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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风雪大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埋了。
我站在王城广场的石阶上,看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火族来了,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他们踩着火焰飞鸟,从天而降,像一群燃烧的恶魔,把冰族的守卫烧成了灰。
“哥!”樱空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轻松和笑意,“你又一个人站这儿发呆啦?”
我没回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冰刃。寒气顺着掌心往上爬,但我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啊,火族要打过来了嘛。”
我还是没看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明明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你不害怕?”
他笑了笑,声音轻得像是风里的雪花。“怕啊,但我更怕你一个人冲在最前面。”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抖。王城东门被轰开了,火族战士涌入,喊杀声瞬间撕裂了夜空。
我转身就往城墙跑,樱空释跟上来,步伐轻快得不像要打仗的人。
“别冲太前面!”他喊。
“你也别拖后腿!”我回了一句。
我们一前一后上了城墙,冰族士兵已经和火族战作一团。火焰与寒冰在空中碰撞,炸开的气浪掀翻了不少人。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黎曜。
火族族长亲自来了。
他站在半空中,周身燃烧着赤红的烈焰,像一轮太阳悬在夜空。他的目光穿过战场,落在樱空释身上。
“空释。”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回来吧,你是火族的王子。”
樱空释站在那里,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我不是你儿子。”他说。
黎曜叹了一声,抬手一挥,一道火龙直扑樱空释而来。
我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冰墙升起,挡下那道火龙。但冲击力太大,我整个人被震退几步,脚下的冰砖都碎了。
“你疯了吗!”我怒吼,一把抓住樱空释的手臂。
他却笑了,笑得有点苦。
“哥,我骗你了。”
我心里一紧。
“什么?”
“我不是完全的冰族血统。”他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体内有火族的血脉,是黎曜当年留下的种子。”
我愣住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以前了。”他说,“但我一直没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我盯着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你傻吗?这种事怎么能不告诉我?”
他没躲,只是看着我,眼底一片温柔。
“因为我舍不得让你难过。”
我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黎曜的声音再次响起:“空释,跟我回去。你的力量本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樱空释转头看他,眼神第一次有了恨意。
“我不属于你。”
说完,他猛地冲向黎曜,速度快得像一道流光。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和黎曜缠斗在一起。
火与冰的碰撞,照亮了整片夜空。
我冲上去帮忙,却被几个火族高手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樱空释在烈焰中穿梭。
他动作快得像风,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寒意,逼得黎曜连连后退。可我知道,他在透支自己。
“樱空释!”我喊,“别硬撑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嘴角带笑:“哥,别怕。”
下一秒,他整个人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像一颗即将陨落的星辰。
“你疯了!”我嘶吼着冲过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退。
火族的阵型乱了,冰族的战士趁机反击。而我,只能看着樱空释一点点化作漫天樱花,在风雪中飘散。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
连风都不再吹。
我跪在地上,手里抓着一片樱花花瓣,冰冷刺骨。
然后,我听见了笑声。
不是樱空释的,也不是黎曜的。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意味。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时空裂缝前,朝我伸出手。
“想救他吗?”他问。
我盯着他,喉咙里像塞了团雪。
“你是谁?”
“星轨。”他说,“我可以让你回到过去。”
我站起身,脚步踉跄。
“怎么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看透了我的一切。
“用你的命,换一次机会。”
我没有犹豫。
“我愿意。”
他笑了,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记住,卡索,这一世,你不能再输了。”
话音未落,我就被拉进了那道裂缝。
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我站在小时候的训练场,阳光正好。
我看到了他。
年幼的樱空释,穿着白色长袍,正蹲在地上玩雪人。
他抬头看见我,眼睛亮了起来。
“哥!”他站起来,跑过来抱住我,“你怎么来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干净的笑容,喉咙里堵得厉害。
“……没事。”我低声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只是想你了。”
他仰头看着我,一脸天真:“那你以后每天都陪我好不好?”
我点头,紧紧抱住他。
“好。”
\[未完待续\]我看着樱空释咳出的血落在雪地上,像一簇簇燃烧的红梅。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却还是挂着那抹笑。
“哥,别皱着眉。”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你看,我现在能控制火了。”
黎曜站在半空中,周身火焰翻涌。他的目光落在樱空释身上,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本该是火族最耀眼的王。”黎曜的声音低沉有力,“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和平,赔上自己的命。”
樱空释抬头看他,眼神里透着冷意。
“我不是你的王,我从来就不是。”
黎曜叹了口气,手掌一握,火焰凝聚成一把长剑。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未落,他便冲了下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影。我几乎是本能地挡在樱空释面前,冰刃横在胸前。
火焰与寒冰在空中碰撞,爆开的气浪掀翻了周围几个火族战士。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脚下的冰砖裂开蛛网般的痕迹。
“你总是这样。”樱空释在我身后轻声说,“明明我才是那个该保护你的人。”
我没说话,只是把冰刃握得更紧。风雪越来越大,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卡索。”黎曜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空释体内的火族血脉一旦失控,他会死得很惨。”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什么意思?”
黎曜冷笑一声:“你以为他真的能控制那股力量?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等那股力量彻底觉醒,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最终……灰飞烟灭。”
我猛地转头看向樱空释,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定。
“樱空释!”
他抬起头,笑了笑:“哥,别怕。”
可我知道,他在骗我。
“你早就知道后果,对不对?”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明明知道,只要动用那股力量,你就会……”
他没否认,只是轻轻地说:“我不想让你难过。”
我的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火族的阵型又开始推进,喊杀声此起彼伏。冰族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血染红了雪地。
“哥。”樱空释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冰冷,“如果我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该怎么赢呢?”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像是从内而外燃烧起来。
“樱空释!”我伸手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