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课定在每月初一和十五,每次去授课,陆沉舟总要提前把军营的事安排妥当,陪着我一起去。御医们起初还有些拘谨,可听我用“给庄稼浇水要浇根,治病要找病根”这样的比喻讲病理,渐渐也放开了,有时还会拿着疑难病例来跟我讨论,连带着太医院的氛围都鲜活了不少。
这天授课结束,院判特意留我喝茶,笑着说:“宋大夫,您讲的‘无菌操作’真是管用,上次给李大人做伤口处理,按您说的用烈酒消毒银针,伤口果然没化脓。陛下还特意夸了太医院,说我们进步快呢!”我刚要谦虚几句,就见陆沉舟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时候不早了,我带了点心,你垫垫肚子,咱们回医馆。”
院判看着我们,打趣道:“王爷对宋大夫真是体贴,难怪百姓都说,医馆的宋大夫不仅医术好,还有个疼人的夫君。”陆沉舟也不掩饰,伸手帮我理了理披风:“她为医馆、为太医院忙前忙后,我多疼她些是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城西的贫民窟,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陆沉舟怕出意外,拉着我走过去看——原来是个孩子发了高烧,家里穷得没钱看大夫,只能抱着孩子在路边哭。我立刻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又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还好没伤到脑子。
“我这里有退烧药粉,你先给孩子服下,”我从随身药包里掏出纸包,又转头对陆沉舟说,“你让人去医馆把学徒们叫来,再带些退烧药和干净的布条,咱们在这搭个临时的问诊点,给附近的百姓看看病。”陆沉舟立刻点头,让随行的亲兵去传话,自己则找了块木板,搭起了简单的桌子。
没一会儿,学徒们就带着药材和工具来了。百姓们见我们免费看病,都排起了长队,有来看咳嗽的老人,有来治跌打损伤的年轻人,还有抱着孩子来瞧肚子痛的妇人。我和学徒们分工合作,陆沉舟就帮着维持秩序,还从附近的馒头铺买了热馒头,分给没吃饭的百姓。
一个老汉看完病,握着我的手说:“宋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之前我儿子腿断了,没钱看大夫,是您免费给治的,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我笑着说:“大爷,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您不用客气。”陆沉舟在一旁补充道:“往后要是有难处,就去医馆找宋大夫,只要能帮上忙,我们绝不会推辞。”
一直忙到傍晚,百姓们才渐渐散去。学徒们收拾工具时,一个学徒小声说:“宋大夫,今天送出去的药材不少,医馆的库存会不会不够啊?”陆沉舟立刻说:“放心,我已经跟军需营说了,明天就让人送一批药材过来,绝不会让医馆断了货。”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陆沉舟的肩上,轻声说:“今天虽然累,可看到百姓们的笑脸,我觉得特别值。”陆沉舟握紧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装着百姓,往后我会一直支持你,咱们一起把医馆办好,让更多人能看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