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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将书包放进抽屉,熟练地拿出MP3和那副他送的白色耳机。
他几乎是同时从自己的课本里抬起头,很自然地伸出手。
我笑着将其中一只耳机递到他掌心,这个动作已经流畅得像是我们之间演练了千百遍的默契。
今天的曲目是我特意挑选的,一首后摇乐队的纯音乐,没有大提琴的深沉,也没有钢琴的古典,而是用电吉他营造出一种层层递进的、空旷而辽远的氛围,像是站在旷野里看星辰升起。
黎含泫“这是你上次说的后摇吗?”
我小声问。
黄子弘凡:“嗯,”
他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认真感受着音乐的层次。
黎含泫“什么?”
我没听清那个陌生的名字。
他睁开眼,拿起笔,在我摊开的笔记本空白处,写下了一个漂亮的英文单词和旁边一个奇怪的岛国语字符。
黄子弘凡:“冰岛的乐队。”
黎含泫“哇,你好厉害,连冰岛语都知道。”
我感叹,看着那个陌生的词组,感觉自己又窥见了他那广阔世界里的一角。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睛,安静地沉浸在那片由音符构建的、遥远的冰原里。
这样的日常,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变得越来越自然。
我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我这种毫无预兆地、随时随地都能开启一个新话题的骚扰。
周四下午,天气有些转凉,窗外的风也大了起来。
或许是前一天晚上熬夜补作业的缘故,我从中午开始,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疼。
我以为只是没睡好,趴在桌子上补了一觉,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到了下午第一节的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枯燥的立体几何,那些旋转的、跳跃的辅助线在我眼里,全都变成了一团团令人头晕目眩的乱麻。
我的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一阵阵地泛着恶心。
我难受得厉害,却又不想表现出来。
我努力挺直腰背,想像平时一样认真听讲,可眼前的黑板却开始阵阵发虚,老师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我只好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试图用趴着的姿势来缓解那份不适。
身旁的黄子弘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反常。
以往的数学课,我虽然听不懂,但至少会装模作样地翻着课本,或者在他的草稿纸上画小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动不动地趴着。
我感觉到他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但我实在没有力气抬头,只能将脸颊更深地埋进自己的手臂里,希望这节课能快点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肘被人用笔杆轻轻地戳了一下。
我费力地抬起头,眼前有些发黑,看到黄子弘凡正侧头看着我,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担忧的情绪。
……
68难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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