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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废柴财神的违章罚单

神明阿星侦探破案记

阿星蜷在财神殿最偏僻的供桌底下,指尖摩挲着自己那尊巴掌大的金身,鎏金表层蒙着一层薄灰,黯淡得连殿外漏进来的天光都懒得在上面多作停留。供桌旁堆着半桶发潮的清水和几把掉毛的扫帚,风从殿门缝隙钻进来,带着别处香火的暖意,却唯独绕不开他这块“冷角落”,连路过送香火的小仙娥都刻意放轻脚步,眼神匆匆掠过,生怕沾染上半点“衰气”。

“又在这儿偷懒摸鱼!”

一声炸雷似的吼声撞在梁柱上,震得供桌簌簌往下掉灰,阿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头顶的金冠(迷你款,还缺了个角)差点滑下来。他仰头望去,巡逻神将那张堆满横肉的脸堵在供桌前,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鄙夷,身后跟着三个年轻神祇,个个神光饱满得快溢出来,云纹衣袂飘得张扬,一看就是神界的“潜力股”。

“没、没摸鱼,”阿星攥着衣角小声辩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在参悟财运流转的规律,想试试能不能……”

“参悟?”神将嗤笑一声,抬脚就往那尊寒酸金身踢了一下,金身撞在扫帚上,发出清脆又难堪的声响,“你这破金身摆这儿三年了,连半点儿愿力光晕都攒不出来!知道新来的散财童子这个月收了多少香火吗?比你三年的总和还多三倍!”

跟班的神祇们立刻哄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财神殿里荡来荡去,像小石子砸在阿星心上。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神界特有的白玉地面——地面光洁如镜,清晰映出他的模样:一张普通到扔进神堆里就找不着的脸,眉眼寡淡,周身只裹着一层薄得快透明的淡金色雾气,那是他“招财”神职仅存的一点神力,也是他在神界最后的体面。

他是财神,名义上的。

神界的运转全靠因果律支撑,真正厉害的财神,扫一眼就能看透某个文明百年的财运脉络,指尖轻轻一拨就能理顺因果线,让该富的家宅兴旺,该穷的咎由自取,神力精准又强大。可阿星不一样,他天生对因果线的感知就比别的神祇迟钝,只能勉强“看见”那些特别强烈的因果纠葛,还常常看串了线、看漏了关键,至于主动控制因果线调整财运,更是想都别想——上次他试着帮凡间一个小贩招财,结果把隔壁当铺的财运吸了过来,小贩赚得盆满钵满,当铺却直接倒闭,最后还被凡间的因果反噬,差点折了自己的神力。

“废物点心,占着财神的位置浪费资源。”神将啐了一口,甩着袖子扬长而去,路过阿星身边时,还故意放重了脚步,“财神部部长找你呢,我劝你赶紧过去,准没什么好事!”

阿星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力气都卸了,那层淡金色的雾气似乎又薄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在神界的日子,恐怕真的要到头了。财神部大殿里,金元宝堆得像小山,账本叠得比人还高,部长坐在正中央的鎏金座椅上,面庞红润,肚腩滚圆,手里捏着一串翡翠佛珠,可看向阿星的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无奈,几分头疼,还有一丝几乎快被掩饰住的愧疚。

“阿星啊,过来坐。”部长挥了挥手,一道金光托着阿星落到旁边的椅子上,刚坐稳,一份散发着淡金色光晕的文书就飘到了他面前,上面的字迹是用神界真言写的,一眼就能看清内容——《关于派遣实习财神阿星赴人间进行因果适应性历练的通知》。

“部、部长?这是……”阿星捧着文书,指尖冰凉,声音都在发颤。他虽然笨,但也知道“历练”是什么意思——要么是精英神祇晋升前的镀金,要么是犯错神祇的惩罚,而他显然属于后者。

“神界高层刚下的新规定,”部长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眼神飘向旁边的金元宝,刻意避开了阿星的目光,“年轻神祇不能总待在神界养尊处优,得深入基层,去人间感受真实的因果流转,尤其是咱们财神部,光在云端看财运数字没用,得知道凡间的财富怎么来、怎么去,才能把神职做好。”

阿星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闷得发慌。历练意味着要封印大半神力,被扔到人间的某个角落,只有完成指定任务,才能重新回到神界。那些精英神祇的历练,都是提前选好富庶安稳的地方,任务简单还能积累功德,可他呢?一个连因果线都看不准的废柴财神,去人间历练,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部长,为什么是我?”阿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卡了沙子,“神界那么多年轻神祇,比我厉害的有的是……”

部长沉默了片刻,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综合考量嘛。你在财神部待了也有五百年了,进步空间……呃,确实还很大。人间的因果场复杂,正好能帮你好好理解财运的本质,对你的神力提升有好处。而且这次的任务不算难,我给你安排的身份是——市刑警支队的特殊顾问。”

“刑警?顾问?”阿星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部长,我管的是财运啊,跟破案有什么关系?我连凡间的规矩都不懂,怎么当顾问?”

“这叫跨界锻炼!”部长猛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可眼神却有些闪躲,“人间破案靠的是逻辑和证据,咱们神界查因果靠的是神力和规则,你把这两种东西结合起来,说不定能开辟出不一样的思路,到时候不仅能完成历练,还能在神界闯出点名堂,多好啊!”

他说得慷慨激昂,可阿星却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部长的眼底藏着别的心思,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记住这几点,千万别忘。”部长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阿星耳边,语气严肃了不少,“第一,到了人间,尽量别用神力,尤其是大范围探查因果线,不仅消耗大,还容易被凡间的特殊机构察觉,暴露神界的存在;第二,绝对不能跟凡人透露你是神祇,也不能说神界的任何事,这是神界的铁律,破了就要受天罚;第三……”部长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爹那边,我会跟他打招呼的,你不用太担心他。”

阿星的心猛地一抽,眼眶瞬间就热了。他的财神爹,是神界的老财神,虽然只是收养了他,可这些年一直护着他,不管他犯了多少错,都从来没放弃过他。这次被派去人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爹。

没等阿星再问什么,部长大手一挥,身后的传送阵就亮了起来,金色的光芒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去吧,传送阵已经准备好了,记住,历练期限不定,表现好就能早点回来。”部长的声音从光芒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照顾好自己。”

失重感瞬间袭来,天旋地转,无数光影碎片从身边掠过,阿星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洗衣机,五脏六腑都快被搅乱了,耳边全是嘈杂的轰鸣声,连神力都被封印得死死的,只能勉强维持意识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影碎片渐渐消失,失重感也没了,阿星踉跄着站稳,刚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车水马龙的街道,刺耳的鸣笛声,浑浊的空气里混着各种味道,密密麻麻的人流像蚂蚁一样来来往往,瞬间就把他淹没了。

更让他头晕目眩的是,他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无数条粗细不一、颜色各异的线!

淡金色的是财运线,缠绕在那些商人身上,有的粗有的细;银灰色的是事业线,公职人员身上的最是笔直;桃红色的是姻缘线,牵在情侣的手腕上;暗红色的是仇恨线,带着刺鼻的戾气;深黑色的是死亡线,沉沉地压在那些命不久矣的人身上……这些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混乱的网,笼罩着整个城市,还在不断地波动、延伸、断裂、重新连接,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嗡嗡”声,那是因果线碰撞产生的“因果噪声”,吵得他脑子都快炸了。

神界的因果线清晰、有序,运转得缓慢而平稳,可人间的因果线,简直就是一锅煮沸的乱炖,又杂又乱,还带着各种尖锐的气息!

阿星难受得踉跄了一步,扶住旁边的路灯杆,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他刚想运点神力缓解一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砰!砰!砰!”的撞击声,震得他耳膜都疼。

他茫然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马路中央,周围的 cars 都在急刹车,喇叭声刺耳得让人头疼,一辆灰色的轿车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住,车头都快碰到他的膝盖了,后面还有三四辆车追尾,保险杠的碎片散落了一地,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正好落在了马路中央,才引发了这场车祸!

“你找死啊!不长眼睛是不是?”灰色轿车的司机推开车门,探出头来怒吼,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指着阿星的鼻子骂个不停,“没看见红灯吗?故意往车前面冲,想碰瓷是不是?”

阿星张了张嘴,想跟司机道歉,可脑子一片混乱,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硬生生拽到了路边,他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交警,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不满。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红灯亮着看不见吗?”交警的声音很严厉,指着旁边的红绿灯,“要不是司机反应快,你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到这里,有点不习惯。”阿星连忙道歉,视线落在交警肩章上的徽记上,又看到交警身上几道深蓝色的“公职因果线”,粗壮又笔直,还缠绕着淡淡的“责任线”,脑子更乱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

“刚到这里?从哪里来的?”交警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阿星穿的是神界统一发放的人间装备——一件洗得发白的廉价西装,不合身的裤子,还有一双磨破了鞋底的皮鞋,脸色苍白,眼神飘忽,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身份证明有吗?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交警伸出手,语气严肃。

阿星下意识想摸口袋,可摸了半天,只摸出了那份神界的历练通知,根本没有什么身份证。他刚想解释自己是从神界来的,是通过传送阵降临人间的,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部长的叮嘱——绝对不能透露神界的存在。

“我……我是来报到的。”阿星硬着头皮,努力回忆着部长提前给的“剧本”,“我是市刑警支队的特殊顾问,今天来报到的……”

交警的眼神更怀疑了,一个穿着廉价西装、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竟然说自己是刑警支队的顾问,这也太离谱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便服、留着寸头、方脸阔额的中年男人从旁边的分局门口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阿星的话,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男人的目光锐利得像刀,扫了阿星一眼,阿星的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在这个男人身上,他看到了极其鲜明的因果线——深蓝色的“职责线”粗壮又笔直,像一根擎天柱,缠绕在他的周身,上面还缠着几道颜色沉黯的“悲伤线”,那颜色深得像化不开的墨,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伤痕,还有几道灰色的“疲惫线”,沉沉地压在他的肩膀上,显然是常年劳累留下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道锐利如针的“审视线”,此刻正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他的底细看穿。

“刑警支队的顾问?”中年男人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就是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林晓,怎么从来没接到过你要来报到的通知?”阿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他没想到,自己随便编的借口,竟然正好撞到了正主身上。他硬着头皮,不敢看林晓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特别部门直接对接的,可能……可能通知还没传过来。我叫阿星,是行为分析顾问,专门负责协助你们破一些棘手的案子……”

林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今天是来分局协调一起盗窃案的,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出。眼前这个叫阿星的年轻人,气质很诡异,身上没有半点顾问的沉稳,反而慌慌张张的,还在马路中央引发了车祸,说自己是来支队报到的,却没有任何正式通知,怎么看都不对劲。

“先把车祸处理好,剩下的事之后再说。”林晓对旁边的交警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阿星,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跟我来,咱们好好聊聊。”

阿星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跟在林晓身后走进了分局的调解室。调解室不大,里面摆着几张塑料椅和一张桌子,墙壁上贴着“公平公正,耐心调解”的标语,空气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阿星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没过多久,交警就拿着一份事故认定书和一张罚款单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事故已经认定了,你闯红灯引发追尾,负次要责任,罚款两百块,明天之前交了。”

阿星看着那张罚款单,心里一阵无奈——他在神界连香火都收不到,哪里来的人间钱财?可他又不敢反驳,只能点点头,把罚款单攥在手里。

林晓站在窗前,背对着阿星,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阿星的听力比凡人好,还是隐约听到了几句。

“对,帮我查一下今天早上所有进入市区的异常记录,包括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还有高速路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另外,再帮我调一下中山路口九点十分左右的完整监控,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林晓转过身,走到桌子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阿星:“阿星是吧?你说你是特殊顾问,哪个部门派你来的?有正式的文件吗?”

阿星连忙从怀里摸出那份神界的历练通知,递到林晓面前:“这是……这是我的调令函。”

林晓接过调令函,仔细看了起来。这份函件看起来很正式,纸张是特殊材质做的,上面还有一个金色的公章,可公章上的字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是哪个部门的,函件里的内容也很空泛,只写了“派遣阿星赴市刑警支队担任特殊顾问,协助处理案件”,连具体的派遣时间、任务要求都没有,怎么看都像一份假文件。

“你这文件,连签发单位都没有,公章也是模糊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林晓把调令函拍在桌子上,声音沉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马路中央?又为什么要冒充刑警支队的顾问?”

“我真的是顾问,我没有冒充!”阿星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是来帮你们破案的,我有特殊能力,能帮你们找到凶手!”

“特殊能力?”林晓挑了挑眉,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什么特殊能力?说来听听。”

阿星张了张嘴,刚想说出自己能看到因果线的事,可又想起了部长的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林晓身上越来越亮的“怀疑线”,心里更慌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拿不出证据,恐怕就要被当成骗子抓起来了。

就在这时,调解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林队,监控调过来了,另外,那个灰色轿车的司机王斌,我们也查了他的资料,有点问题。”

林晓眼前一亮,对警员说:“把监控调进来,资料也拿过来。”

警员点点头,推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监控画面。画面里清晰地显示着中山路口的情况:九点零九分五十八秒,路口的红灯亮着,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车辆都在正常等待;九点十分整,一道模糊的金光突然从半空中闪过,紧接着,阿星就凭空出现在了马路中央,后面的车辆来不及刹车,就发生了追尾事故。监控画面很完整,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阿星凭空出现的画面,看得林晓和旁边的警员都愣住了。

“林队,这……这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凭空出现?”年轻警员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林晓的瞳孔也收缩了,他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的那道金光,又转头看向阿星,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他办案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事,可凭空出现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再说说王斌的资料。”林晓压下心里的疑惑,对警员说道。

警员连忙拿出一份资料,递到林晓面前:“王斌,男,三十八岁,做建材生意的,昨晚因为酒驾被交警查到了,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是八十五毫克,已经达到了醉驾标准,今早刚办完保释手续出来。按照规定,他的驾照已经被暂扣了,今天根本不应该开车上路,可他却开着车出来了,还差点撞到人。”

林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看向阿星,刚想说话,却看到阿星正盯着调解室的门外,眼神很专注,嘴里还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他昨晚酒驾的因果线还没散干净呢,身上还有淡淡的酒精残留,而且他的财运线很乱,最近应该亏了不少钱,开车的时候心思不集中,才会反应那么慢。”

阿星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调解室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林晓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年轻警员也愣住了,一脸惊讶地看着阿星:“你……你怎么知道王斌昨晚酒驾了?我们也是刚查到的资料,还没告诉任何人啊!”

阿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心脏狂跳不止,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他看着林晓和警员身上越来越亮的“震惊线”,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还是没能忍住,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我……我是猜的。”阿星连忙解释,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们,“我看他刚才下车的时候,走路有点晃,脸色也不好,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就猜他可能昨晚喝了酒,而且他开的车是豪车,可穿的衣服却很普通,应该是生意亏了钱,才会这么急躁……”

“猜的?”林晓盯着阿星,眼神里的怀疑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几分探究,“那监控画面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马路中央?”

阿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神界来的,因为传送阵坐标偏差,才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吧?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晓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调解室里的寂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忙接起电话:“喂?什么?城南别墅区发生了坠楼案?死者是张建国?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晓把手机揣进兜里,又看了阿星一眼。此刻的他,心里很纠结——阿星来历不明,还能凭空出现,说的话又精准地命中了王斌的情况,看起来很诡异,可他身上又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犹豫了片刻,林晓做出了决定。他拿起桌子上的外套,对阿星说:“跟我走。”

“去哪里?”阿星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市刑警支队。”林晓的声音很沉稳,“我暂时以特殊协查人员的名义带你回去,你的身份,还有你凭空出现的事,咱们路上慢慢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果你真的有特殊能力,能帮我们破案,那正好,城南的坠楼案很棘手,需要有人帮忙;可如果你是骗子,那到了支队,你也别想蒙混过关。”市刑警支队的重案组办公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警员们有的在打电话核实线索,有的在整理案件资料,有的在对着电脑分析监控,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杂乱的交响曲。

阿星被林晓安排在角落的一个空工位上,周围堆着一些废弃的文件和纸箱,显得有些冷清。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桌子边缘,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环境——办公室里的因果线比马路上还要密集,黄色的“焦虑线”缠绕在每个警员身上,深蓝色的“专注线”笔直又坚定,还有几道褐色的“咖啡因刺激线”,显然是大家为了办案,喝了不少咖啡提神。最让他难受的是,从会议室里飘出来的几道新鲜的“死亡黑线”,带着浓烈的痛苦和不甘,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那是死者残留的因果痕迹,吵得他脑子嗡嗡作响,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年轻警员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递过来一杯温水,“是不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第一次来警局吧?”

阿星接过温水,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才感觉舒服了一点。他看向那个警员,看到他身上的“活力线”很明亮,“责任感线”也很清晰,知道他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

“嗯,第一次来。”阿星笑了笑,轻声说道。

没过多久,林晓就从外面回来了,他刚走进办公室,就对所有人喊道:“都过来,开会!城南坠楼案的情况,咱们一起分析一下!”

警员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围到了会议室里。阿星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不敢进去。

“进来吧,一起听听。”林晓看到了他,对着他招了招手。

阿星愣了一下,连忙走进会议室,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会议室的白板上,已经贴满了案件的照片和资料:一栋豪华的别墅,三楼的书房窗户大开着,窗户下面的草坪上,用白线勾勒出了死者的人形,死者躺在草坪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看起来很凄惨。

“死者张建国,男,五十六岁,是咱们市有名的富豪,做房地产生意的,身家过亿。”负责勘查现场的老刑警李队拿着资料,对着大家介绍道,“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别墅的保姆发现张建国坠落在草坪上,立刻报了警,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张建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林晓问道,眼神很凝重。

现场的疑点很多。”李队皱着眉头,指着白板上的照片,“第一,书房的窗户把手上面,只有张建国一个人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打开窗户跳下去的;第二,书房里有轻微的打斗痕迹,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椅子也倒了,说明他生前可能和别人发生过争执;第三,张建国的家属说,他最近的心情很好,生意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昨天下午还约了朋友今天去打高尔夫,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

“那有没有可能是意外坠楼?”一个年轻警员问道。

“不太可能。”李队摇了摇头,“窗户的高度很高,而且下面有防护栏,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意外坠楼,除非是有人推了他一把。”

林晓盯着白板上的照片,沉默了片刻,突然转头看向阿星:“阿星,你看了这些资料,有什么想法吗?”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阿星身上,有疑惑,有怀疑,还有几分不屑——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能看出什么线索?

阿星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林晓会突然问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抬起头,看向白板上的照片。

就在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那一刻,无数道因果碎片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一道深黑色的“坠落线”从书房的窗户延伸到草坪上,线上缠绕着浓烈的痛苦和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挣扎痕迹;几条暗红色的“争执线”从书房里蔓延出来,连接着别墅里其他几个人的照片,显然是张建国生前和别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还有几道金色的“利益线”,缠绕在张建国和他的家人身上,看起来很复杂。

但最关键的,是那一丝极淡的、冰冷的“推助力线”,它隐藏在“坠落线”的起始端,几乎快要和“坠落线”融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道“推助力线”很微弱,显然是凶手在推张建国的时候,很小心,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而且推完之后,还刻意清理了现场的痕迹。

阿星顺着那道“推助力线”往下看,发现它的末端,连接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别墅的保姆,周芳。

“我……我想看看更详细的资料,比如张建国的家庭成员关系,还有保姆周芳的工作记录和个人资料。”阿星站起身,声音虽然还有点发颤,但却很坚定。

林晓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警员把资料递给阿星。阿星接过资料,快速地翻看着,脑海里的因果碎片越来越多,渐渐拼凑出了案件的真相:周芳的儿子在境外的赌场里欠下了两百万的巨债,债主催得很紧,还威胁说要伤害她的家人;周芳知道张建国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密室里的保险柜里放着很多现金和珠宝,而且她还偷偷记住了保险柜的密码;昨天晚上,周芳趁着张建国在书房处理文件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想偷保险柜里的钱,结果被张建国发现了,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争执过程中,周芳情急之下,推了张建国一把,张建国没站稳,从窗户掉了下去,摔死了;之后,周芳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清理了现场的痕迹,还把窗户把手擦干净了,只留下了张建国的指纹,想伪造成张建国自杀的假象。

“阿星,怎么样?有发现吗?”林晓看到阿星放下了资料,连忙问道。

阿星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记号笔,在张建国的家庭成员关系图旁边,写下了一个名字,还画了一个圈。

“凶手是保姆,周芳。”

会议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什么?凶手是周芳?这怎么可能!”副队长王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一脸质疑地看着阿星,“周芳在张建国家里做了十年保姆,平时很老实,对张建国和他的家人也很忠心,怎么可能会杀了张建国?你有什么证据?”

“就是啊,你凭什么说凶手是她?我们勘查现场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指向她的线索!”另一个警员也跟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质疑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觉得阿星是在胡说八道。林晓也愣住了,他虽然觉得阿星有特殊能力,但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指出凶手,而且还是大家都没怀疑过的保姆。

阿星没有理会大家的质疑,转过身,看着林晓,语气平静却很笃定地说道:“第一,周芳的儿子在境外赌场欠下了两百万的巨债,债主已经威胁到了她的家人,她有很明确的杀人动机——为了偷钱给儿子还债;第二,周芳在张建国家里做了十年保姆,很了解张建国的生活习惯,也知道他书房里有密室和保险柜,还偷偷记住了保险柜的密码,有作案的条件;第三,昨天晚上,周芳和张建国在书房里发生了争执,争执过程中,她推了张建国一把,导致张建国坠楼身亡,事后她清理了现场,但还是留下了痕迹——张建国书房窗台下方外墙的第三块瓷砖上,有她手套纤维的独特洗涤剂残留,那是她昨天中午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而且她今天早上清理现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片残留。”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会议室里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林晓的瞳孔收缩了,他盯着阿星,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疑惑——阿星说的这些线索,他们根本没有查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队,不能相信他的话,他就是在胡说八道!”王强忍不住说道。

林晓没有说话,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技术队的号码:“技术队,立刻去城南张建国的别墅,重新勘查书房窗台下方的外墙,重点检查第三块瓷砖的边缘,看看有没有残留的纤维和洗涤剂成分!另外,联系经侦队的同事,立刻调查保姆周芳的儿子,看看他是不是在境外赌场欠了债,还有他最近的账户动态,一定要查清楚!”

挂了电话,林晓看着阿星,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但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对所有人说:“大家先别吵,等技术队和经侦队的结果出来,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时不时地会看向阿星,眼神里满是复杂。阿星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心里也很紧张——他虽然能看到因果线,但也怕自己看错了,毕竟他以前经常看串因果线。

二十分钟后,林晓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队打来的。他立刻接起电话,按下了免提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手机。

“林队,我们在张建国书房窗台下方的第三块瓷砖边缘,提取到了微量的纤维,还有一种独特的洗涤剂残留,我们已经把样本送回去化验了,初步比对,和保姆周芳家里使用的洗涤剂成分吻合!”技术队负责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林晓还没说话,他的另一个手机又响了,是经侦队的同事打来的:“林队,查到了!周芳的儿子叫李磊,一周前在澳城的一家赌场里欠下了两百万的巨债,赌场的人已经威胁过他好几次了,而且周芳的账户最近有一笔异常的转账记录,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转给了李磊,可还是不够还债!”

轰!会议室里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阿星,眼神里的怀疑和不屑,都变成了震惊和敬畏。他们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找到了凶手!

“立刻派人去抓捕周芳!”林晓站起身,语气严肃地下达命令,“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她跑了!”

“是!”警员们立刻应道,转身就往外跑。

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林晓和阿星两个人了。林晓看着阿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特殊能力,到底是什么?”

阿星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可他又不能透露神界的存在,只能含糊地说道:“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帮你们找到案件的线索,其他的,我不能说。”

林晓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阿星能帮他们破案,不做违法的事,他的秘密是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好吧,我不问了。”林晓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临时证件和一部旧手机,递给阿星,“从今天起,你就是市刑警支队的编外行为分析顾问,这是你的临时证件,手机里有我的联系方式,还有支队的工作群,以后有案子,我会联系你。”

阿星接过证件和手机,心里一阵感动。他没想到,林晓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还给他安排了工作。

“谢谢你,林队。”阿星看着林晓,真诚地说道。

林晓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谢,只要你能帮我们破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傍晚的时候,抓捕周芳的警员传来了消息,周芳被成功抓获,而且在证据面前,她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和阿星说的一模一样。张建国坠楼案,就这样被轻松告破了。

下班之后,阿星被安排在了支队附近的一个临时宿舍里。宿舍不大,但很干净,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阿星坐在桌子前,打开了林晓给他的手机,里面有林晓发来的几份未结悬案的摘要,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案子,林晓让他有空的时候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阿星点开那些摘要,慢慢看了起来。大部分都是文字描述,只有一份附件里有现场的照片。他点开照片,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焦黑的土地,那是城郊的一处废弃垃圾站,土地上用白线勾勒出了一个扭曲的人形,看起来很凄惨。照片的角落,有一个技术标尺,标尺旁边,有一小块特写——一片烧得变形、边缘焦黑的蓝色人造革残片,看起来像是宠物项圈的一部分。

阿星盯着那片蓝色的残片,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尽管只是一张照片,可他还是能感觉到,从残片上散发出来的一丝微弱的、痛苦的“生灵羁绊线”,还有一道冰冷的、带着恶意的“剥离线”,那道“剥离线”很浓烈,显然是凶手在杀害死者的时候,带着极大的恶意,而且还刻意烧毁了现场,想掩盖自己的罪行。

阿星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的蓝色残片,心里暗暗想道:这起案子,恐怕比张建国坠楼案,还要棘手啊。

而他的人间历练,他的侦探破案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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