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被张遮那句话堵住了嘴。
是啊,她也是帮凶。
可她只是不忍看宁宁失望难过。
“芷衣,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姜雪宁不断解释,可张遮不信,抱着那个贱人就走。
“宁宁,你冷静点儿。”沈芷衣其实也不怎么相信。
张遮的那位夫人柔柔弱弱,身体还不好,而宁宁张扬惯了。
尤其有她护着,有谢危宠着,燕临纵着。
甚至从前的张遮也是偏爱她的。
“天呐,看样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张遮抱着人出来,宋家大嫂赶紧跟了上去。
周围跟着来的女眷贵妇们愕然,又同情。
怪不得之前公主故意让张夫人一人来,怕就是为了给姜雪宁那个女人制造机会。
姜雪宁刚刚看张大人的眼神她们可都看见了。
要是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罢了,左不过是一场争风吃醋,阴谋算计。
可问题是姜雪宁早就嫁了人,嫁的还是曾经名满京城的太子少师谢危谢大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早些年京中那些流言蜚语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那不是说燕小侯爷和姜雪宁吗,怎么张大人也?”
“可不是,你在京城的时间短,当年姜雪宁还在闺中时,常常女扮男装与人厮混,还追着张大人去了通州呢。”
“这路上孤男寡女在一起,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
姜雪蕙听着周围的低语议论,心中无动于衷。
当初通州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不然她的名声也要受连累,可能也嫁不了沈玠了。
可姜雪宁就是这样,从来只在意自己。
这么多年,其实从未变过。
“公主是过分了,我记得从前一起做伴读时,她就偏袒姜雪宁。”方妙也觉得不是滋味,“现在想想,那宫女就是特意安排的,姜雪宁别不是想逼着人家和离吧?那谢少师怎么办?”
谢危退出朝堂久矣,可方妙却是见识过谢危权力鼎盛时期的模样的。
她对谢危仍有畏惧。
“谢少师是姜雪宁的夫君,自然也是护着她的,这么说来,漂亮妹妹只得吃闷亏了?”
方妙皱起了眉头。
姜雪蕙看了她一眼,“宋太傅学生遍布天下,是读书人心中的圣人,今日之事如果传出去,谁都不会好过。”
……
“什么声音?是不是姩姩遮儿他们回来了?”
张府之中。
张母听到点儿动静,就会起身看看。
王妈妈忍不住想笑,“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门房自会来禀报的。”
张母踱步回来,“也是,等他们回来,你就去把馄饨下锅,热乎乎的,正好给姩姩暖暖身。”
也不知为何,张母有些心神不宁。
“老夫人,老夫人!”
门房声音不对劲,张母立刻出了正厅,一眼就看到她的儿子抱着她的儿媳。
披风将儿媳裹得严实,可儿子和青瓷那丫头都面色难看,满眼担忧。
还有旁边儿媳的娘家大嫂,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这是怎么了,姩姩怎么了?”
张遮脚步不停,李大夫也被赶驴似的叫了过来。
只比张遮他们晚到片刻。
烧了炭火的室内温暖如春,张遮把人放到床榻上,披风解开,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就像快要融化的雪,太阳一晒就会消失不见。
“李大夫,求求您,救救姩姩。”
张母从没有见过自家儿子那样绝望恐惧的眼神,当年他爹离世的时候,都没有。
“青瓷,你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姩姩好好的进宫,回来怎么就不省人事了?”
张母拉住青瓷要追问。
宋家大嫂冷哼一声,“怎么了?你问问你儿子,为何要招惹姜雪宁那个疯子。”
宋家大嫂已经让人送消息回去了。
这件事,他们宋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