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耳后,带着点粗糙的温度,林晚星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在发烫,连带着尾巴尖都忍不住晃了晃,缠在他腰上的力道又紧了些。
“咳。”凌越突然轻咳一声,目光从冰棱上移开,语气听不出情绪,“脚印往那边去了。”
阿朔立刻附和:“对对!我看看……好像是雪鼠!它们的肉干可香了!”
林晚星猛地松开尾巴,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红得快要滴血。陆则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遮遮,脸红得像煮熟的猫爪。”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点淡淡的硝烟味,林晚星把半张脸埋进去,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
顺着雪鼠的脚印往峡谷深处走,冰层渐渐变得透明,能看见下面冻着的鱼群,像幅静止的画。阿朔边走边讲雪猫族的事,说以前寒劫最重的时候,族里的长辈会把幼崽藏在冰窖里,自己守在外面挡风雪,往往第二天就冻成了冰雕。
“现在好了。”阿朔踢了踢脚下的冰,“有了守契令,再也不用怕了。”他看向林晚星,眼神里满是感激,“等这事了了,我教你抓雪鼠,烤着吃比野兔肉香。”
林晚星刚点头,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陆则眼疾手快地拽住她,两人一起撞在冰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没事吧?”陆则扶着她的腰,眉头紧锁地检查她的膝盖,“磕着了?”
林晚星摇摇头,却被冰棱后传来的动静吸引——那里藏着个雪鼠洞,几只圆滚滚的雪鼠正探出头,手里都捧着颗红色的浆果,看见他们就吱吱叫着往后缩。
“是血浆果!”阿朔眼睛一亮,“能治冻伤!”
雪鼠们似乎听懂了,犹豫着把浆果往他们这边推了推。林晚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浆果在掌心暖暖的,像颗小太阳。她突然想起陆则手臂上的伤口,刚才只顾着自己脸红,竟忘了他还在流血。
“别动。”林晚星拉住陆则的手腕,把血浆果捏碎,将果肉敷在他的伤口上。浆果的汁液带着点刺痛,陆则却没吭声,只是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底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
“好了。”林晚星直起身,刚想收回手,却被他反握住。陆则的掌心很烫,将她的手指包裹住,轻轻摩挲着她刚才被冰碴划破的地方。
“你也蹭点。”他把另一颗血浆果塞到她手里,“别光顾着别人。”
凌越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背对着他们检查冰面,却在林晚星的指尖触到浆果时,悄悄往这边瞥了一眼,又迅速转回去,耳根悄悄泛起点红。
阿朔抱着一堆血浆果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林晚星:“都给你!这东西在雪地里能当火把用,可暖和了。”
林晚星接过浆果,突然觉得这冰天雪地好像也没那么冷了。陆则的掌心还握着她的手,凌越的唐刀在前面劈开挡路的冰棱,阿朔哼着不成调的歌,连雪鼠都跟着他们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串串小小的脚印。
走到峡谷尽头时,林晚星的脚踝突然又开始发烫,雪域契的光芒透过雪地,在冰壁上投射出个模糊的影子——像只巨大的鸟,翅膀展开时几乎能遮住整个峡谷。
“这是……”阿朔的脸色变了,“是‘冰凤’!传说中守护血浆果的神兽!”
冰壁突然震动起来,冰层剥落处露出只金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林晚星握紧手里的血浆果,突然感觉到陆则的手紧了紧,凌越的唐刀也已经出鞘。
而雪地里的血浆果,正一颗颗裂开,流出金色的汁液,在地上汇成条蜿蜒的小溪,朝着冰凤的方向流去。
林晚星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有种预感,这只冰凤,或许和下一个时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