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 of silence钢琴谱。)
(看这章的时候可以听这首曲子)
☆曲子
奥黛丽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只蒙尘的复古留声机,眼底的狡黠如同暗夜里悄然亮起的星子。
她从抽屉深处翻出一叠泛黄的乐谱,那是雷狮少年时偷偷藏在阁楼、后来被她偶然发现的宝贝。
据说是他母亲生前的钢琴曲手稿,扉页还粘着半片风干的紫罗兰花瓣。
奥黛丽的指尖悬在半片紫罗兰花瓣上方,距离不过半寸,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时光河。
她看着那半片紫罗兰花瓣,终究还是没有触碰。
花瓣的脉络像褪色的金线,却牢牢锁住了时光的重量。
忽然,一束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下来,像舞台追光般精准地落在花瓣上。
那一瞬间,奥黛丽仿佛看见时光在倒流:花瓣的焦痕褪去,重新染上饱满的紫,脉络里流淌着鲜活的绿意。
乐谱上的音符开始跳动,顺着光束往上爬,在天花板上拼出雷狮母亲的笑脸。
她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正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琴键,发梢别着一朵新鲜的紫罗兰。
奥黛丽猛地缩回手,指尖却沾了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
她低头看向花瓣,它依旧是那片干枯的标本,可脉络在月光下真的像极了褪色的金线,将母亲的温度、雷狮的童年、甚至此刻窗外的风声,都牢牢锁在了这半寸时光里。
不过让奥黛丽没想到的是,这张曲子是钢琴安眠曲。
就像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呼唤,又像是对孩子最后的安抚。
她起身走到留声机旁,轻轻吹去唱盘上的薄尘,金属喇叭在午后阳光里泛着暖光。
当指尖触到冰凉的唱针时,一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与其让这份手稿在抽屉里蒙尘,不如让它重新“活”过来。
奥黛丽将新抄好的乐谱轻轻放在琴架上,墨迹未干的音符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转身走向那个雕花木盒,小心翼翼地将原稿——那本泛黄、边角磨损,甚至还沾着半片干枯紫罗兰花瓣的乐谱——放回原位。
她确实不太懂他们之间那种近乎信仰的亲密。
不懂为什么雷狮会对着一张未完成的旧乐谱发呆到天亮,不懂为什么雷蛰会偷偷用袖口擦拭母亲用过的钢笔,不懂雷伊对紫罗兰花的执着。
绯珀莱芜星好像没有教过这些,毕竟他们的肉体乃至意识体都是用能量合成的。
即使她不太懂他们之间亲密的感情。却依旧要尊重他人的精神寄托。
但她懂“尊重”二字。
这些被时光封存的物件,早已不是简单的物品,而是他们对抗孤独的铠甲,是支撑彼此走过漫长黑夜的精神寄托。
奥黛丽轻轻合上木盒,锁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在替某个温柔的灵魂说“谢谢”。
她转身走向钢琴,新抄的乐谱在琴键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月光透过窗棂,恰好落在“献给我的小狮子”那行题字上——
或许她永远无法完全走进他们的世界。
她将摘抄的手稿摊在钢琴上,想到刚才泛黄的纸页上,音符间还留着雷狮母亲娟秀的批注:“第三拍稍缓,像晚风拂过湖面。”
奥黛丽很有天分,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手稿里藏着母亲的生活轨迹,每一处污渍、每一道折痕,都是破译旋律的钥匙。
完善乐谱时,她故意在结尾处加了一小段变奏。
先是木琴叮咚作响,像雷狮小时候追着母亲跑的脚步声;接着钢琴声渐强,混着若有似无的紫罗兰香气(她偷偷在琴键上喷了同款香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乐谱背面会露出一行小字:“妈妈说,好听的曲子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听。”
当奥黛丽在钢琴上弹出完整的旋律时,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那半片紫罗兰花瓣上。
她仿佛看见雷狮母亲坐在对面,笑着点头:“这才是钢琴曲该有的样子——有回忆,有温度,还有……等了很久的人。”
奥黛丽指尖的节奏忽然慢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将乐谱在膝头抚平,指尖拂过扉页那半片紫罗兰花瓣。
花瓣边缘早已脆如蝉翼,却仍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像极了雷狮母亲留在旧照片里的温柔眉眼。
元力拟态的唱针轻轻落下,模拟的乐声在想象中响起。
奥黛丽闭上眼,仿佛已经看见雷狮推门而入时,眼底猝不及防泛起的星光。
而那半片紫罗兰花瓣,终将在旋律里,重新绽放成少年记忆里最柔软的模样。
她将唱片偷偷放在雷狮房间的门外,元力拟态的唱针轻轻落下,准备开始这场曲子的演奏。
将一切事情做好后,奥黛丽转身离开。没有刻意的打招呼,也没有打扰一个人。
☆我好想您
唱片里的声音缓缓响起,浪漫而又不失温情。
“……好像是母后的声音。”
雷狮猛地顿住脚步,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被子。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拍打窗棂,却盖不住那缕若有似无的旋律。
像极了小时候趴在母亲膝头,听她用旧钢琴弹奏的调子,连尾音的颤音都分毫不差。
他喉咙动了动,转身冲向声源处。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留声机的金属喇叭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唱针划过黑胶的沙沙声里,圆舞曲的旋律正一圈圈漾开。
“我好想您……母后。”
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几乎要散在风里。
他走到留声机旁,指尖悬在唱盘上方,却不敢碰——怕一碰,这幻梦般的旋律就会碎掉。
直到目光落在唱机旁那本翻开的书上,看见夹在页间的半片紫罗兰花瓣时,眼眶突然就热了。
(半片紫罗兰花瓣是从别处摘的,不是原件)
那花瓣他认得。
小时候总见母亲别在发间,后来她走了,花瓣就被他偷偷夹在乐谱里,藏在阁楼最深处。
雷狮扯了扯嘴角,想笑,眼泪却先一步砸在花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旋律还在继续,温柔得像母亲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沉溺了
雷蛰的声音像淬了冰,从奥黛丽对面传来:“欺骗无辜小孩,你不觉得愧疚吗? ”
她没回头,唇角却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尾音带着笑意:“可别这么说,我可是好人。 ”
她转身时,雷蛰正靠在门框上,双臂环抱,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审视。
奥黛丽却忽然走近一步,将花瓣轻轻按在他胸口的西装口袋上,声音压低了些,像在分享一个秘密:“怎么说,你不也沉浸了吗? ”
雷蛰的动作僵了一瞬。方才在走廊尽头,他确实听见了那首曲子。
那旋律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打开了记忆的匣子,让他想起母亲坐在钢琴前的背影,想起雷狮小时候追着裙摆要糖吃的模样。
他甚至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雷狮带着哭腔的那句“我好想你”飘出来,才猛地回神。
“我只是……”他想说“路过”,却被奥黛丽打断。
她收回手,将花瓣重新夹回乐谱,语气轻快:“沉浸又不是坏事。毕竟,能让两个嘴硬的家伙红眼眶,这‘欺骗’,也算值得了。”
雷蛰看着她将乐谱收进抽屉,忽然嗤笑一声,转身往外走:“无聊。”
只是走到楼梯口时,脚步却慢了半拍——口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片花瓣的冰凉触感。
能让人瞬间红了眼眶、喉头哽咽到说不出话的,从来不是刀光剑影的惨烈,也不是血雨腥风的悲壮。
而是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比如老旧留声机突然唱出熟悉的调子,比如翻开乐谱时看见那半片干枯却依然倔强的紫罗兰花瓣。
一句母亲对孩子的呼唤,穿越时光,带着永恒的温柔与坚定,轻轻撞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那呼唤里没有嘶吼,没有控诉,只有一句藏了太久的“我在这里”,或是一声带着笑意的“别怕”。
就像此刻,当奥黛丽在完善的乐谱末尾补全最后一个音符时,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窗帘,恍惚间,仿佛真的听见有温柔的声音在说:“阿狮,妈妈的曲子,弹完了哦。”
☆能让人哇哇大哭的,绝对不是刀割血雨,而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坚定的呼唤。
所以,奥黛丽认为雷狮一定会“哭”。
能让人瞬间红了眼眶、喉头哽咽到说不出话的,
从来不是刀光剑影的惨烈,也不是血雨腥风的悲壮。
而是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比如老旧留声机突然唱出熟悉的调子,比如翻开乐谱时看见那半片干枯却依然倔强的紫罗兰花瓣
一句母亲对孩子的呼唤,穿越时光,带着永恒的温柔与坚定,轻轻撞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奥黛丽指尖划过琴键上最后一个音符时,心里笃定:雷狮一定会哭。
那孩子总是用嚣张的外壳裹着柔软,此刻听到母亲未完成的曲子在他耳边完整响起,那些被刻意藏起的思念,定会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来。
可她没料到,今晚“哭”的不止他一个。
晚风掀起窗帘一角,奥黛丽望向二楼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那是雷伊的书房。
方才琴声响起时,奥黛丽分明看见窗影里的人猛地攥紧了拳,背影僵硬得像尊雕塑。
直到旋律里混入木琴清脆的叮咚声(那是雷狮小时候最爱敲的玩具)。
书房的灯突然灭了,只剩下月光勾勒出她转身时,袖口匆忙擦过眼角的弧度。
奥黛丽低头轻笑,原来有些“刀”,不必见血,却能让两个同样嘴硬的人,在同一首曲子里,悄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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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大概是像这样的。
call of silence钢琴谱。
(听着曲子看估计会更好)(作者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