆浆都买下来？」
苏晓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四杯豆浆，递过去：「要喝就喝，不喝拉倒。」
周扬接过豆浆，笑着摇头：「好了，别闹了。今天是第一天，路线是国道108从县城到邻市，全程120公里。大家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林野撇了撇嘴：「周哥，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他拧了拧油门，川崎Z900的扭矩瞬间爆发，车轮在地上蹭出一道黑烟，「走了！」
陈默看了眼苏晓，点头示意。两人跟着林野冲了出去，周扬叹了口气，也发动了车。晨雾里，四辆摩托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国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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