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和懵懂

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递过来时指尖都在发颤：“对了，这个给你。”

白疑惑地接过来打开，里面躺着枚素圈钻戒，不算华丽，却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她还没反应过来，柒就已经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低头去碰她的手指。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笨拙的紧张，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呼吸都放轻了。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的瞬间，他猛地抬头，又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害羞和尴尬：“我听说……男女之间这样子做，我们……我们这样子算不算是……”

白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柒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我的人了。”

白愣住了，随即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她看着柒紧张得攥紧拳头的样子，忍不住小声说：“我……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啊。”

这句话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柒心里那点犹豫。他猛地抬头，眼神亮得惊人，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决绝，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喊出来的：“媳、媳媳……妇、妇——”

那两个字磕磕绊绊，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慌乱，却清晰地落在白的耳朵里。

白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阳光从断墙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素圈钻戒，在光影里闪着细碎的光。

柒喊完那两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在等待审判，紧张得连指尖都在抖。

过了好半天，白才抬起头，眼里闪着水光，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羽毛。

柒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上难以置信的狂喜，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掌心滚烫。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拥在一起，末日的风里，第一次有了名为“余生”的温柔。

柒的耳根还红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手上的戒指，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那个……你会不会生宝宝？”

话音刚落，空气都安静了。

白猛地抬头看他，眼睛瞪得溜圆，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呢！滚一边去！”

柒被她吼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茫然：“我听说……变成夫妻以后，就会有孩子。”他确实只知道这些，末日里的人大多只懂生存，哪有功夫琢磨这些弯弯绕绕，他也是从一本破旧的书上看来的只言片语。

“你懂是懂点，可根本不懂全部！”白又气又窘，手指点着他的胳膊，“说你不懂吧，你还知道夫妻要在一起；说你懂吧，你这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以为她真生气了，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带着点无措：“你……你生气了？”

白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捂着额头叹了口气：“我的天，你这话比那些所谓的‘钢铁直男’还直接！不愧是首席暗影刺客，末日里哪学过这些感情里的弯弯绕绕啊。”

柒更懵了，“钢铁直男”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问错话了，却不知道错在哪。他看着白又气又笑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衣角：“那……我不问了。”

白被他这副笨拙的样子逗笑了，拍开他的手：“行了行了，以后不许再问这种话了。”她顿了顿，脸颊微红，声音低了下去，“这种事……要慢慢来的。”

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还是不明白“慢慢来”是什么意思，但见她不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他看着白泛红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夫妻之间，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他想。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可以慢慢学。

风从断墙间吹过，带着点暖意，白看着柒认真点头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这个在末日里杀伐果断的首席刺客，在这些事情上，还真是个需要慢慢教的“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