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刀一声凤啸,醋坛子被瞬间打碎,醋汁洒满房间的地面。秦流风挥扇,房门一下关上,房内一下变得暗了许多。
渐渐地,房间地面显出一个类似人形的诡异萤光。
“这是……死人吗?”春花吓得有点腿发软,上官秋月贴心地用手扶住了她。
“这个人……到底是谁?”风彩彩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这里该是,安排钟掌门住宿的厢房。”萧白回忆起来。
“钟掌门?”秦流风想了想,“檀香?”
“你想到了什么?”冷凝看到秦流风的表情。
“我爹与钟掌门感情不错。我记得他跟我说过,钟掌门有个癖好,晚上喜欢在香炉里点上檀香,嗅着檀香味儿,慢慢才会有睡意,不然就睡不着。”冷凝掀开倒在角落的香炉,松软的炉灰里确实掺着一些类似木屑的东西。
“这么说,钟掌门出外,可以会自带上檀香屑。而杀人后使用化尸粉的人,偏偏忽视了这一点。他大概以为这香炉里只是普通的香。”风彩彩进一步推理。
“但这也无法证明这个人就是钟掌门。”冷凝觉得逻辑不通。
“不,他很可能就是钟掌门!”秦流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萧白一惊。
“你们看,这光呈人形,那说明化尸粉的痕迹是人体的大概轮廓,不受衣物的影响。”秦流风认真分析地上的萤光,“而这人,明显左腿比右腿要短些。”
“长短腿?”风彩彩立刻反应过来,“钟掌门是长短腿?可是我们平时看着,他走路并没有什么不同。”
“钟掌门对此是很自卑的,他的鞋都是偷偷找人专门订做的,走路的姿势也是他长年训练有意不让人看出。这些都是他有次与我爹喝多了才说出来的,事后还让我爹保守秘密。”秦流风的话让众人找到了突破口。
“这么说,这个人很可能是钟掌门?”冷凝推出大概的结论。
“可是……钟掌门明明没有死,”风彩彩回忆起来,“那日武林盟会大乱,他也有份追杀我们。”“难道是事后被灭口的?”冷凝又得出一个猜想。“不会。”萧白摇头,“按秦兄说的,钟掌门是晚上才点香。那日叛乱后,各派掌门均作鸟散。哪会在此再宿一夜?”
“那就是说,钟掌门在前一晚,已经被秘密杀害了?”风彩彩觉得事情很可怕。
“那……第二天追杀我们的是谁?”冷凝惊得深吸一口气。
沉闷了许久的天,终于滴滴答答下雨了。
一个偏僻茅屋的屋檐下,林掌门与一个蒙面人碰面了。
“你是说,上官秋月出现了?”林掌门惊讶了一下。
“是的。小的确实看到了。”
“没有看错?”
“应该没有。以他的模样、身手与武功路数,怕是江湖里没有第二个人了。”
“没想到,萧白与上官秋月真的有勾结。”
“依小的观察,二人貌似也不是关系很好。”
“怎么说?”
“上官秋月确实有出手,但也是蜻蜓点水一般。而且他与萧白等人也没什么交流。”
“那些埋伏的都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没有。小的看到他们一一自尽才离开。”
“这么说的话,上官秋月并不像传闻说的,真气耗尽,武功近失。那他为何要插手萧白的事?”林掌门很疑惑。
“莫非……萧白他们有意投靠千月洞?上官秋月生性狡猾,自然不会轻信,但也不会轻易让萧白等人死。”
“如果是这样……那就要做些什么了。”林掌门露出奸笑,“萧白他们还在凤鸣山庄?”
“潜伏在凤鸣山庄外围的人尚未看到他们的身影。估计尚未离开。”
“好。你速速去奎山派送个信。”林掌门在蒙面人耳边喃喃低语。
蒙面人直点头,之后便消失在雨中。
而凤鸣山庄此时也正被雨水冲刷着。
春花秋月与萧白等人还在厢房里,雨声显得特别吵闹。
“易容?”春花整理了萧白等人的一系列推断,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春花姑娘的意思是,”萧白反应过来,“我们第二天看到的钟掌门,是他人易容的?”
“那就更乱了……”秦流风眉头紧锁,“到底是谁?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慢着,”冷凝把目光投向上官秋月,“我们似乎忘了一件事,化尸粉,易容,都与千月洞脱不了关系。”
“怎么?”一直静静旁观的上官秋月冷冷开口,“你们想不明白的事,就统统都扣到千月洞头上?”“对,”冷凝的观点得到了风彩彩的认同,“化尸粉的配方,江湖上只有千月洞知晓。而易容,虽不是千月洞特有,但却以千月洞最为擅长。”
“看来,又是你搞的鬼!”萧白愤而拔刀,指向上官秋月。
“不是的!”春花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她想都没想,直接挡在了上官秋月前面,“小白,你相信我,这件事情真的与他无关!”
“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冷凝对上官秋月尽是敌意。
“不是。”春花大脑飞快运转,“你们冷静想想,如果这些事真的是他策划的,那他今天为什么要来?小白,我们真的是想来帮你们的!”
“我看,他只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来插手我们的事。”风彩彩一语中的。
“要不是因为小春花,我确实见都不想见到你们。”上官秋月语出犀利。
挡在他前面的春花忍不住回过头小声吐槽,“你是觉得现在还不够乱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上官秋月若无其事地小声回答。
“之前长生果的事情也曾这般。上官秋月明明就是始作俑者,他却偏偏装作不知,还不时出现扰乱我们的调查!”冷凝说起旧事,咬牙切齿。
“说!上官秋月你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风彩彩举起了剑。
“这个真的是误会!”春花慌张解释。
“多说无用。”上官秋月把春花一把拉到他身边,“这事你们怎么想,都无所谓。今日就当是我难得挤出来的好心喂了狗吧。”说罢,他长袖一挥轰开了原来紧闭的房门,轻功跃起,带着春花飞向门外雨后的天空,一下消失在萧白等人的视线里。萧白等人追出去已不见了春花秋月的身影。
“可恶!”萧白气愤不已。
“不过,确实,”秦流风冷静下来想想,“如果真与上官秋月有关,那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真像春花姑娘所说,我们误会了?”
“春花姑娘心思单纯,”风彩彩反驳,“上官秋月做的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会让她知道。之前长生果的事,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他的目的,很明显了……”萧白边说边举起了刀。
此时,凤鸣山庄已涌入了一群人。为首的大声说着,“萧白果然是与上官秋月勾结!奎山派的弟兄们都给我上!为徐掌门报仇!”那群人举刀冲向萧白等人。
凤鸣山庄又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