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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重重地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外界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开来。
在这方寸大小的伞下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彼此那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黎含泫“你……你喜欢下雨天吗?”
为了打破这过于安静的气氛,我没话找话地问。
黄子弘凡:“还行,”
他目视着前方,声音在雨声的背景里显得有些模糊。
黄子弘凡:“很安静。”
黎含泫“我也是,”
我找到了共同点,立刻来了精神。
黎含泫“我不喜欢夏天那种闷闷的雷阵雨,但是很喜欢秋天这种凉快的大雨。”
黎含泫“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洗干净了,而且在家里听着雨声睡觉,特别舒服。”
黄子弘凡:“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我们沉默地走着,脚下的积水被路过的车辆溅起,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划出一道道亮晶晶的弧线。
我低头看着我们俩的倒影被雨水打得模糊不清,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他握着伞柄的手,在不着痕迹地往我这边倾斜。
那把并不算大的雨伞,几乎有三分之二都笼罩在了我的头顶,而他自己的右边肩膀,却已经有好大一片被雨水打湿了,深色的校服布料紧紧地贴在清瘦的肩上。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酸酸甜甜的涟漪。
黎含泫“喂,”
我停下脚步,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
黄子弘凡:“怎么了?”
他也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指了指他湿透的肩膀,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
黎含泫“伞歪了,你这边都湿透了。”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自己湿掉的肩膀,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黄子弘凡:“没事。”
他说着,又重新举步向前走,但那只握着伞的手,却依旧固执地向我这边倾斜着。
我看着他走在我身前半步的、清瘦而挺拔的背影,看着那把为我遮挡了大部分风雨的黑伞,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温暖的棉花,又软又涨。
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并且下意识地,又往他身边凑近了几分。
终于走到了公交车站台,我们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收起伞,轻轻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我要坐的那路公交车先来了。
黎含泫“我先走了,”
我对他挥了挥手。
黎含泫“今天谢谢你的伞啦!路上小心!”
黄子弘凡:“嗯。”
他点了点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跑上公交车。
我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隔着满是雨水的玻璃窗,看到他还站在站台里,那个清瘦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异常可靠。
直到公交车缓缓启动,他的身影才渐渐模糊在雨幕之中。
我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用手指在布满水汽的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他那句轻描淡写的没事,和他那个湿了一半的肩膀,在我脑海里,反复地交叠出现。
黄子弘凡,我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同桌了。
……
56爱是一把会倾斜的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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