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积水越来越深，渐渐漫过了小腿肚。

水冰冷刺骨，水流也明显湍急起来，推得人有些站不稳。

通道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地下河道的入口，前方是更加幽深宽阔的水域，手电光都照不到对岸。

张起灵停。

张起灵示意队伍停下，他蹲下身，用手电仔细照射水面。

水非常浑浊，泛着暗绿色，水底似乎有很多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水草，又像是别的什么。

黑瞎子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长杆，探入水中搅了搅。

黑眼镜水底下有东西，不是石头，软乎乎的，缠人。

他皱起眉头

黑眼镜这水也不能久泡，太凉，容易抽筋。

阿宁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水袋，确认重要物品密封完好。

阿宁我们需要找到能涉水过去的路，或者绕过去。

吴邪冷的直打哆嗦，牙齿都有些磕碰。他拿起手电照向水面，忽然，他“咦”了一声。

吴邪小哥，你看那边，水面上是不是有东西在反光？

顺着他指的方向，在左侧靠近岩壁的水面上，隐约能看到几点极其微弱的反光，像是金属或者玻璃。

张起灵和黑瞎子对视一眼。

黑瞎子用长杆慢慢探过去，轻轻一挑，从水下勾上来一小截断裂的、带着卡扣的带子

像是背包的肩带，上面还挂着一个半浸在水里的防水手电，玻璃罩已经碎了，但电池仓附近的金属还在反射微光。

阿宁【基金会】的人过去过，或者尝试过去过。

阿宁他们在这里丢弃了损坏的装备。

江子算他们可能过去了，也可能……

江子算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在这陌生危险的地下水域，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嘻嘻从药包里取出几个小瓶子，倒出一些药粉分给大家

嘻嘻抹在裸露的皮肤上，防寒防虫，对水里的小动物可能也有点用。

她又拿出几个密封好的小袋子

嘻嘻如果不得不长时间涉水，把这个贴在主要关节内侧，能稍微保持点温度。

吴邪赶紧接过来涂抹，药粉带着辛辣的植物气味，抹上后皮肤果然感到一阵发热，驱散了些寒意。

张起灵观察了一下水流方向和岩壁走向，指着左侧那片有反光的区域

张起灵贴着岩壁走，水可能浅一点，有抓手。

张起灵一个跟一个，抓紧。”

他率先踏入水中，向着左侧岩壁摸索过去。

水立刻淹到了他的大腿，但他步伐很稳，一手持刀，一手摸索着湿滑的岩壁寻找稳固的支撑点。

黑瞎子紧随其后，然后是吴邪。

吴邪下水时倒吸一口凉气，太冷了，感觉骨头缝都在冒寒气。

他紧紧抓着黑瞎子递过来的长杆一头，另一只手学着张起灵的样子在岩壁上摸索。

呦呦跟在吴邪后面，稳稳地护着他。

阿宁和江子算殿后，江子算几乎是一手半揽着阿宁，帮她对抗水流的冲击。

果然，靠近岩壁的水稍微浅一些，只到大腿中部，但水下全是滑腻的淤泥和纠缠的水草状物体，踩上去软绵绵的不受力，非常吓人。