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央的镜月湖旁，柳枝垂落拂过湖面，泛起细碎涟漪。李晨刚从御膳房领了俸禄，正准备回养心殿，就被小春带着两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小春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眼神里满是不屑，声音故意拔高，引得周围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李公公，你凭什么可以拿两份俸禄？”
这话一出，李晨握着俸禄袋的手顿了顿。他因常伴楚子航左右，又偶尔帮帝王处理些文书琐事，内务府便格外给了份补贴，算下来确实比其他同级太监多一份俸禄，可这是经陛下默许的，他从没想过会因此被刁难。
“俸禄是内务府按例发放，与小春公公无关。”李晨压下心头的不适，语气平静地回应。他不想在宫人前争执，免得落人口舌。
可小春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逼近他，声音更尖了些：“按例？什么例能让一个伺候没多久的小太监拿双份？我看是你仗着陛下宠信，私下讨来的吧！”他故意把“宠信”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不过是个残缺的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李晨心上。周围的宫人虽没说话，可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却让他格外难堪。他攥紧俸禄袋，指尖泛白，正想反驳，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冽嗓音：“朕许的，你有意见？”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楚子航身着玄色龙袍，正从湖对岸走来，墨色眼眸沉沉地盯着小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小春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陛、陛下！奴才……奴才只是跟李公公玩笑！”
楚子航没看他，径直走到李晨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别怕。”随后才转头看向小春，眼神冷得像冰，“皇宫之内，岂容你随意污蔑宫人、挑拨是非？内务府拟旨，将小春贬去浣衣局，永不录用。”
小春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却被赶来的侍卫拖了下去。周围的宫人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湖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李晨看着身旁楚子航的侧脸，心里又暖又酸，小声道：“谢陛下。”
楚子航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柔和了些：“以后再有人刁难你，不必忍，直接告诉朕。”说罢，他自然地牵过李晨的手，“走，回殿里去。”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镜月湖旁恢复了平静，只余下柳枝轻晃，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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