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外的风裹着枯草碎屑,打在脸上生疼。我和玄剑哥赶到时,陆衍哥正蹲在地上查看脚印,他21岁的身影比去年更挺拔些,眉头却拧得紧紧的,指尖拂过地上的黑泥:“脚印往矿洞深处去了,不止一组,至少有五个黑袍人,带着苏青辞走得很急。”
玄剑哥蹲下身,捡起旁边一根沾着黑血的草茎——血渍还没干透,泛着淡淡的邪味,和黑袍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是苏青辞的血?”我心里一紧,十七岁的年纪,虽在南疆见过不少阵仗,可一想到苏青辞可能受伤,还是忍不住慌了。
陆衍哥摇头,把草茎凑到鼻尖闻了闻:“不是,这血里没魂力波动,应该是黑袍人被苏青辞伤到时留下的。青辞那性子,就算被掳,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他站起身,从腰间解下铁链——那是苏青辞常用的武器,早上出门时还缠在苏青辞的手腕上,此刻链节上沾着不少黑泥,显然是挣扎时掉落的。
“矿洞里面阴气重,邪魂残留的气息比上次更浓了。”玄剑哥从怀里掏出父亲手记里夹着的荧光符,指尖注入魂力,符纸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我走前面,你们跟在我身后,注意脚下,别踩中陷阱。”他19岁的背影在微光里显得格外沉稳,可我能看见他握着符纸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比谁都担心苏青辞。
矿洞入口很窄,仅容一人通过。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通道突然变宽,地上出现了不少凌乱的脚印,还有几处新鲜的刀痕,显然这里发生过打斗。陆衍哥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上的一道划痕:“是青辞的铁链划的,你看这力度,应该是想给我们留线索。”划痕很深,末端朝着矿洞深处的一个岔路口,像是在指引方向。
我们顺着划痕往岔路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邪味越重,连荧光符的光芒都黯淡了些。突然,玄剑哥猛地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们停下。前方的黑暗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带着邪异的沙哑:“……那小子骨头硬,灌了三瓶‘蚀魂水’都不肯松口,首领说再等两个时辰,要是还不答应,就用‘控魂咒’强行绑了他……”
“蚀魂水?控魂咒?”我心里一沉,攥紧了佩剑。陆衍哥比我更冷静,他慢慢抽出腰间的刀,对我们比了个“绕后”的手势。我们蹑手蹑脚地绕到岔路的另一侧,借着荧光符的微光,看见两个黑袍人正守在一扇石门边,手里握着沾着黑气的匕首。
“动手!”玄剑哥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至阳魂力裹着短刀,红光一闪就刺向左边的黑袍人。陆衍哥也不含糊,刀光一闪就缠住了右边的人,他比玄剑哥大两岁,招式更沉稳,几下就把对方的刀打落在地。我虽只有初级魂力,可也没闲着,趁黑袍人分神时,一剑挑中了他的手腕,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没等我们逼问,两个黑袍人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是邪魂师常用的“死咒”,一旦被抓就自行了断,不给人留任何线索。
“没用的,他们早就被下了咒。”玄剑哥蹲下身,检查了黑袍人的尸体,眉头皱得更紧,“石门后面,应该就是他们关押苏青辞的地方。”
陆衍哥上前推了推石门,门纹丝不动,上面刻着复杂的反符,和黑令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是邪魂阵,得用至阳魂力才能破解。”玄剑哥掏出另一张荧光符,指尖的魂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符纸,符纸的光芒越来越亮,“雨泽,你帮我护法,别让邪魂偷袭。”
我点头,握紧佩剑,警惕地盯着四周。荧光符贴在石门上的瞬间,反符突然亮起黑色的光,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玄剑哥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后背的伤口应该又开始疼了,可他没停下,咬着牙继续注入魂力。
“再加把劲!”陆衍哥也上前,将自己的魂力渡给玄剑哥。石门上的黑光渐渐弱了下去,“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我们冲进去时,却愣住了——石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黑色瓷瓶,瓶身上刻着“蚀魂水”三个字,还有一根沾着血的铁链,是苏青辞的。石室的角落里,有一道暗门,门还没关严,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更浓的邪味。
“他们把苏青辞转移了。”陆衍哥走到暗门边,查看地上的脚印,“刚走没多久,脚印还很清晰。”
玄剑哥捡起地上的铁链,链节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攥紧铁链,眼神里满是担忧:“‘控魂咒’一旦施展,会彻底控制人的心智,苏青辞要是被下了咒……”
我心里也不好受,苏青辞23岁,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平时总像个大哥似的护着我们。上次兽潮,他还帮我挡过魂兽的攻击,现在却落入邪魂师手里,随时可能被下咒。
“别慌。”陆衍哥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语气比平时更沉稳,“青辞魂力比我们都强,意志力也坚定,肯定能撑到我们找到他。暗门后面的通道应该通往他们的老巢,我们顺着脚印追,一定能追上。”
玄剑哥点了点头,把铁链收进怀里,重新点亮荧光符:“走,我们尽快追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对苏青辞下咒!”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暗门后的通道。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荧光符的光芒照亮前方的路。风里的邪味越来越重,我攥紧佩剑,心里暗暗祈祷:苏青辞哥,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很快就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