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被轻轻叩响时，宋俞正蹲在地上，慢吞吞地捡着散落的发丝。
“Yuyu？你醒着吗？我炖了百合粥，温着呢，要不要喝一点？”
是金智秀的声音，带着几分刚从浅眠中被惊醒的沙哑，却依旧温柔。
宋俞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头发拢到一起，胡乱塞到垃圾桶里，才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飞快地洗了把脸，擦掉眼角的泪痕，拉开门时，金智秀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兔子睡衣，手里还贴心地捏着一把小勺子。
视线落在宋俞肩上的那一刻，金智秀端着碗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作了然的温柔。
她没有追问，只是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碗。
“刚炖好的，加了点冰糖，喝了暖暖身子。”
宋俞鼻头一酸，差点又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接过碗，小声道。
“谢谢智秀欧尼。”
两人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金智秀看着宋俞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才轻轻开口。
“短发很适合你，清爽又好看。”
宋俞握着碗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
金智秀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
“行程多，压力大，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别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在。”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陆续被推开，Lisa揉着眼睛走出来，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没睡呀”，话没说完，目光就撞进宋俞的短发上，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下一秒就扑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惊喜。
“哇！Yu欧尼！你剪头发啦！好漂亮！像小精灵一样！”
她的声音不算小，金珍妮和朴彩英也闻声走了过来，靠在门边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金珍妮挑了挑眉，笑着吹了声口哨。
“不错嘛，清爽多了，早该剪了，天天披着头多麻烦。”
话没说完，就被朴彩英轻轻拽了拽袖子。
朴彩英走到宋俞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声音软乎乎的。
“欧尼，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分担的。歌词创作也好，舞台改编也好，别自己憋着。”
宋俞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女孩，眼底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放下碗，扑进金智秀的怀里，肩膀微微耸动着。
金智秀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哼着不成调的歌。
Lisa伸手抱住她的胳膊，金珍妮递过来一张纸巾，朴彩英则蹲在旁边，安静地陪着她。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静静流淌着。
碗里的百合粥还冒着热气，甜丝丝的香气漫在空气里。宋俞埋在金智秀的怀里，听着身边姐妹们温柔的呼吸声，突然觉得，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压力，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边伯贤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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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睡了吗？我这边结束了，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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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看着那条消息，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打出一行字，又删掉，反复几次后，只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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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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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或许，短发的宋俞，也可以不用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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