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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暂的沉默让我有些紧张。
黄子弘凡：“罗斯特罗波维奇的版本。”
他再次给出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精准答案。
黄子弘凡：“处理得很沉静，有力量。”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小小的烟花。
黎含泫“对！就是他！你也觉得很好听对不对？”
黎含泫“我昨天在书店里看到一本介绍大提琴的书，上面说这套组曲像是‘建筑在孤独之上的宏伟宫殿’。”
黎含泫“我觉得这个形容简直太贴切了！”
我说得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他看着我滔滔不绝的样子，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黄子弘凡：“你周末……去书店了？”
他忽然问。
黎含泫“对啊，”
我立刻点头，像是找到了新的话题。
黎含泫“周六跟林薇去逛街，下午我自己去了一家旧书店，叫‘闻知书屋’，特别有感觉。”
黎含泫“然后就看到了那本书和这张CD，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得太直白了，脸上顿时有些发烫。
他似乎没在意我话里的深层含义，只是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
黄子弘凡：“逛街都做什么了？”
这大概是我们成为同桌以来，他问过我最长的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关于我私生活的问题。
我受宠若惊，连忙回答。
黎含泫“就……女孩子逛街那些事呗，买买衣服，喝喝奶茶，还去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吃芒果冰。”
我说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觉得无聊，还是会像之前那样，不再接话。
然而，他又一次打破了我的预设。
他看着我，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映入了甜品店明亮的灯光和芒果冰诱人的色泽。
他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问。
黄子弘凡：“那家甜品店的芒果冰，好吃吗？”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攥住了。
他问我，芒果冰，好吃吗？
这个问题，跟巴赫无关，跟学习无关，跟我们之间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都无关。
它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普通得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之间随口的一句闲聊。
我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力地点头。
黎含泫“好吃！特别好吃！”
黎含泫“芒果很甜，冰也打得很细，上面还浇了炼乳和西米，下次……”
黄子弘凡：“下次。”
什么，我没说出口。
下次带你去？
这个邀请，似乎还太早了。
早自习的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我的话。
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了笔，而我也连忙拿出课本，但我的心绪却久久无法平静。
一整个上午，我的嘴角都是不受控制地上扬着的。
数学课代表来收作业的时候，我将自己写得满满当当的练习册交了上去。
下午，数学老师抱着批改完的作业走进教室，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万能龙套数学老师：“这次的附加题难度不小，但还是有几位同学做出来了，而且思路非常清晰，值得表扬。”
老师说着，目光在班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万能龙套数学老师：“特别是黎含泫同学，进步非常大，这次的辅助线做法很巧妙，继续保持。”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其中夹杂着惊讶和不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身旁的黄子弘凡。
他正低头看着一本物理竞赛的教材，仿佛老师表扬的不是我，我们之间也从未有过关于那道题的任何交集。
……
22下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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