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李家别墅客厅的落地窗，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投下菱形光斑。墙上的欧式挂钟指向八点整，水晶摆锤轻晃，敲碎了新婚一周的最后一丝朦胧。
李婉柔穿着真丝睡袍坐在餐桌主位，指尖捏着张折叠整齐的A4纸，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指甲在边缘反复摩挲。沈砚刚系好衬衫袖口，就见她把纸往餐垫上一拍，声音里裹着刻意营造的雀跃：“老公，我辞职啦！”
王美兰端着燕窝粥从厨房出来，瓷勺在碗里撞出清脆的响。她凑过来看了眼辞职信，立刻放下碗鼓掌，珍珠手链滑到小臂上：“这才对嘛！女人嫁了好人家，还上什么班？以后安心做沈太太，把家里照顾好就行。”
沈砚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杯沿碰到下唇时温度刚好。他抬眼看向李婉柔，眼底盛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想好了？你之前说很喜欢策划部的工作。”
“那都是以前了。”李婉柔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眼神瞟向餐厅墙上的婚纱照，“现在有你养我，谁还想看领导脸色？昨天我已经把工位清空了，朋友圈都发了——”她拿起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九宫格照片，最中间那张是她举着“沈太太”定制项链的自拍，配文“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沈砚的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划过，趁着李婉柔转头和王美兰说话的间隙，拇指快速点开后台文件管理，新建了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Day7_QuitEvidence”。他把辞职信拍照存进去，又截图了那条朋友圈，设置成“仅自己可见”的云端备份。咖啡在口腔里留下微苦的余味，他放下杯子时，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只要你开心就好。”
王美兰这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楼上走，高跟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咚咚响。没一会儿她拿着两页纸下来，A4纸边缘被折得发毛，上面用彩色笔写满了字：“婉柔，妈给你列了个生活预算表，以后每个月照着这个花就行。”
沈砚凑过去看，表格第一栏是“日常开销”，里面细分了“美容护理（每月5万）”“服装采购（每月8万）”“下午茶基金（每月2万）”，甚至还有“宠物美容（每月5千）”——他们根本没养宠物。第二页最下方写着“月度固定支出：60万”，末尾用红笔圈了个感叹号。
“妈，这会不会太多了？”李婉柔假意推脱，手指却在“珠宝购置”那栏反复摩挲。
“不多不多！”王美兰把表格往沈砚面前推了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沈砚啊，我们婉柔从小没受过苦，以后你可得多疼她。这预算表你收着，每个月按时打钱就行。”
沈砚拿起表格，指尖在“60万”那行轻轻点了点，像是在认真核算。他趁两人不注意，用手机快速拍下表格，打开提前下载好的OCR软件，将文字内容转换成可编辑文档，自动同步到云端的“月度赠与清单”里。做完这一切，他才抬头笑：“妈放心，我会照顾好婉柔的。”
这时李耀宗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身上还穿着印有骷髅头的睡衣。他看到沈砚，立刻凑过来，把一串车钥匙拍在餐桌上，金属链撞得盘子叮当响：“姐夫，我那辆跑车昨天没油了，你今天记得给我打油钱啊。”
沈砚瞥了眼钥匙上的保时捷标志，没接话。李婉柔赶紧打圆场：“耀宗，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
“本来就是嘛！”李耀宗满不在乎地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面包渣掉在地毯上，“姐夫现在是我们家的人，花他点钱怎么了？对了姐夫，我昨天看中辆AMG，首付还差42万，你下午陪我去提车呗？”
沈砚喝了口咖啡，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才缓缓开口：“下午我要陪婉柔去银行办副卡，办完卡再陪你去4S店。”
李耀宗眼睛一亮，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还是姐夫爽快！”
九点整，沈砚陪着李婉柔走进招商银行VIP室。客户经理早就等候在门口，手里捧着烫金的服务手册。李婉柔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划过桌上的进口水果盘，语气带着炫耀：“我老公说要给我办张亲属卡，额度越高越好。”
客户经理看向沈砚，眼神里带着询问。沈砚从公文包里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指尖在额度申请表上顿了顿：“单日限额20万吧，另外麻烦开通每笔消费的短信提醒，不管金额大小，都要实时发送到我手机上。”
李婉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伸手扯了扯沈砚的袖子：“老公，20万会不会太少了？我昨天看的那个爱马仕包包就要18万。”
“够用了。”沈砚转头看向她，语气依旧温和，“你要是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提前跟我说，我给你临时提额。”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麻烦出具一份《副卡使用协议》，甲方签名写李婉柔，乙方写我。”
客户经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协议打印出来时，沈砚仔细看了每一条条款，在“消费归属”那栏用红笔标注：“副卡所有消费均视为甲方接受乙方赠与，无需偿还。”他让客户经理在旁边加盖银行公章，才把协议递给李婉柔：“签字吧，以后这张卡就归你用了。”
李婉柔接过笔，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注意力早就飘到了窗外的恒隆广场。沈砚把协议折好放进公文包，手机这时收到银行的短信提醒：“您尾号8672的银行卡已开通副卡服务，副卡卡号6226********3456，单日限额200000元，每笔消费将实时通知。”
十一点，两人走进恒隆广场的Chanel专柜。店员立刻迎上来，手里拿着最新款的CF包：“李小姐，您昨天看中的这款包今天有货了，还有您说的黑色荔枝纹，我们也给您留了一个。”
李婉柔眼睛一亮，接过包背在身上，对着镜子转了两圈：“老公，你看好看吗？”
沈砚靠在柜台边，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好看，你喜欢就买。”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手机后台的Python脚本自动启动，屏幕上方弹出一个小小的对话框——“GiftOrLoan 1.0正在运行中”。
店员刷完卡，递给李婉柔一张消费小票：“李小姐，总共83000元，您收好。”
几乎是同时，沈砚的手机收到短信：“您尾号8672的银行卡副卡消费83000元，商户：Chanel（恒隆广场店）。”短信刚进来，脚本就自动抓取内容，在“赠与”分类下新建条目，备注“奢侈品_20250407”，并将消费小票的照片同步上传到云端加密文件夹。
李婉柔把包抱在怀里，又去看旁边的项链。沈砚跟在后面，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将刚才的消费记录截图，连同副卡协议一起，发送到自己的私人邮箱。他抬头时，正好对上李婉柔期待的眼神，立刻露出笑容：“还要看看别的吗？”
下午两点，两人赶到奔驰4S店。李耀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跟着两个染着黄毛的朋友。他一看到沈砚，就拉着他往展厅里走：“姐夫，就是这辆AMG GT50，黑色的，昨天我试驾过，特别爽！”
销售立刻递过来购车合同：“先生，这款车首付42万，您确定要现在付款吗？”
李耀宗抢过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姐夫，你用副卡付了吧，我这就签字。”
沈砚没接笔，而是看向销售：“麻烦出具一份《垫资说明》，注明这笔款项是沈砚为李耀宗垫付的购车首付，借款人是李耀宗。”
销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李耀宗。李耀宗正拿着手机跟朋友炫耀新车，随口说道：“行，你让他写吧，我签字就行。”
沈砚接过《垫资说明》，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借款人”一栏留的是空白，才递给李耀宗：“签字吧，签完字就能提车了。”
李耀宗醉醺醺地接过笔，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连内容都没看。沈砚把《垫资说明》折好放进公文包，又让销售把付款凭证打印出来，和说明放在一起。手机这时收到短信：“您尾号8672的银行卡副卡消费420000元，商户：奔驰4S店（滨江店）。”脚本自动将这笔消费标红，归类到“借款”栏，备注“李耀宗_购车首付_需追偿”。
晚上八点，两人回到别墅。李婉柔洗完澡，穿着蕾丝睡衣靠在主卧的床头，手里把玩着沈砚的工资卡。她抬头看向正在处理文件的沈砚，声音软下来：“老公，以后家里的钱都归我管好不好？你专心赚钱，我帮你理财。”
沈砚放下电脑，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工资卡递给她：“好啊，不过我这张卡绑定了两张子账户，工资会先打到子账户里，每个月自动划转到主卡。”他顿了顿，补充道：“子账户的密码只有我知道，万一主卡丢了，钱也不会丢。”
李婉柔没多想，接过工资卡放进首饰盒里，心里盘算着明天去买那条看中很久的钻石项链。她靠在沈砚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老公，你真好。”
沈砚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的香水味。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过，确认两张子账户的转账协议已经生效——每个月工资到账后，90%会自动转入子账户，主卡里只留10%。他关掉手机屏幕，在她耳边轻声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陪你去逛街。”
深夜十一点五十，沈砚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他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时映出他平静的脸。桌面上弹出一个窗口，显示着当日的消费汇总：“2025年4月7日，总支出942600元，其中赠与类522600元（含Chanel包83000元、生活预算表备案600000元），借款类420000元（李耀宗购车首付）。”
他点开《GiftOrLoan 1.0》脚本，看着屏幕上自动分类的消费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这时手机收到一条微博推送，是李婉柔刚发的动态：“嫁对人，每天都是情人节。”配图是她抱着Chanel包的自拍，背景里隐约能看到那张黑色的副卡。
沈砚切换到小号，在评论区留言：“包真好看，记得保存发票，以后说不定能当纪念。”他关掉微博，将加密U盘插入电脑，把当日所有记录备份进去。
“笼子第一根栏杆，完成。”他低声默念，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保存键。
沈砚将U盘推入抽屉，灯光熄灭，只剩电脑指示灯一闪一闪。
“刷吧，刷得越多，赠与标签越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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