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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的化学课，老师正在讲解一个关于物质的量浓度的复杂计算。
我听得云里雾里，对着练习册上的题目，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团被化学试剂浸泡过的浆糊，完全无法理清头绪。
我咬着笔头，在草稿纸上列了几个零散的公式，然后彻底宣告放弃。
我转过头，用一种极其自然的、求知若渴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黄子弘凡。
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求助信号，从他那本厚厚的化学竞赛辅导书上抬起眼帘，目光落在了我那张写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
黄子弘凡：“又卡住了？”
他没有问我哪里不懂，而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开口。
黎含泫“嗯，”
我用力地点头，把练习册往他那边推了推。
黎含泫“黄老师，救救孩子吧。”
黎含泫“这个稀释前后的溶质质量为什么会相等？水不是加进去了吗？”
他看了我一眼。
黄子弘凡：“你果然没听课。”
他拿起我桌上那支白色的自动铅笔，在我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最基础的公式：n = cV。
黄子弘凡：“物质的量，等于浓度乘以体积。”
黄子弘凡：“稀释，只是增加了溶剂（水）的体积，并没有改变溶液里原本溶解的溶质的物质的量。”
黄子弘凡：“所以，稀釋前的n1等于稀釋后的n2。”
他的讲解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思维上的症结。
黎含泫“啊！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黎含泫“我明白了！所以只要用c1V1 = c2V2这个公式就能算出来了？”
黄子弘凡：“嗯。”
他点了下头，似乎对我这一点就通的表现还算满意。
黎含泫“黄子弘凡，”
我一边飞快地将正确的步骤写在练习册上，一边忍不住感叹道。
黎含泫“我发现你讲题的时候，特别像我姐大学里的教授，言简意赅，直击要害。”
黎含泫“你以后是不是想当科学家或者教授啊？”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么遥远的事情上，握着笔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黄子弘凡：“没想过当教授。”
他缓缓开口。
黄子弘凡：“可能会去德国，读机械工程。”
黎含泫“德国？机械工程？”
我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这个选择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黎含泫“哇，好酷！德国的机械超厉害的！所以你学德语，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的？”
黄子弘凡：“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没有否认。
黎含泫“那也太厉害了，”
我由衷地佩服道。
黎含泫“你的人生规划也太清晰了吧。”
黎含泫“不像我，现在连下个月想吃什么都还没想好。”
……
54你果然没听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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