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门刚合上，宋俞就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Lisa画的粉色爱心还泛着点颜料的黏性，像此刻她心里没处安放的暖意。
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耳尖的热度，却在低头时看见舞蹈服口袋里露出的半块草莓牛奶糖，是下午给智秀买牛奶时，便利店店员额外送的，包装纸上印着的卡通猫咪，竟和李钟硕Kakao头像有几分像，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换好衣服出来时，练习室的音乐已经换成了《WHISTLE》的伴奏，金珍妮正对着镜子调整rap的手势，朴彩英则在帮Lisa纠正wave的幅度。
宋俞刚走到队伍末尾，金智秀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她刚卸完妆，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手里还拿着空了的草莓牛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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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秀【通话】“小俞，导演说今晚录的伴奏明天就能剪进正片！对了，钟硕前辈送你到公司了吧？他刚才还跟我说，路上跟你聊了2NE1的和声，夸你细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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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又开始发烫，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就赶紧把手机递给金珍妮，转身跟着音乐抬手压肩。
可不知怎么，李钟硕说“不完美的停顿更打动人”时的温和语气，还有他递热咖啡时指尖短暂相触的温度，总在脑海里反复打转，连平时练得滚瓜烂熟的转体动作，都差点错了节拍。
金珍妮“专心点！”
金珍妮挂了电话，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金珍妮“刚才智秀都跟我们说了，钟硕前辈不仅帮你拎古筝，还特意记着你喝的咖啡牌子，留了热的给你。”
朴彩英也凑过来，笑着补充。
朴彩英“Lisa还说，你回来时看手机的样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我们喊你都没听见。”
宋俞被说得脸颊发烫，只能加快动作跟上节奏，却没注意到练习室门口闪过一个黑色身影。
权志龙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手里攥着刚从录音室拿的demo，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腹都掐进了纸张边缘——刚才他在录音室窗台，清楚地看见李钟硕自然地接过宋俞怀里的古筝，看见两人在YG楼下低头扫码加好友，更看见宋俞跑下车时，耳尖那抹藏不住的、连寒风都吹不散的红。
他原本是想过来给宋俞送她之前落在录音室的乐谱——那上面还有她用铅笔标注的临时转音记号，是为《WHISTLE》舞台改编准备的，可听到练习室里关于“钟硕前辈”的调侃时，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发紧。
他太了解宋俞，知道她向来内敛，若不是心里真的在意，绝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照顾就露出发梢都藏不住的暖意。
直到Lisa抱着舞蹈鞋从练习室出来，差点撞到他身上，权志龙才猛地回过神，指尖下意识把乐谱往身后藏了藏，语气尽量放得平淡，却掩不住声音里的紧绷。
权志龙“Lisa，没撞疼吧？”
Lisa“GD前辈？”
Lisa吓了一跳，赶紧站稳，手里的鞋盒差点掉在地上。
Lisa“你怎么在这里呀？是来找我们有事情吗？”
权志龙“没什么，刚录完音，路过看看。”
权志龙的目光不自觉地往练习室里扫，宋俞正跟着音乐转圈，黑色舞蹈服的裙摆划出利落的弧线，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可那专注里，似乎藏了他看不懂的柔软。
他喉结动了动，还是忍不住问。
权志龙“刚才听你们说，今天有前辈送宋俞回来？”
Lisa眨了眨眼，没多想就点头。
Lisa“是呀！是我们公司的李钟硕前辈，Jisoo在剧组拍戏，前辈就顺路送小俞回公司了。”
她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宋俞刚才说的话，却刻意避开了细节——她知道权志龙对宋俞的在意，也知道成团夜两人在楼下的约定，怕说多了会给宋俞添麻烦。
Lisa“小俞说前辈人很好，还帮她调录音设备呢！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啦，小俞没说太多。”
权志龙“嗯”了一声，指尖攥着的乐谱边缘被捏得发皱，纸上的音符都晕开了墨痕。
他看着Lisa手里的鞋盒，上面还贴着宋俞帮忙写的中文标签，字迹工整又带着点小俏皮，突然想起以前宋俞总帮他整理乐谱，连每个音符的标注都格外认真，那时候她眼里的光，是只对着音乐和梦想的。可现在，那束光里，好像多了别的影子。
权志龙“你们继续练吧，别太晚了，雪天路滑。”
他说完，转身往走廊尽头走，背影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手里的乐谱始终没送出去——他怕自己此刻的出现，会打乱宋俞好不容易稳定的节奏，更怕看到她眼里对别人的暖意，让那份藏在心底、约定好“等她站稳脚跟”的承诺，变得更加遥远。
练习室里，宋俞刚跳完一遍舞蹈，就被金智秀的电话再次叫住。屏幕里，智秀举着手机对准窗外，雪花正大片大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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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秀【通话】“小俞你看，剧组又下雪了！导演说早上补拍哭戏特写时，想给镜头加段‘轻音衬底’，不用完整伴奏，就用古筝弹几句短音跟着画面节奏走，需要你到现场跟着我的表演实时调整，钟硕前辈说，明天要是雪下得大，不用麻烦司机特意送你，他可以顺路接你一起去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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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看着屏幕里飘落的雪花，想起下午李钟硕把伞往她这边倾时，左肩落满白雪却浑然不觉的模样，心跳又快了半拍，只能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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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通话】“不用麻烦前辈了，我自己打车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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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金珍妮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金珍妮“别嘴硬了，雪天路滑，打车又难等，有人顺路接不是更安全？”
她瞥了眼宋俞泛红的耳尖，笑着补充。
金珍妮“不过你可得把握好分寸，毕竟我们刚出道，别让人抓到话柄。”
宋俞点了点头，心里却像被雪落在掌心一样，又暖又痒——她知道成员们的担心，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李钟硕的温柔，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走得太近。
夜深时，练习室的灯渐渐暗了下来。
宋俞收拾好古筝，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权志龙靠在路灯杆上，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杯壁还冒着热气，是她以前熬夜练舞时，他总买的那个牌子。
权志龙“这么晚才走？”
他走上前，把热可可递给她，语气尽量放得自然，可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
权志龙“雪天路滑，我送你回去，刚好顺路。”
宋俞愣了愣，接过热可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想起以前他总在她练到低血糖时，默默送来一杯热可可，还会在杯套上写“加油”的小纸条。
宋俞“前辈怎么还没走？”
她小声问，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乐谱上，那是她之前落在录音室的，上面的铅笔标注还清晰可见。
权志龙“刚录完音，刚好碰到你。”
权志龙避开她的目光，看着远处飘落的雪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权志龙“路上小心，别总想着练舞，也别总为了别人的事委屈自己，注意身体。”
他没提白天看到的一切，也没提李钟硕，只是像普通前辈一样叮嘱着，怕自己的在意会给她带来负担，更怕自己的追问会让她为难。
车子行驶在雪夜里，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暖气的声音。
宋俞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手里的热可可渐渐凉了，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知道权志龙的心意，也记得成团夜他说“我等你，等你真正站稳脚跟”的约定，只是现在的她，一边要守护五个人的梦想，一边又被李钟硕的温柔打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到宿舍楼下时，宋俞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权志龙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连平时沉稳的眼神都泛起了红。
权志龙“宋俞，不管发生什么，别忘了你最初的梦想，别忘了你说过要和成员们一起站在最大的舞台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指尖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权志龙“我等你，真的会等你，等你真正站稳脚跟的那一天。别让我……别让我等不到，好不好？”
宋俞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用力点了点头，转身跑上楼，没敢回头——她怕自己回头，会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犹豫，更怕看到权志龙眼里的恳求，让自己更加为难。
回到宿舍，她靠在门上，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凉透了，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李钟硕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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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钟硕【消息】“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一起去剧组补录伴奏收尾，雪大，别自己打车了。”
后面跟着个微笑的表情。
宋俞看着消息，心里像被雪融化后的水一样，又暖又涩，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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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消息】“好，谢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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