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办公室，门是敞开的，秘书将白灵送到门口，敲了敲门。
白灵往门里看了一眼，里面坐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做成一圈，面前的桌子上只有一些甜点奶茶之类的零食，似乎并没有在谈正事的样子。
而几乎是敲门的叩叩声响起的那一刻，那些人都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门口。
这次白灵看清楚了，总共有四个人，年龄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矜贵优雅，绝非一朝一夕练就的。
秘书不知何时早就离开，只留白灵和四个男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她老板喊她吗，人来了但是怎么没看见她的啤酒肚老板？
就在白灵在门口踌躇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的时候，一个磁性且清冷的声音唤她：
“进来吧，你老板去倒茶了，一会就来。”
白灵这才抬脚进入办公室，看清四人的真面目。
环视一圈，没有一个认识的。
裴盛早在她出现时就紧紧盯住了人。
一旁的傅易得不动声色站起来，挡住了裴盛的视线，伸出手温和又谦逊的说：
“你好，白小姐，我是傅易得。”
傅易得？有点耳熟的名字，好像是云巅之上美术组的人？
白灵也伸出手：
“傅先生，你好，我是白灵。”
傅易得垂眸看着她，仗着身高优势毫不掩饰眼里的渴望、眷恋与思念。
裴盛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他低低嗤笑一声，站起来挤入白灵的视线。
“白小姐，我叫裴盛，与你们公司有长期合作。”
是合伙人？那可不能怠慢。
白灵立马朝他笑起来，主动伸出手。
“久闻裴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仪度不凡。”
傅易得见此情形，磨了磨后牙，敛起眼中的不甘与不爽，然后邀请白灵坐下，试图分走一点她的注意力。
“白小姐，我们坐下聊吧。”
他边说边挤上了白灵身边的位置。
坐下后，白灵这才有空去看另外两人。
一位留着长发，从她进来到现在眼神中未起一丝波澜，只坐在那里看手机，她想，要是此时桌子上有茶，那跟他的适配度简直100%。
最主要的是，他的头发还是白色的。
白灵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白色长发的男人，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的。
一般来讲，白色这种发色很难控制住，但眼前人的皮肤比那头发更白，衬得他更白。
真好看，像神明一样。
白灵上一次见到长发美男，还是在云巅之上的某个boss关里，不过那boss的头发是黑的。
对面人注意到白灵长时间注视的视线，才堪堪抬头回以眼神。
眼睛里带着点疑惑的询问。
白灵这才回神，一直盯着人家看确实不太礼貌。
她偏了偏视线，然后瞥到一个矮胖身影端着盘子朝这边走来。
她松了一口气，从未如此希望过见到老板。
白灵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老板身前，接过端着茶水的托盘，然后走到桌子前，将有些烫的茶水一一放到他们面前。
她也趁此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一个人。
皮肤有些黑，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被磋磨过的。脸上也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他会谈生意，白灵是有些不信的，应该是哪位的保镖吧？
放下托盘，白灵回头去看，发现已经没有自己坐的位置了。
好吧，卑微打工人还是要有觉悟，大佬们谈生意能让她进来听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正准备站到一边的白灵突然被拉住了手腕，她低头看去，是那个看着像保镖的。
“小姐，你坐。”说着他就站起来。
他长得比白灵想象中还要高大，一站起来感觉世界都变黑了，视线所及之处满是对方鼓鼓囊囊的身材。
与此同时老板的眼神像飞刀一般射向白灵，提醒着白灵注意自己的身份。
白灵哪敢让客户站着她坐着，几乎是立刻转身另一只手覆上手腕上那只宽大的手掌，微微用力想把手拿下来。
……
纹丝不动。
“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站着就行。”
江启上闻言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的低头，松开了手。
在白灵看不见的角落，几人都暗戳戳地给老板递眼刀。
久经商场的老板还算个人精，瞬间明白了自己这小公司能引来这几位的原因。
他朝白灵招招手，有些谄媚地笑：
“哎，小白啊，你来坐这，这次合作啊，你是主角，你和几位老板先聊，我去准备点吃的。”
等白灵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摁在椅子上，挨着裴盛和傅易得。
待人坐稳后，那位长发美男向她递出一沓合同。
白灵翻着看了看，对方想邀请他们公司合作开发云巅之上的新副本，并指名要她来带领这个项目，合作期间云巅之上公司的所有员工尽可调用，结束之后还单独给她分成。
合同末尾已经签上了甲方的名字：
楼昭。
是这个长发美男的名字吗？
白灵看着合同越发觉得怪异，看起来实在有点像天上掉馅饼，她朝楼昭笑了笑，把合同推回去：
“楼先生，我是个技术人员，看不懂这种合同，等我老板来了跟你细说吧。”
楼昭听到这话没什么动作，看着桌上那份被搁置的合同，淡淡开口：
“你老板不会回来了，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
“裴盛，云巅之上数值策划。”
“傅易得，云巅之上美术组组长。”
“江启上，云巅之上动画制作负责人。”
最后他看向白灵：
“我是云巅之上的董事长，楼昭。”
楼昭的眼睛是灰色的，就这样定定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缱倦温柔。
明明人看起来高贵又疏离。
他看着白灵继续说：
“我们不是想和你的公司合作，我们是想和你合作。”
“你愿意吗？”
宝贝。
*
江阳悬摘下耳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俱乐部。
“江哥。”
看到里面的人推门出来，苏既安立马站起来上前去。
江阳悬愣了愣，他就一直守在门口？
“什么事？”
话虽这样说，但江阳悬一手拎着包单肩背着，另一只手勾着手机，俨然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苏既安没在意，朝江阳悬递出一张请帖。
“后天是我成人礼，苏家邀请了一些合作伙伴，但我想邀请你。”
江阳悬点点头，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夹住请帖。
“嗯，我会去的。”
苏既安松一口气，笑了笑：
“太好了江哥，你空手来就行，那我先走了，拜拜江哥。”
目送苏既安离开后，江阳悬低头摩挲着手里的请柬，最后哼笑一声，抬脚离开训练室。
回到宿舍后，江阳悬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点开直播软件，熟练翻出那唯一关注的账号。
师傅今日还未开播……是在吃饭吗？怎么今日吃饭时间这么晚？
他摩挲着屏幕上的头像，嘴角勾起，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没关系，他会一直等，反正他漫长人生中有大半时间都在等她。
……
凌晨三点的俱乐部万籁俱静，只余江阳悬房中屏幕上的那点微光，他熬红了眼，死死盯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头像。
没事的，没事的……
一定是师傅今天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没事的，江阳悬，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这次不会轻易走了……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
寂静的夜里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呜咽。
“师傅……别不要我了……”
“师傅，我找你找的好累……”
*
一夜没睡的江阳悬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从房里出来，周末的俱乐部没什么人在。
他走向裴盛的休息室。
果不其然，他在这里。
裴盛看到他的红眼睛扯了扯嘴角，不屑开口：
“昨晚杀人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阳悬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看着他，冷声问道：
“你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干嘛去了？”
裴盛本来没有告知的义务，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笑了笑 ：
“你知道的吧，我是个富二代，还是云巅之上的数值策划。”
一段像炫耀的话听得江阳悬云里雾里的，不等对面人有什么反应，裴盛又凑近他的耳边，带着些隐秘的得意说着：
“云巅公司新招了一个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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