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鼓乐喧天,皇亲国戚,天子近臣聚在一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是表面相谈甚欢,皮囊之下,已是剑拔弩张,分毫不让了。
“傅将军好久不见,如今已是如日中天了啊”,丞相崔牧宁摁捺不住,给皇帝谢景行心里打进去了一跟刺。
奈何傅初云“冷面阎王”的威名不是白叫的,上去就是一脚,把丞相大人踹倒,戏谑一笑,“劳烦丞相大人费心了,本将这脚痒,您老别介意。”不理会丞相的臭脸,端着酒杯就座了。
众人见这情形,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搭话,殿内死一样的寂静。
皇帝谢景行,袖子下的拳头攥得骨节发白,这傅初云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深吸了口气,装作没看见。
“傅爱卿此次征战辛苦,这一杯,朕喝了”,眼睛紧盯着沈慕远,直到傅初云喝了那杯酒,才喝了手中的酒,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傅初云把一切看在眼里,谢家这废物皇帝,干别的不行,杀人放火倒是轻车熟路,他就陪这狗皇帝演这一出戏。
一个丫鬟端着酒水,却不小心手一抖都洒在了傅将军身上,借口换衣服,带着他去了后院。
沈栖梧有点懵,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画符吗?怎么一下子到另一个时空了?她这是穿书了?
还不等沈栖梧想清楚,一个太监便将她扔在了榻上,“沈才人好自为之吧,”就匆匆忙忙走了。
把她摔的七荤八素,沈栖梧忽然浑身燥热起来,虽未经人事,但她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后宫???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入眼便是一袭月白锦袍,衣襟绣金丝流云纹,流云随步伐就流动,周身气息内敛,剑眉斜飞,还不待她看仔细,只听他沉声道,“是谁,出来!”
傅初云盯着屏风后面出来一女子,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怯弱得像只小兔子,看见他就扑过来,饱满的唇低低呢喃,“给我药……”身体柔若无骨,眼尾微微泛红,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已是忍耐到极限。
「他傅初云最不吃这一套」他心里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谁派来的?未免太小儿科”,沈栖梧被掐得喘不过来气,瞬间清醒退了些,双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胳膊,“咳…我是…咳…沈…才人…”
沈栖梧心里唾骂「什么狗男人,太疯了,动不动就掐人,要不是她刚穿过来,没东西画符,不然她给他贴一张雷符,保证劈得外焦里嫩。
聪明如傅初云,一下子发现问题所在,待会儿估计有人过来,下身涌起的热浪让他几乎理智全无。
沈才人趁他不备张嘴就咬上了傅初云的手臂,好啊,掐了她沈栖梧的脖子,不讨点利息可惜了,血腥味四溢,她低头看,血晕染开,如同红色色的花盛开在他略有着黑的小臂,她才满意,后一秒——
傅初云一记手刀将她打晕,塞进床底下,外面的脚步声凌乱,应该是他们找来了,他迅速从后窗翻出去,只余下枝叶在来回荡。
“傅爱卿,你在里面吗?朕要进来了。”皇帝谢景行满脸得意,这回傅家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他推门而入,空无一人,心里登时怒气横生,这群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酒囊饭袋!面上毫无波澜,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派御林军去找,傅将军在皇宫失踪了……”
“臣在,皇上怎么找到这了?臣刚去了乾清殿,已经没人了,还以为宫宴结束了,没想到大家都在这里。”傅初云一挑眉,“这么热闹不带臣,皇上您不厚道啊~”
众人想笑不敢笑,心想:明明是您老溜皇帝玩呢,怎么成皇帝不带您玩啊。
床底下的沈栖梧满头黑线,“好你个狗男人,趁我不备打晕我还塞进床底下去,这账迟早得清算。不过有一说一,真是够疯的,皇帝都敢溜,嫌自己命长。
皇帝忍住翻涌的气血,“既然如此傅爱卿找到了,众爱卿就回去接着宴饮。”
皇帝拂袖而去,他怕再多待一会儿,被傅初云气死,朝臣都跟着皇帝离开了。
“出来吧,沈才人”,傅初云冷着脸叫孟知夏,“别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夫君”
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沈栖梧,听见这话,左脚拌右脚,又倒了。她以为自己又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没想到这冷面阎王还好心的拉了她一把。
这一回,她看清楚了他的脸:美的让人嫉妒,当然还有看她的眼神都要结冰了,察觉到杀意,沈栖梧飞快地闪身,提着裙摆跑了,只要她跑得够快,别人就杀不了她。
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这女人真够狠的,难得一见得胆大包天,轻笑了声,他记住了,沈才人!
院子里的喜鹊儿叫个不停,云枝看着走远了的人影,回去禀报主子,“小主,那人走了,”沈栖梧抬头望了望这四四小小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命苦啊,怎么穿成宫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