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后退撞在冰柱上，手心还残留着触碰墨璃时被弹开的灼痛。兽粮袋里的银鳞粉突然沸腾起来，在空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别靠近！"楚灵儿一把拉住又要往前冲的我，她的手掌冷得像冰，"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祭坛中央的墨璃身体开始渗出银色液体，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符文。我认得其中几个字——"封""禁""渊"，每个字都像是用刀刻进骨头里那样刺眼。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楚灵儿双手快速结印，符文阵的光芒越来越亮，"血魂丹压制的不只是神兽之力，还有她真正的记忆。"

我攥紧拳头："所以血魂丹是你给她的？"

"是她自己选择的。"楚灵儿望着漂浮的墨璃，指尖渗出血色，"为了忘记某些事..."

银色液体突然暴动起来，化作一道屏障将我们隔开。兽粮袋剧烈震动，银鳞粉不受控制地飞出，在空中与银液融合。刹那间，一幅画面在我眼前展开——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正在给一个小女孩施术。铜牌按在女童额头，那些符文烙进皮肤，女孩疼得蜷缩在地上。画面一转，是墨璃跪在雪地里，手里握着半块染血的铜牌，身后躺着具尸体。

"够了！"楚灵儿突然掷出冰锥，击碎了那片记忆投影。她的右臂结满冰霜，整个人都在发抖。

祭坛深处传来巨兽的咆哮，地面开始龟裂。夜无痕负伤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赵家死士。白兽低吼一声扑上去，利爪撕裂了两个刺客的喉咙。

赵无极甩出铁链缠住墨璃的脚踝，想把她从祭坛中央拉开。我本能地扑过去，兽粮袋爆裂开来，七彩光芒形成保护罩笼罩墨璃。

"林凡！"楚灵儿的声音带着警告。

但我已经抓住了墨璃的手腕，灼烧感瞬间蔓延到全身。在意识消散前，我听到她呢喃："先生...救我..."

墨璃的银瞳中浮现出九重符文阵，声音沙哑陌生："吾乃守渊者..."

赵无极的铁链寸寸断裂，他喷着血倒飞出去，撞在冰壁上。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却死死抓着墨璃不放。

"放手！"夜无痕架着受伤的胳膊，刀锋抵住赵无极的脖颈。但更多的敌人从通道涌进来，白兽被重创倒地，化作小型雪豹的模样。

楚灵儿开始吟唱献祭咒语，冰晶沿着她的手臂蔓延至全身。我低头看向墨璃，发现她心口浮现出第二道封印印记。

远处传来石门开启的轰鸣声，新的未知威胁正在靠近。

"住手！"我嘶吼着，手指死死扣住墨璃的手腕，灼烧感像有火在血管里蔓延。她银瞳里的符文层层叠加，整个人悬浮在祭坛上空，身下的符文阵发出刺耳的嗡鸣。

楚灵儿的冰晶已经蔓延到肩膀，她咬着牙继续结印："林凡，再不放手你会被一起拖进去！"

我低头看墨璃心口浮现的第二道封印，那印记和赵无极之前用的铜牌纹路一模一样。墨璃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银色血液。

"他在……找我……"墨璃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能让他……找到……"

赵无极咳着血从冰壁前爬起来，脸色惨白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找她？她本就是我的东西。"

我猛地抬头，兽粮袋里的粉末突然沸腾起来，一道七彩光芒直冲墨璃胸口。她的身体猛地一震，银瞳中闪过一丝清明。

"快！"我大喊，"趁现在！"七彩光芒撞上墨璃心口的瞬间，她整个人剧烈颤抖，符文阵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赵无极怒吼着扑过来，夜无痕横刀挡住他的去路，刀刃与铁链碰撞迸出火星。楚灵儿的冰晶咔嚓作响，她猛地甩出最后一道冰锥，直刺墨璃胸口的封印印记。白兽咆哮着扑向逼近的敌人，利爪撕裂了两个刺客的喉咙。我死死抓着墨璃的手腕，感觉皮肤正在碳化，却听见她模糊呢喃：“钥匙……在铜牌里……”赵无极突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能解开寒渊血脉？可笑！那可是用九重符文阵封印的——”话音未落，墨璃银瞳猛然睁大，一道银光从她眉心激射而出。白光击碎了祭坛边缘的冰柱，碎屑飞溅中墨璃的身体猛地弓起。我被冲击波掀翻在地，后背撞上冰面，兽粮袋里的粉末罐子摔得粉碎。夜无痕单膝跪地撑住刀柄，赵无极捂着半边血肉模糊的脸在狂笑。楚灵儿的右臂已经完全冻成冰雕，她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新的符文。

"钥匙？"赵无极抹开嘴角的血渍，从怀中摸出半块铜牌残片，"就在这上面？"

墨璃的银瞳突然收缩，我看见她脖颈处浮现出细密的鳞纹。白兽挣扎着站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共鸣声，它的爪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别让他碰铜牌！"楚灵儿的声音带着颤音，左手食指寸寸断裂，"那是寒渊血脉的引子——"

话没说完就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赵无极手中的铜牌残片开始发亮，墨璃胸口的第二道封印应声龟裂。我翻身扑过去时，指尖蹭到她渗血的衣襟，一股灼热顺着血管直冲心脏。

寒渊血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