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的沈芜,是开始这个不稳定工作且不稳定收入的第一年。
她义无反顾地成为一名作家。迎接的是父母的谩骂,这些谩骂她听了二十四年。
也是她二次不再听父母的话。
A市是并不富裕也没什么特别的沿海城市。许多当地的年轻人都会到远远的地方去读书工作。
谁也不会留在A市这个鬼地方。除了沈芜。
A市这个地方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她没出去的原因非常纯粹-没钱。
这一天是个阴天,因为彼时正值梅雨季。
这个天气对于南方沿海城市非常痛苦,又闷又热,也没有什么风。
沈芜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遇见楚不染的。
她去了一个农家小镇,这里几乎没有年轻人和中年人,只有老人和小孩。除了高低不齐,方位不同的自建房外,都是一望无际的绿黄绿黄的田。
自建房都是三四层,大门前或种一棵龙眼树,或摆上石椅和石桌,牙都掉的差不多的老太太老爷爷们可以说上一下午。
沈芜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白T,外面套着一件蓝白条纹的防晒衣,为了图方便,穿了一条休闲裤和运动鞋。
她漫无目的地在村里闲逛着,感到非常惬意。
谁家的小孩儿在放风筝,又是谁家的小孩追逐打闹踩了人家的田,气得老爷爷抡着锄头大骂了两句。叫不出名字的鸟儿随意地飞,毫无章法,偶尔叫两声,声音也是难听的。
老奶奶搬着凳子坐在自家门口挑着豆,嘴里念念有词,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有的连连叹气,愁眉不展,有的喜笑颜开,呵呵直乐。
直到那小孩的风筝断了线掉在地上,不知道哪来的人喊着下雨了之类的话。
家里的人就利索的背上两个竹筐和扁担去山上或田里收自家的花生或豆。
沈芜也慌忙地跑了起来,她看地图的时候,知道附近有个亭子。跑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就已经下起了小雨,滴在她的额头上,头顶上。
沈芜跑到亭子里的时候,身上已经湿了大半,她累得直喘气,这才发现亭子里已经有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他衣服的logo沈芜是看不懂,但却是认得那个相机的,那可是相当得贵。
沈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还有年轻人待在这个小城镇,也没想到这小亭里也会有人。
那有钱人听到声响,自己转过身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你好啊,我叫楚不染,清楚的楚,不染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染。”
沈芜尴尬地浅笑了一下:“那个…我是沈芜。”
楚不染挑了下眉:“你是做什么的?”
沈芜看着面前比她高一个头,刘海显些盖住眼睛,但眼睛却很亮的男生,并不回答:“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无业游民。”
“。?”沈芜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
楚不染将自己黑色的长袖外套递给沈芜,对她轻抬了一下下巴。
沈芜瞥了眼自己,全身有些湿,于是就把衣服套在身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