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在永寿宫待了几天,也到了离开的时候,让安陵容很是依依不舍。
午后,皇帝处理完政务便过来了,便瞧见他的昭妃正倚在窗边软榻上,望着窗外玉兰出神。
日光透过窗纱,柔和地笼罩着榻边窈窕身影。
安陵容侧坐时纤影依依,水绿色常服衬得肌肤莹白胜雪,只是眉宇间凝着几分淡淡的忧郁。
“容儿怎的不开心?是舍不得安夫人么?” 皇帝瞧着心疼,迈步上前自然将人揽入怀中,“既如此,便让她多留些日子便是。”
安陵容顺势靠进他温暖坚实的怀抱,脸颊贴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能陪母亲这几日,臣妾已心满意足,留得太久……”
顿了顿,她仰起小脸说:“难免有风言风语,陵容…… 不想让皇上为难。”
主要还是担心宫中不安生,母亲入宫陪陪就好了,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
皇帝眸中漾开笑意,手臂收紧,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不过多留几日,何来为难一说?但容儿心,我很喜欢。”
怕她沉浸在离愁中,索性带着一同品诗、鉴赏,以这等风雅之事排遣心绪。
安陵容的离愁别绪瞬间被这些 “课业” 冲淡,专心投入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分心。
眼珠一转,拽着皇帝的衣袖撒娇:“皇上,容儿想孩子们了。”
皇帝深知她的性子 —— 聪慧有余,却带些惫懒,能专心半个时辰已属难得。
无奈一笑,当即应允:“罢了,便让乳母把他们抱来。”
迎着安陵容满是期盼的眼神,乳母抱着两个孩子走进殿来,轻轻放在榻上。
二人并肩逗弄着,看小家伙们摇摇晃晃地学着爬。
安陵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藏着几分狡黠与讨好,伸手将孩子往皇帝跟前推了推:“安图和安雅也想听父皇教导呢。”
两个小家伙似是听懂了一般,格外配合地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朝着皇皇帝扑抓过去。
奶凶奶凶的,非要抓住要抱抱,否则就不撒手。
对于她的耍赖,皇帝很是纵容,乐意将这纤柔敏感的美人,娇惯成灵动可人的模样。
一儿一女揽在身边,就没办法拿书,目光在她小脸上流连片刻,无奈道:“狭促,可朕没法拿书了,就麻烦容儿来念吧!”
偷懒不成,安陵容只得乖乖捧着书卷诵读。
偶尔抬眼望见皇帝对着懵懂幼儿认真讲道理的模样,眼底便漾开几分狭促的笑意。
不久后,西北战事彻底平定,年羹尧回归京都,之后都无需再赴前线,可对年家而言,这并非好事。
尤其是他依旧跋扈张扬,毫无收敛之意。
皇帝对年羹尧的封赏到了臣子的极限,转而封赏后宫华妃,借吉服之事暗中试探,得知华妃竟觊觎皇贵妃乃至皇后之位,心底顿时生出几分不悦。
“还是心大了……”
皇后也是愤怒,纵使腹痛欲裂,仍强撑着设计年家,增加华妃封赏的阻碍。
因年氏主母病重,年羹尧将太医院的医师都带着了,导致皇后头风发作,宫中却无太医可请,乱作一团。
华妃错失皇贵妃之位,晋封贵妃,心下认定是皇后算计,才让自己与梦寐以求的尊荣失之交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