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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饲之劫

雪韧千山

【目似昭阳】

夏莞夜猛地转头看向邵繁白:“你刚才……叫谁的名字?”

邵繁白握紧断剑,喉结滚动:“扶风使的剑法,父亲在世前有与我说过——应该是空桑国的‘昭阳剑法。”

“你确定你没记错”

“不,没有,那昭阳剑法十分特殊剑起时如旭日初升,剑势绵长浩荡,一招未尽,后招已如朝阳破云,层层递进。剑锋所向,金芒流转,似有烈阳附于刃上,灼目而不可逼视。 使到极致时,持剑者周身蒸腾热气,十丈内露水瞬间气化,白雾缭绕中唯见剑光如大日巡天。当年创此剑法的前辈曾言:"昭阳非杀人之剑,乃诛心之刃——见过这轮烈日者,终生再难直视凡铁。"

密道突然死寂。

远处,摹本族的号角声穿透石壁,而夏莞夜腰间的玉珏,正与龙血图残片发出共鸣般的微光。

【寒毒蚀心】

密道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刺骨。

夏莞夜握着羊皮卷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寒毒毫无预兆地发作了。冰晶般的白霜顺着她的指尖蔓延,顷刻爬满整条手臂。她咬紧牙关,另一只手迅速抽出三根金针,刺入自己左肩穴位。

"谷主!"邵繁白想要上前,却见夏莞夜猛地抬手制止。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寒毒会顺着真气传染。"

金针尾端凝结出细小的冰珠,那是药王谷秘传的"封脉术"。但这次不同以往——冰珠刚形成就炸裂成粉末,寒毒反而顺着针尾回流,逼得她呕出一口鲜血。

血落在羊皮卷上,竟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龙血图在吞噬你的气血。"邵繁白撕下衣襟裹住手,一把抢过羊皮卷,"不能再碰它了!"

夏莞夜想反驳,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嘴角就溢出一缕带着冰碴的血丝。她死死按住心口,那里有个鹤形烙印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徐皌烐突然发出痛苦的呜咽。孩子胸口的青铜钉已经完全没入血肉,皮肤下的青铜纹路像蛛网般扩散到脸上。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路正随着夏莞夜寒毒的发作频率一起跳动。

"他在模仿你的寒毒波动..."邵繁白声音发紧,"血饲令把你们连在一起了。"

【昭阳现世】

三十里外的山道上,妙暻风突然勒马。

他怀中的半块玉珏毫无预兆地发烫,烫得胸口皮肤几乎要灼伤。扯开衣襟一看,玉珏上浮现出细小的血色纹路,正组成一个箭头形状,直指药王谷方向。

"龙血图被激活了。"他轻抚腰间新佩的长剑。这把剑通体漆黑,唯有剑格处嵌着一枚赤红宝石——教王赐予的"噬心剑",剑鞘里却藏着真正的昭阳残刃。

随行的掌旗使阴恻恻开口:"扶风使大人,教王说要活的。"

妙暻风面具下的嘴角微扬:"当然。"

他忽然拔剑,剑光如墨泼洒。掌旗使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已浮现一道血线。

"可惜教王不知道,"妙暻风甩落剑上血珠,"昭阳剑断了也能杀人。"

赤红宝石"咔嗒"一声脱落,露出底下残刃的金纹。那些纹路此刻疯狂闪烁,与玉珏的指向完全一致。

【冰火相冲】

密道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夏莞夜蜷缩在角落,呼出的白气还没消散就结成冰霜。她尝试运功压制寒毒,却发现内力一靠近心口就被那股诡异的吸力抽走——龙血图正在通过她的身体,抽取徐皌烐体内的青铜毒素。

"这样下去你们两个都会死。"邵繁白将断剑插在地上,剑身立刻覆满白霜,"必须立刻去极北找玄冰魄..."

"来不及了。"夏莞夜颤抖着指向徐皌烐,"血饲令已经侵蚀到灵台,除非..."

她突然噤声。

密道深处传来规律的"嗒、嗒"声,像是金属敲击石壁。随着声音临近,空气中的寒意竟诡异地开始消退。

邵繁白猛地拔剑:"谁?!"

黑暗中,一柄漆黑长剑率先出现。剑格处的赤红宝石在幽暗中泛着血光,照亮持剑人雪白的衣袖。当来人摘下青铜面具时,夏莞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妙暻风的右眼重瞳里,跳动着与龙血图如出一辙的金色火焰。

"又见面了,神医。"他剑尖轻挑,一枚冰针从袖中射向夏莞夜心口,"教王让我给你带句话——"

冰针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汽化,化作暖流涌入经脉。夏莞夜的寒毒竟被暂时压制,而妙暻风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说..."妙暻风擦去血迹,"寒毒发作时,记得向西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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