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我会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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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道

商州道

“难道,就是这里了吗?"

"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我会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李善德知道,长达一百多天没日没夜的努力,全部在黄草驿化为泡影.

昌江县包括黄草驿在内的八个驿站全部发生逃驿, “难道,就是这里了吗?"

"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我会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李善德知道,长达一百多天没日没夜的努力,全部在黄草驿化为泡影.

昌江县包括黄草驿在内的八个驿站全部发生逃驿,就连附近的村落也空了.就这样一路冲到汨罗江边,恐怕是要累死了.而且汩罗江水驿也空了,就算是冲到江边,也没有船来接应.

李善德缓缓蹲了下来,不住地颤抖着,泪水从他已经熬得血红的双眼中流出,在饱经沧桑的脸上滑落。他脑海中闪现出岭南的荔枝园,长了二十多年的荔枝树轰然倒下,阿僮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哭泣.他想起苏谅眼中的失望,他说大使一推五岳倒,吐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自己伤了所有的朋友,为了自己的成功.

报应啊,也该来了.

他想起妻子玉婷,想起可爱的小葡萄.

"阿爷回来教我算学!"

"你看,三加六等于?"

"九!"

"四加五等于?"

"九!"

"对,都等于九.结果虽相同,但过程可能不同.算学是活的."

对啊!算学,是活的!

"快拿笔和官印来!"

李善德跪在地上,摊开地图,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算了起来.然后,他写了一份公文,印上官印,叫来了林邑奴.

李善德一手指着地图对林邑奴说:"你抄近路,直线翻山,把这份公文交给江陵那的太守,让他派冰船来汩罗江迎我们.快!快去!”

林邑奴飞身上马,消失在黄沙滚滚中。

李善德出了驿站,大声地对在地上休息的骑手说:"骑手们!前方不会在有接应的马匹和骑手了!我们要一路冲到汨罗江边.不想去的随时可以停下来,现在停下来也可以,我李某人先走了!"说罢,便扬鞭策马,头也不回向前飞驰而去。

汨罗江边

一路跟着李善德冲过来的马匹和骑手纷纷累倒了,横七竖儿地躺了一地,就跟他的心似的,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

他站在码头上,江上的风吹动他已经全白的头发,吹得他只想流眼泪.望了这么久了,江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一点声音.静,更衬出时间的流逝.

如果再没有船来,恐怕,就要倒在这里了.

他在想,是官府不肯派船来,还是冰没备好?

亦或是冰船在途中遇难?

再或者是林邑奴..

在途中死了.

李善德真的是越想越害怕,他的手不住地颤抖,可这回,没有人从后面轻轻握住他的手了.那个人,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李善德你个王八蛋.他在心里骂到

"呜~嘿!呜一嘿!"

来了!李善德在心里欢呼,他抬起头向江面望去,只见一艘船正朝自己这边驶来.林邑奴正攀在桅杆上,一边叫一边朝自己做着鬼脸.

甲板上还站着另一个人,正叉着腰,居高面下地看着他.

是苏谅!

李善德心里油盐酱醋辣椒酱全部倒翻了,心情复杂到无法开口说话.他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的人.

"大傻子老李!还记得我苏谅吗?经略府跟我算符碟的账,罚了我个倾家荡产,还派我的商船来江陵协助运冰.别的船都不肯来,说与公文里写的方向相反.关键时刻,你还得靠我!"

对啊,我的苏谅老弟,我怎能忘了你又怎能缺少你离开你呢?

李善德笑了,笑得那么轻松又那么畅快,又有一点疯狂.

"还有脸笑!"

苏谅船上

苏谅带着李善德走进船舱,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然苏谅明白,这也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

"老李你来歇会儿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多谢苏谅老弟,不过还是算了吧."李善德觉得睡在苏谅床上略有些不妥。

苏谅回头看向李善德.几天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又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灰头土脸的,衣服上也沾了尘土地,不知在这一路上摔了多少跤.双眼充血,通红通红的,不知有几夜没曾合过眼.整个人好似在一夜间,老了十几岁.

苏谅眼中满是心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这个人总是口是心非.

"你不睡就算了,我先歇会."说罢就往床上一躺,闭上眼,嘟着嘴.

其实苏谅哪里有生李善德的气,只不过是想让他哄哄自己罢了.

李善德以为苏谅还在因报效之事生他的气,赶紧说到:"苏谅老弟对不起,等我到长安一定让右相把你的钱还你,一定不让你有损失."

见苏谅不理他,他又说到:"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和右相说,让右相好好安顿你船队的兄弟们,好吗?"

苏谅忍不住笑了,打趣到:"一口一个右相的,老李你什么意思啊?"

李善德慌了神,又是哪里说错了?

"那我该找谁啊?"

"榆木脑袋,过来!"

苏谅洗了条毛巾,给李善德擦起了脸.李善德虽然很想自己来,不过想到苏谅刚才的样子,只好任由他摆布.

苏谅绕到李善德身后,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

"睡觉不脱衣服吗?"然后将李善德的外衣全都脱了下来,只留了一层中衣."快去睡觉,到了我叫你."

见李善德站那没动,苏谅直接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和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苏谅老弟,你下来,别压在我身上好不好."

"不好--"苏谅故意拉长了声音.

"你太沉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下来."

"你问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谅把脸越来越靠近李善德,两个人的额头仿佛要贴到一起.苏谅紧紧盯着李善德的双眼,好像要从中窥探出什么似的.

他在试探李善德

李善德没有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苏谅想干什么,他被苏谅搞得摸不着头脑.更重要的是,苏谅比他重,他已经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道底想说什么?我笨啊,我真不知道.”

苏谅轻轻地笑了,露出那两个浸润在彩霞中的酒窝.他想着木头也真是木讷到家了,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了,只能自己豁上了.他双手托着李善德的脸颊,将嘴唇贴在李善德耳朵上,说到:

"我喜欢你."

李善德的脸颊上泛起一片红晕,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他知道,他早就没把苏谅仅仅是当作朋友.只不过,他没想到也不敢想苏谅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喜欢你."

苏谅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将胸膛紧紧贴在李善德胸口,他能感觉到对方心中的小鹿乱撞.他将嘴唇贴在李善德唇上,伸出舌头.随着他的不断进攻,李善德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好了,老李你先睡吧.要不是你一会要上路,我肯定不会便宜你,一定要让你以身相许."苏谅从李善德身上下来.

"等到了长安,我带你找一处好的酒楼,咱俩玩个痛快."

"我可不去长安,那地方危险的很,也不自在."

"可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谁说我一无所有了?你不用惦记我,你能成就行.你好好歇着,我去外面看着他们装冰."说罢,便走出房间.

李善德也真是累了,这一睡足足有四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船已经快靠岸了.

"醒了?"苏谅就坐在他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李善德与苏谅四目相对,也忍不住笑了.

"苏苏,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苏谅的酒窝又红了.

"苏苏!"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大傻子老李吧."

苏谅不禁笑出声来,心想这块木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我刚才把你衣服洗了,喏,你先穿我的吧."苏谅拿出一套白色的袍子"应该会有点大,不过我给你紧一紧腰带应该也可以的."

苏谅帮李善德把衣服穿好,又去拿了两把朴刀,一把别在李善德腰间,另一把别在自己身上.

"苏苏你拿刀做什么?"

"下了船就上了商州道.商州道上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命表黄泉.而且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走,一路护送你过商州道.不过我可不要去长安啊,到了蓝田我就回来."

"商州道是从长安到岭南的必经之路,连着蓝田与江陵.每天从那经过的旅人有千千万,而且我也走过好几次了,太平的很.虽说挨着悬崖,不过道路修得宽而平坦,也不会落崖.怎么就说危险重重了呢?"

"你不知道,那条路上有怪兽!"

"哈哈"李善德大笑"你这想英雄救美也不能胡编乱造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信?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怪兽?"

"是...是一条鱼!对!一条鱼.一条很大很大的鱼,会吃人的!"

"行了"李善德拍拍苏谅,随后笑得更欢了"鱼能在地上跑啊?"

"大傻子老李!你..."

"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江陵码头

"这匹白色的不错,我就骑它了"

"可以的。苏苏你有看见林邑奴吗?"

"在那呢,我让他在江陵帮我办点事."

"你要去哪办事啊?"李善德问林邑奴.

"去,长安."

"那你和我们同行吗?"

"他不走商州道。”苏谅说

"哦。"李善德突然笑了"太遗憾了,他看不到鱼了."

"哼,我真没骗你.到时候你要是被他吃掉了,我可不救你昂."

"不生气啊,走,出发了."

商州道上

一匹匹骏马在砂土路上疾驰,马蹄在地上扬起灰土,飘散在空气里.远远的,已经能望见长安渺渺的轮廓.

突然,前方传来落马的声音.

李善德向前望去,看见前方立起一道障碍,连忙让马跃了过去.

领头的几个骑手已经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双层瓮也碎了,荔枝散落了一地。

李善德抬头,看见一块块巨右和火箭从山崖上落下,朝自己而来.

还有一些蒙面黑衣人,正在向山下而来.手里的刺刀,在阳光下放出冷冰冰的杀气.

李善德双腿一夹,紧握缰绳,想要骑着马逃出这片地方.谁料,一块巨石落下,正好砸在李善德左腿上.马受了惊,将他直接甩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左腿正在不断地渗出血来,弄到洁白的袍子上.他尝试站起来,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牵扯着他,让他只得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他抬起头,看见那些黑衣人,用手中的刀狠狠砸在双层瓮上。陶瓷破碎发出巨响,冰水洒了一地,鲜红的荔枝,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不!"那一刀刀的,好似砸在了李善德心上.那颗心,碎了,鲜血直流,化作眼泪,从他眼角缓缓而下.

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手中的朴刀砍倒了几个黑衣人.然后径直朝李善德奔来.

苏谅在李善德身旁蹲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没事吧,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别管我,快去救荔枝!"

苏谅见李善德焦急的样子,也只好听他的,先去救荔枝.

李善德拔出腰间的朴刀,刀尖插在地上.他用双手撑着刀把,艰难地站了起来.腿上的伤痛,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看见一匹马被逼到悬崖边缘,身上挂着一瓮荔枝.没有一丝犹豫,他用右腿向前一跳,飞扑向了马面前的黑衣人,手中刀一挥,将他拦腰斩了.

他单腿跪在地上,伸手抓住马身上的绳子.马还在向后滑着,李善德将绳子绕在手上,用尽全身力气将马往回拉.可不但马没有被拉回来,李善德还被马拉着移动,越来越靠近悬崖边缘

了.他双手死死扣住绳子,整个人趴在绳子上.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能保证自已不被向前拽去,还是丝毫不能把马往回拉.

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李善德的脸色越来越白了,头有点发胀,昏昏沉沉的,手上的力气也明显减小了,又被向悬崖边拽了一点点.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握住绳子,让李善德轻松了不少.

苏谅一出手,马很快就要被拉回来,伸手就能碰到荔枝了.

突然一把刀伸过来去砍系荔枝的绳子.

李善德毫不犹豫,伸出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

刀,很锋利,顿时沾满了鲜血.手掌上的疼痛,让李善德清醒了不少.他一手这样顶着,另一只手伸向装荔枝的瓮.

终于抓到了!

他手中那把刀的主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一个踉跄,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他一只手抓着马身上的缰绳,挂在马上,怀里抱着荔枝,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

李善德禁不住的叫出声来,惊恐与绝望充斥着他的心.

上面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苏谅焦急地呼喊:"老李!别怕!手给我."

李善德将瓮上的绳子含在嘴里,把手伸给了苏谅.

那只手上全是血,苏谅险些握不住了.苏谅真切地感觉到,热血下冰凉的触感。

终于,苏谅把李善德连拖带拽地弄了上来.

李善德的力气已经耗光了,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把手中的荔枝交给苏谅,说:"你快带着荔枝走!生辰宴快要开始了!"

苏谅看向李善德.洁白的袍子上沾满了血迹,脸上因失血过多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有些泛白,那条腿,一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他知道,成与不成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让李善德活下来.

他的心,在跟着李善德的腿流血

"不要再管荔枝了好吗?大傻子老李!你的命难道都没有一瓮荔枝值钱吗?你太傻了!这东西在岭南到处都是,怎么就非要运到长安啊?"

"因为圣上的心上人喜欢吃

"心上人喜欢吃?这是理由吗?我的心上人喜欢运吗?喜欢吃让她自己来岭南吃好了,干吗折腾别人啊.老李你今天要真死这了,我就让她不得好死!"就这么说着,苏谅落下泪来.

李善德知道苏谅是心疼自己,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没事的,真的."

"嘴比鸭子还硬."苏谅抱起李善德"我刚才把袭击我们的人都杀了,但他们应该在山上还有人,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别人来救,你现在这样也骑不了马了."

苏谅抱着李善德沿边走着,找到了一个小山洞,二人决定躲在里面.

苏谅让李善得靠在一块石头上,伸手在自己的中衣上扯下一条布来,给李善德包扎腿。

"我没法给你消毒,只能先止血,不然一会就要流干了."

布条刚碰到伤口就被血浸透了,苏谅伸手想再扯一块,却被李善德伸手拦住了."你别弄了,好疼."那只手,冰的就像刚从冰窑里拿出来的一样.

“不行,你流血流的太多了.”

“疼嘛”李善德向苏谅撒娇“而且你弄了也没有什么用.”

“别,你别这样说,都会过去的.”苏谅其实自己也知道,只用布条是无法帮李善德止血的,想到这,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不如就依了他吧.

"苏苏,我头好晕啊."

"那就先睡会吧."

"我冷."

苏谅将李善德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烫的他心里一紧.伤口感染了,也不知他能挺到什么时候.他盯着李善德看个不停,因为他生怕以后再没机会看到了.

"苏苏,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一定会的."

苏谅之前救下一匹马和一名骑手,让他去长安找右相来救李善德.之前在船上给李善德脱衣服的时候,把他的金牌也拿了下来,当时怕弄丢了,就放在自己兜里,忘了还给他了.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右相见了牌子,一定会派人来救他们和荔枝的.

这么多天以来,苏谅最怕的就是李善德把自己累得病倒.可就在距离成功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终究是倒下了.

苏谅感觉到怀中人向自己靠了靠,头又向胸口埋了埋.

"冷吗?"苏谅将李善德搂的更紧.

"苏苏...…"李善德小声呼唤,声音有气无力.

"我在呢."

"你……不要……走……"

"我一直在这呢,哪都不去."

"去...…长安……永远……陪我……"

"好,我陪你去长安,永远不离开你”

"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不许……骗我……"

"不骗你啊,放心吧,等到了长安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我要是骗你,我就变成一棵荔枝树,你就吃掉我的果子,好不好?"

"嗯.我想说……对不起……"

"别说了,一直都没生你气,不然来救你干吗."

"你给我……那么多...…可是...…"

"都忘了吧,不要再想了啊.乖,睡吧."说着,苏谅就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着怀中的李善德.

“荔枝呢……”

“在这呢,我帮你看好了。”

李善德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安静了下来,在苏谅怀中昏睡了过去.

苏谅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又不敢发出声音,怕吵醒了李善德.

无声的哭泣,让苏谅心里憋闷的像堵了一块石头.他痛苦,他心疼,他痛恨,他痛恨长安,他痛恨那些自私自利仗势欺人的达官贵人,他痛恨,这运送荔枝的任务——他痛恨这世间除了李善德之外的一切.

他不想再相信命运了.

要不是因为高烧脸上带着潮红,苏谅甚至以为自己在抱着一具尸体.无论苏谅怎么弄,都不能让他冰冷的手上升一丝温度.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为李善德默默祈祷。

苏谅每过一会就要伸手探探李善德的鼻息,生怕他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悄然而去.

或许是他的祈祷感动了上天,亦或是之前为李善德求的转运之物起了作用,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李大使在吗?李大使在吗?"

声音洪亮,直接穿透了苏谅的心,让他又一次流下了眼泪.而这一次的泪水里,不再是痛楚,而是劫后逢生的释怀.

"这呢!我们在山洞里呢!"苏谅大声回应.

"李大使,还好吗?"

苏谅刚想回答,嘴就被一只冷冰冰的手堵住了.

"你醒了?走吧,右相来救你了!"苏谅移开了李善德的手"怎么还不想让我说话啊?"

"不……不……"

"行了,逗你呢,我们回家吧."苏谅抱着李善德站起来,准备向外面走去.

"不要!我是说……外面……不是……不是……右相……”李善德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这个声音……是……鱼朝恩的..."

苏谅还没反应过来,山洞门口就出现了三个人.

后面两个是之前见到的那种蒙面黑衣人,为首的那个,穿着红衣,戴着高帽的,正是鱼朝恩.

"你就是那个岭南的商人苏谅吧?听说被罚的倾家荡产了.身手真不错,把本官那么多手下全都杀光了."鱼朝恩眼神冰冷地看着苏谅,"去,把那个多来.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痛处,化作一声凄沥的嚎叫爆发而出.

"李善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竟然想出从岭南把新鲜荔运到长安的法子,还有右相的金牌撑腰."

"下官不敢,"李善德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像是一只蝼蚁.

"本来吧,我只是想找个人帮我背锅,事办不成直接杀了完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意思."鱼朝恩发出一阵阴笑."这下,你把事办成了,命也保住了,要飞皇腾达了!可我呢?不就多了一个办事不得力的标签了吗?你在做事前也不想想,这泼天的富贵怎么会轮得到你这样一个做事一根筋不会变通榆木脑袋的九品小官呢?嗯?你这个大傻子!”

"只有我可以这么叫他!你配吗?鱼怪!"苏谅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绳索,手上和衣服上都沾了血,气势汹汹的站在鱼朝恩面前.

鱼朝恩一看,才发现自己最后两个手下也被苏谅给杀掉了,顿时火气燃上眉稍,又苏谅吼到:"行!他对你很重要对不对?反正他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让他死在你面前好了,这样还有人帮他收尸.敢抢我功劳的人,应以命来偿!"说罢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朝李善德胸口刺去.

商州道最新章节 下一章 我只记得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