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吴邪坐在桌前,翻开了那本独属他的冒险笔记:
“爷爷,我终于开始经历你笔记里那些诡谲离奇的事了。我选对了吗?我真的抓住我人生的转机了吗?”
他想起湿洞深处黏腻的水汽,还有石壁上攀爬而下的虱鳖,后背仍会窜起凉意。仔细想想,现在能够平安无恙,还真是全靠张起灵,还有桑澈
“起初总觉得她细瘦,会拖后腿,现在才发觉,当初的质疑有多可笑。”
窗外的山隐在雾里,像蒙着层看不清的纱。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他低头写下最后一行,字迹比前几行轻了些,却格外认真:
“我好像有了一个自己在意的人……”
天刚亮透,山雾还没散,几人踩着沾露的草叶继续寻人。雨后的空气裹着松针与泥土的清香,吸进肺里都是凉丝丝的,倒驱散了大半疲惫
吴邪爬到坡顶时,目光突然顿住
在不远处的树底下,出现个熟悉的身影
是老杨
那老头也是没料到,此刻活像只被抽了骨头的鹌鹑,头埋得快贴到胸口,眼角偷偷往几人身上瞟,瞬间堆起讨好的笑
“各位爷,饶了我吧”
“我实在没办法,才打各位爷的主意。没想到各位爷,都是神仙一级的人物,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他一边说一边鞠躬,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吴邪还以为这老头有多硬气,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吴三省“我就说,老头儿”
吴三省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戏谑,他走到溪边,指尖探进水里,猛地往老杨身上泼了把冷水
吴三省“我们要是普通人,就死在你手上了,是吧?”
冷水顺着老杨的衣领往下淌,他却不敢躲,只是抖得更厉害,嘴里还在不停求饶
桑澈没凑这个热闹,目光扫过岸边时,忽然停在一间破屋上。那屋子是用破布和烂木板搭的,风一吹就晃,里面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稍微值点钱的,也就那蹲守的“驴蛋蛋”和挂在梁上的旧渔网
她走过去,指了指破屋
桑澈“你住这里吗?”
老杨忙点头,脸上的讨好笑僵了僵
“是是是,没田、没地、没孩子,无亲无故,我在这儿等死”
这句话是笑着说的,可那笑意没到眼底,反倒透着股说不出的心酸。桑澈看着他皲裂的手掌和磨破的鞋,忽然没了之前的戒备——这人虽想谋财害命,却也实在活得可怜
几人见状,也没再追究之前的事,只说让他带路
老杨本还爽快的答应,但听到要去的地方是神鼎山时,他脸色突变
原来,在当地,那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进去的人就没一个会出来
可耐不住几人的威压,老杨僵了半天,最终还是垮了肩膀,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