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优势,是知晓所有未发之事。凤知微记得,三日后的朝会,太子将借户部钱银亏空案发难,诬陷宁弈私吞库银,实则是为掩盖自己挪用军饷的罪证。而前世宁弈虽侥幸脱身,却也折损了心腹将领,为日后闵国公的兵权扩张埋下隐患。
“太子的人,今夜会去户部典籍库销毁账目。”暮色四合时,凤知微扮作小厮,潜入宁弈在宫外的别院,“账簿真正的副本,藏在清茗书院的藏经楼夹层——那里是太子的地盘,他料定无人敢去。”
宁弈正对着舆图沉思,闻言抬眸:“清茗书院由常氏门生把持,硬闯不妥。”他指尖点在舆图上的闵海位置,“闵国公常远与太子结亲,这钱银最终流向了燕州军饷,他必然脱不了干系。”
凤知微早有谋划:“我有青溟书院的腰牌,可借查勘前朝典籍之名入内。今夜三更,我去取账簿,你设法引开书院的守卫。”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守卫换班的时辰,还有藏经楼的机关暗记。”
宁弈接过纸条,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顺势握住。她的手很小,在男装的映衬下更显单薄,却握着能扭转乾坤的智谋。“危险吗?”他问得郑重。
“比起前世在承明殿独自对质满朝文武,这点险算不得什么。”凤知微抽回手,眼底闪过一丝释然的笑意,“何况,这次有你。”
是夜,宁弈故意让宁澄在清茗书院外“泄露”消息,称有人举报书院私藏禁书。太子的人慌忙清查,守卫大乱。凤知微趁机潜入藏经楼,凭借前世偶然得知的机关,顺利取出账簿副本。刚下楼便撞见太子心腹张尚书,她临危不乱,假称是青溟书院派来核对典籍的,竟凭着对经书的熟稔应答蒙混过关。
三日后朝会,太子果然发难,呈上伪造的证据。宁弈从容应对,待太子自以为胜券在握时,凤知微以“魏知”之名出列,呈上账簿副本。证据确凿,太子挪用军饷的罪证公之于众,天盛帝震怒,虽未废黜太子,却削去其监国之权,责令闭门思过。
退朝后,宫墙下的梅树旁,宁弈递给凤知微一罐蜜饯:“谢了,魏先生。”
凤知微接过来,指尖沾了点蜜甜:“殿下若真想谢我,便设法护住秋府——我母亲性子刚烈,前世便是为了不拖累我,才与我断绝关系。”
宁弈颔首:“秋夫人是火凤女帅,当年对先皇有恩,父皇心中尚有旧情。我会寻机进言,让太子暂时动不了秋府。”他望着她,目光温柔,“知微,这一世,我们一步都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