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粒似有灵识,被白凤九的笑声惊扰,竟从桃花瓣上轻轻跃起,化作一缕细碎的银辉,绕着她的纸鸢线转了半圈。白凤九惊得停下脚步,指尖下意识去碰,却只触到一片微凉的光晕,她眼睛瞬间亮了:“小叔!这是什么?是西海的星星跟着你们回来了吗?”
白真望着那缕银辉,眼底漾开笑意,伸手将落在她发间的桃花瓣拂去:“是你小叔父舍不得青丘的桃花,连带着西海的星光都想多看看。”他转头看向你,语气里藏着暖意,“方才还说星潮比凡间花灯璀璨,如今看来,倒不如青丘的晨光配着这丫头的笑声,更让人记挂。”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凤九正举着纸鸢追着那缕星粒跑,银辉落在她浅色的裙摆上,像是缀了满地碎钻。石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桃花瓣被风吹得打转,西海珊瑚海的温柔仿佛也跟着这风,漫过了青丘的石桥,缠上了院角的海棠,成了日后想起时,连时光都舍不得吹散的片段。
那缕星粒追着纸鸢跑了两圈,忽然像是倦了,轻轻落在白凤九的发梢,将她鬓边的碎发染成了淡淡的银蓝色。她伸手一摸,指尖竟沾了点细碎的光,凑到眼前细看时,光粒里竟映出了西海珊瑚海的模样——成片的珊瑚在星潮下泛着粉紫微光,海浪卷着星光漫过脚边,连空气里都飘着咸甜的暖意。
“哇!”白凤九惊得叫出声,抓着白真的衣袖晃了晃,“小叔你看!这里面有西海!原来星星还会记事儿的?”白真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你身上,眼底藏着了然:“它哪里是记事儿,是有人把西海的好,悄悄裹进了星粒里,想让青丘也沾沾这份热闹。”
你正想开口,院外忽然传来折颜的声音,他提着药箱走过,瞥见白凤九发梢的星粒,挑了挑眉:“哟,这不是西海的星砂吗?怎么跑到我们青丘来了?莫不是被某位上神的私心勾来的?”说着还朝你眨了眨眼。
白凤九没听出话里的玄机,只顾着把指尖的光粒往桃花枝上蹭,没想到那星粒一碰到花枝,枝头竟瞬间冒出了花苞,不过片刻就绽放开来,花瓣上还带着细碎的银星,在晨光里美得惊人。她欢呼着扑过去,纸鸢脱手落在石桌上,正好压着那片沾过星粒的桃花瓣,将两份温柔牢牢叠在了一起。
纸鸢被风轻轻掀动一角,露出底下那片桃花瓣,花瓣上未散的星粒与纸鸢上画的青丘狐狸图案相触,竟让那墨色狐狸的眼睛也泛起了银辉。白凤九扑回来时正好瞧见这幕,伸手把纸鸢抱在怀里,连呼吸都放轻了:“它、它好像活过来了!小叔,你看狐狸的眼睛在亮!”
白真走近了些,指尖掠过纸鸢上的银辉,笑意更深:“是西海的星砂认了青丘的气息,才肯这样显灵。”他转头看向你,声音里带着几分打趣,“看来某人带回来的不止是星潮的记忆,还有能让青丘添趣的宝贝。”
正说着,折颜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个青瓷瓶,他把瓶子递给你:“方才见星砂落在这儿,就知道你没把西海的‘念想’收全。这瓶子能存星砂,日后若想再看珊瑚海的星潮,倒不用再跑一趟西海。”
你接过瓷瓶时,瓶身忽然泛起微光,与石桌上的星粒遥遥呼应。白凤九凑过来,把纸鸢上的狐狸图案对着瓶口,竟有细碎的银辉从狐狸眼睛里飘出来,缓缓落进瓶中。她惊喜地拍手:“这样一来,我们在青丘也能有西海的星星啦!”
风又吹过院角的海棠,花瓣落在瓷瓶上,与星砂交织成淡淡的光晕。白真提起石桌上的茶壶,给你续了杯茶:“原以为西海的星潮已是极致的温柔,如今倒觉得,把它藏进青丘的日常里,才是最好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