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像一堵墙，掩盖了所有声音。
张起灵走在前面，步伐很稳，脚下几乎没有声音。
呦呦紧跟着，努力分辨着前方那个模糊的背影，同时留心着脚下湿滑的苔藓和盘绕的树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雾气似乎淡了一些。
前方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建筑轮廓，黑沉沉的，沉默地立在浓雾和密林之间。
那是一座极其古老的木石结构楼宇，样式古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高大、沉默，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部分屋檐已经塌陷，墙壁上爬满了厚厚的藤蔓和青苔。
周围散落着一些残缺的石像和石墩，半掩在落叶和泥土里。
呦呦这就是……张家古楼？
呦呦轻声问，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张起灵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这座建筑。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非常专注，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又像是被某种久远的情绪笼罩。
张起灵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两人走近楼前。
巨大的木门虚掩着，门上的铜环已经锈蚀。
地上有杂乱的脚印，新旧叠加，显然不止一批人来过。
呦呦有‘基金会’的靴印，还有更早的。
呦呦蹲下查看，
呦呦最近的一批应该就是向导说的上个月那伙人。
张起灵没有看脚印，他的目光落在门框一侧。
那里有一道很浅的被青苔盖住的刻痕，像一个特殊的记号。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苔藓。
呦呦这门能进吗？
呦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长途跋涉加上紧张，肌肉有点发酸。
张起灵能进。
张起灵收回手，走向那扇虚掩的木门。
他没有直接推开，而是用短刀的刀鞘，轻轻将门顶开一条更宽的缝隙。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木头腐朽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一片漆黑。
张起灵打亮强光手电，光束刺入黑暗，照亮了门内一片空地。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隐约能看到一些散乱的足迹通向深处。
他侧身闪入门内，呦呦紧随其后，进去后立刻回身，用手电照了照门后的阴影和头顶的横梁，确认没有异常，才轻轻将门重新掩上，但没有关死，留了条缝。
门内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很高，手电光都照不到顶。
大厅里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几根粗大的柱子支撑着。
墙壁是粗糙的石块垒成，上面有一些模糊的壁画，但损毁严重，看不清内容。
空气凝滞，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呦呦地图上说的位置，是在这楼里面，还是地下？”
呦呦压低声音问。
他展开那份皮卷的复制图，就着手电光看着。
张起灵也在看图，他的手指点在星图中央那个被圈起来的标记上，然后又指向皮卷角落那行古篆体“终须归”三个字。
张起灵在地下。
张起灵收起图
张起灵但入口，在楼上。
#呦呦楼上？
呦呦抬头看向黑暗中的楼梯方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